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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学在蒙古兴起不是忽必烈突然间一时兴起的结果。
理学的核心理念是下级无条件服从上级,弱者必须听从强者。这玩意对进入中国的野蛮民族很有吸引力。野蛮民族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的理论,在他们弱势的时候就利用理学里面粉饰太平的那部分来为自己牟利。
中国文化里面认为和为贵,这其实没错,问题就在于这种和为贵会被官僚120%的执行为无条件妥协的粉饰太平。即便被吹捧为完美的周圣人也是这么个套路,就不能因此而单纯怪罪官僚。因为对官僚的管理靠实际结果来评判,官僚要是讲了‘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注定没有好结果。
在野蛮民族呈现强势的环境下,他们就更爱理学。为了加强思想方面的统治,蒙古统治者在侵入长城后也逐渐崇尚学,提倡程朱理学,窝阔台在灭金战争激烈进行的同时,就命修孔庙,并“诏以孔子五十一世孙元措袭衍圣公”。
忽必烈更在上都大都诸路府州县设立孔庙。几个蒙古的理学家姚枢、窦默、许衡等,都官居要位。他们除了直接为蒙古统治者出谋划策外,还大讲理学,宣扬三纲五常的封建伦理观念。
这绝非是因为野蛮民族被孔圣人的理念感动,而是野蛮占据优势的时候就可以要求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民族无条件服从他们。蒙古退出汉地之后,理学就会在蒙古高原上彻底泯灭。
既然从未生根,自然会瞬间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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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嘉仁写给学社的文章。郝仁和宋国使团一起到大都的路上,也不知道宋国使团成员是因为想卖弄或者是对郝仁比较有好感,总之给他看了这篇白话文。
必须得说,郝仁是蒙古人。看了这玩意之后,他心中的儒学魂固然被气得七窍生烟,同样存在于郝仁心中的蒙古魂就如接触了朴素唯物主义的荀子书籍时那样,因为看到了如此精妙的语言而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并且深以为然。
在蒙古大都的孔庙,郝仁参加了一场‘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的现实剧。
当他带领侍卫冲进孔庙之时,就见他妻子还算镇定在站在院子靠边的一处地方。这处地方空空荡荡,没有外人前来。在她周围,三名汉人服饰的男人正在和一群色目人以及回回人斗在一起。那些汉人中一人使长棍,一根棍在他手中使出来只能看到种种幻影,如大扇,如车轮。凡是想与他对攻的色目人与回回都被打的哭爹喊娘。
另外一名男子空手对敌,就见他身法灵动,拳脚都打在敌人痛处。只要挨上一拳一脚,对手登时就失去至少一半战斗力。
郝仁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他看得出这里面最凶狠的是那名女子。她手持一根短棍,在短棍的下半截上有个短短的把手,她手持这个把手,将短棍用的如同风车般。虽然身为女子,力气也许不够强。然而短棍所指都是软肋,后腰等位置。即便短棍是钝头,打上去不会刺穿,可挨打的各个都会有内伤。
若是平时见到汉人如此行凶,郝仁是马上都要去制止的。现在看着三等汉人痛打身为二等的色目以及回回,郝仁因为自己妻子得到保护而心情愉快,简直就要大声喝彩啦。
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就见她一身美丽的汉服,没有瞎跑,没有恐慌。端庄秀丽的脸上呈现出紧张神色,却因为她这么稳稳的站在原地而看上去更有魅力。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完全能够控制局面,郝仁反倒忍不住欣赏几眼妻子展现出的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以前郝仁也不是没女人,但是在女人身上得到满足之后,他就更愿意意气风发的出去。只有觉得疲惫不堪之时才会想起回到女人身边。譬如以前要是大汗命他作为新军万户出去征伐,郝仁立刻就会毫不迟疑答应下来。
这次大汗让他成为新军万户,郝仁虽然答应帮助组建和训练新军,却没答应领新军去征战。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离开家。以前他可以四海为家,现在则不是。
就在郝仁很快收住心神之时,哈士奇万户已经赶到,他声如洪钟的用蒙古语喝道:“我乃万户哈士奇,哪里来的混蛋敢调戏孛儿只斤家的女人!”
这一嗓子下去,郝仁听明白了。而那些汉人、色目人、回回听而不闻的继续打斗。旁边的有蒙古人一声高喊:“别打了,咱们走!”主子发话,有人接着用南方口音接着喊了一遍。原本色目人与回回就已经有些被那三人给压制。此时听到主子呼和,连忙撤下来,架起同伴就想从侧门离开。
哈士奇万户知道敢这么公开掳人的,在大都定然只有蒙古人。所以他抬起左臂,铁钩直指准备扯呼的一等蒙古人与二等色目与回回,对着身后的亲军喊道:“把他们给我围住。”
蒙古亲军立刻服从了万户的命令,顷刻就将那些一等二等人包围。那些色目人和回回将自家主子围在中间,不让蒙古军接近,然而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反抗。普通蒙古人也未必就敢当众杀人,不过眼前的蒙古万户指挥的蒙古亲军真的杀些二等人,也就是杀了。
三名汉人听了南方的汉化,又见了局面变化,他们三人靠在一起,全然是警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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