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协议’中规定大宋与大元之间要在首都设置使馆,派遣人员常驻。而且双方有保护对方大使安全的义务。
第一任大元驻宋国大使乌里不花赤感觉有点委屈的让下人给他打扮。整完之后对着穿衣镜照了照,镜子里面是个身材不高非常结实的男子影像。靛青色对襟上衣,同样颜色的长裤,上衣的下摆在膝盖以上。刚洗完的头发大概有两寸左右,梳了个三七分。
因为自然环境不允许,蒙古男子对结发没兴趣。大元大使乌里不花赤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情比较复杂。作为大元驻宋国第一任大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穿了蒙古服装在街上走居然被人丢石头。
大宋百姓边喊‘狗鞑子’,边用石头丢他。使馆护卫拼命挡住之后还准备反击,结果被穿飞鱼服的大宋警察冲上来给制止了。警察把他们给送回使馆,然后告诉这帮蒙古人‘在大宋杀人犯法,哪怕你们是使团若是敢杀人,也得赔命’。
虽然是蒙古人,乌里不花赤也被认为颇为精通中华文化。眼瞅宋国根本不在乎是否派遣使者,他也不愿意闹事。而且乌里不花赤也能理解经过蒙古肆虐之后,临安百姓是非常的痛恨蒙古人。
换上了新式汉服,乌里不花赤就带了同样装束的警卫上街。临安的汉人并不欢迎蒙古人,而身为蒙古人的乌里不花赤对于临安充满了兴趣。哪怕宋国官员并不邀请他,乌里不花赤也要充分了解大宋的首都。
穿了一身汉服,街道上的宋人就对乌里不花赤没了关注。和普通宋人一样,蒙古使团成员走在街上。现在的临安终于从之前的凄凉中恢复过来,街道上的人变多了。原本临安街头就有张贴告示的场所,现在上面贴了许多告示,其中不少都是招工人的。
看了一阵招工告示,乌里不花赤就让本地出身的保安雇了驴车在临安城内逛。所有的驴都带了粪兜,所以路上很少有驴粪蛋之类的玩意。乌里不花赤就询问这些粪兜里面的驴粪蛋该如何处理。
车夫的回答是,会有人弄去城外处理。乌里不花赤在大都待过,知道城内的人类排泄物会在城门附近晒干销售,弄到那些城门附近臭气冲天。所以他随口问道:“是哪个城门?”
“不是城门,是城外。”车夫再次强调。
对此非常感兴趣的大元公使前往那边看,就被驴车给拉到了城东。在城东外两三里外有一排排的屋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人住的居所。空气中有股子不够浓烈的味道,的确是处理排泄物的地方。大都晒粪干的地方相比,这味道完全比不上。
就见小车往来,各种污物和杂草混合物送进那些小屋,从小屋里面也运出许多东西。凑上去一看,那些运出来的东西是味道并不难闻的土,还有大桶大桶的蚯蚓。这些蠕动的家伙让乌里不花赤的密集恐惧症都发作了。
然而一问,乌里不花赤大使听说大宋的每个公社都有几个蚯蚓厂,这些蚯蚓一部分直接与草之类的玩意扔田里喂鱼喂鸭子,还有一部分处理成饲料喂驴,提供给给各种饲养场。
南宋的护卫本来以为这位蒙古公使看完热闹就回去啦。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不太对,听闻南方有饲养场,就见乌里不花赤大使两眼放光,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要去看看!”
“好像很远啊。”护卫推脱道。
“再远也要去看!”大使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诚恳。每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的特性,就如汉人看到空地就想种点啥,蒙古人听说养牲口就发自内心的来劲。便是翻山越岭也要一睹为快。
经过一番交涉,最后护卫还是没能坳过公使,不得不与公使前往最近的饲养场。远远看到场区,乌里不花赤就本能的感觉到里面定然有不少牲口。再向前走,就听到特有的驴鸣之声。到了饲养场门口,果然见到里面的窝棚下的料槽旁边是好些毛驴。那些毛驴体格高大,体型匀称方正,前躯宽大,头颈高扬,眼大嘴齐,背腰平直,肋拱圆,四肢有力,关节明显,蹄圆而质坚。毛色分三粉(鼻周围粉白,眼周围粉白,腹下粉白)的黑色和全身漆黑的乌头两种。
然后,乌里不花赤大使就见到在饲养场中有几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竟然在给毛驴撸……
大元公使回城的时候整个人看着很不好。这也不能怪他,和蒙古那种任由牲口自由交配的模式相比,现代配种学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牲口经常有看不上配种对象的问题,即便看得上,雄性办事成功率也很低。直接撸出来进行人工受孕就是提高成功率的不二法门。
大宋的畜牧业专家们经过这些年的实践,已经接受了这种模式。然而大元使者没有此类知识,大宋畜牧业专家举动在他看来就是一群道德沦丧的野蛮人才能干出的事情。发现大宋竟然是个变态们的国家,乌里不花赤大使感到又是气愤又是不安。
受了刺激,大元公使决定不再出城去。他就开始出入大宋官员经常出入的场所。之前在这方面的努力总是碰壁,那些大宋官员并不喜欢与蒙古公使打交道。原本大元公使还觉得宋国官员都是些没有战斗力的弱鸡,现在他进一步觉得大宋官员都是些没有战斗力的变态弱鸡。即便不能融入这帮弱鸡的群体里头,乌里不花赤大使也觉得不是什么特别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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