在唐代,倭国有遣唐使,与大唐的关系非常好。这种官方往来很密切,许多倭国留学生并没有回倭国,而是留在大唐。
大唐覆灭之后中华乱了很多年。在靖康之耻前,大宋与倭国之间民间往来很多,官方之间没有官方贸易。等到靖康之耻后,大宋向金称臣,官方往来中断了。后来虽然也有继续,却只是限于上层知道对面有这么一个国家。现在突然一群人跑来倭国,自称是大宋皇帝堂弟的部下。镰仓幕府对此颇为意外。
三十几人对于神户地方守护而言也许很吓人,对于镰仓幕府而言根本不够看。镰仓幕府发动各地总奉行、奉行、守护、地头,能拉出来两万军队。他们并不相信大宋使者就能一骑当千。
有底气,有自信,前来的奉行用词文雅,“不知诸位到鄙国有何见教?”
“吾乃大宋福建路总奉行,东北奉行赵嘉仁殿下的使者。大宋与倭国已经百余年没有正式往来,商人皆是百姓,不足显示我国与贵国之间的善意。所以,我家殿下派遣我前来,向九条殿下问候,向倭国天皇问候。”月莲把之前准备好的词给背诵了一遍。作为翻译的佐助也用日语讲给奉行听。
这位奉行听完之后问道:“诸位想去平安京么?”
“当然!若是不去平安京,难倒只送书信不成?”月莲反问。
遣唐使都过去了几百年,倭国这些年也没什么外交经历,现在要弄出个正式官方会面,奉行感到很为难。他手里捧着石圭,心里面急速盘算着。想了好一阵,奉行才答道:“诸位,此事须得寻吉日方可。”
到了倭国会遇到什么之前有开会讨论。身为心理医生,赵嘉仁很清楚那种以自己为核心的想法会弄出什么来。于是讨论就以‘可能性’为基础。第一步就是与平安京接触,两种可能,对方拒绝接触,对方开始接触。之后要求去平安京,对方拒绝和对方不拒绝。
事情很快就进行到了对方不拒绝。但是不拒绝不等于同意,月莲还记得自己参加讨论的时候,和其他与会者差不多,面对对方有可能拒绝的可能之时,大家登时就生出无名火,质疑对方是不是想岔了什么,竟然拒绝如此友谊的举动。
然后赵嘉仁就问大家,“要是有群占城人跑来,说他们是占城国王的弟弟,要和我们展开外交行动。咱们会不会立刻答应?”
然后对倭国的质疑平息下来,只要稍微换个立场,大家也觉得事情不想单方面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对方并没有表示否定,月莲就询问平安京那边需要多久才能给消息。
对方态度如此从容,显得颇为高深,奉行也开始有些心虚,他迟疑的答道:“大概,一个月吧。”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个月。”月莲心里面不爽,回答的一点都不着急。赵嘉仁给她的时间是半年,一个月不过是六分之一,就算是把前期准备也算上,月莲不过用掉两个月而已。
奉行看这帮人还挺有礼数,也颇有耐心,他自己也稍稍安心下来。双方约定一个月之后,月莲他们就送上了见面礼。见面礼是布匹与玻璃镜。奉行第一次见到能把人映照的如此清晰的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奉行觉得不是映照出自己,而是镜子里面好像真的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觉得心脏跳动变快,连忙合上盒盖
倭国天皇有三神器,其中一件就是八咫镜。其实有说法,那是中国人的。现在这帮宋国人竟然又送镜子做礼物,让他感到对方真的有不一般的出身。
会面结束之后,奉行立刻返回平安京。月莲立刻请当地守护吃饭。守护见京都的奉行都没有表示敌意,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宋国使者邀请,他也施施然赴宴。
酒席间,几杯烈酒下肚,守护酒酣耳热。宋国使者询问周围的守护和奉行都是谁,守护就开始讲述起来。同时忍不住开始吹嘘自己是如何能耐。月莲他们一一记下。问那些人的名字该怎么写,守护自己不认字,也不是清楚。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手下有管这事的人,就晕乎乎的把人叫来,让他告诉这帮宋国使者。
两天后,船队留下一艘船,其他两艘开始南下前往镇西奉行所在。
濑户内海北边是日本本州岛,南边就是九州岛。镇西奉行是镰仓幕府为了镇守九州而设立的官职。和大宋不同,日本还是分封制度,各个职务都有相应的土地。幕府是个军人政权,这些职务都承担军事义务。镇西奉行设在筑前国爱宕山,距离濑户内海很近。
此次雇了日本当地船当引水,船队小心翼翼的跟在日本船后面,总算是没出什么事情。九州那边的码头很小,看着岸边海水的颜色,船长觉得不能再走了。众人就从自己的大船下到日本小船上,乘坐日本小船登陆。
月莲这次没穿丝绸的飞鱼服,而是换上了棉布的飞鱼服。飞鱼服与大宋的对襟衣服不同,它上半截是右衽的外衣。下半截有些类似百褶裙。这么做有个好处,就是易于行动。若是衣服如同旗袍般紧紧的裹在身上,行动起来就受限制。飞鱼服可以让穿着的人健步如飞的奔跑,月莲很喜欢这种看着端庄又实用的衣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