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清抬头看着对面的老人,就见他满头白发,肤色很深。如果不是皮肤还颇光滑有弹性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老农。不管外貌如何,对面的这个人就是她未婚夫赵逊的伯父,也是大宋农业界赫赫有名的‘当世神农’忠王赵嘉信。
赵嘉仁赵官家重建大宋制科之后,逐渐出现了大宋七大学校。分别是杭州大学、大宋国防学院、大宋教育学院、大宋农学院、杭州医学院、大宋政法学院、大宋测绘学院。
从排名上就可以看出大宋农学院的地位,忠王赵嘉信是大宋农学院的校长,乃是桃李满天下的大人物。从报纸上就可以经常看到,良种对于大宋农业的作用。在民间甚至有传说,这位忠王赵嘉信走过的地方,当地就会丰收。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赵嘉信把一个信封交给赵逊。
“谢谢大伯。”赵逊笑嘻嘻的接过来。
看着未婚夫的表情,朱清清有点明白为何赵嘉仁被封忠王。一般来讲,有当世神农称号的人大概被捧到了差不多仅次于官家的地位。神农乃是三皇五帝之一。然而赵嘉信身上能看到的全都是对亲人的爱护,即便这个亲人是官家的儿子,即便官家是赵嘉信的亲弟弟。普遍来看,长子才应该是权力的继承者。
就在朱清清猜测着自己丈夫家族内在关系之时,却见赵逊竟然没心没肺的打开了信奉。那里面不是礼单,而是一张大宋总钱庄的存单。朱清清瞟了一眼就呆住了。单据上写着‘贰拾万贯整’。
看到侄子容光焕发的模样,赵嘉信笑道:“若是被你爹知道,你爹管住了你的钱,那可就是你自己说漏嘴。”
赵逊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大伯,多谢大伯!”
“你若是觉得这钱会害了你,那就不妨交给你爹保管。”
“请大伯放心,我绝不会用这些钱去吃喝玩乐。”
“怎么用是你的事情。我三十年前和你爹一起培育良种,最缺乏的就是钱。你爹那么能干,你娘为人体面,给你这些钱,我不算太担心。”
听着老年人常见的回忆过去,朱清清倒是有了兴趣,过不了多久,朱清清就是赵家的人。赵家大伯出手阔绰,讲话坦荡。三十年前的赵官家年龄与赵逊和朱清清差不多,却不知道年轻时代的赵嘉仁是何等的能干。
“大伯,我想问问,你多大岁数挣到的二十万贯家产。我看看能否在那个年龄挣到这么多。”赵逊有些凑趣的问。
“那时候我和你爹一起做蚊香,大家挣到的每一文钱都想掰成两半花。有钱就去租地,我挣到二十万贯都是几年前的事情,我都五十多岁了。”赵嘉信很怀念的回忆着过去的历史。
“那换个说法,大伯什么时候有了万亩良田?”赵逊继续凑趣。
“有万亩良田那就早得很,嗯,你爹十四岁从莆田到临清做县尉……嗯,十七岁当上福建路提点刑狱。十九岁到鄂州与蒙古人打仗。二十岁……。嗯,他十九岁,我那时候已经成亲,三十出头,租到的地加上你姑母家的土地,我那时候就有了良田万亩用来种植。”
听着老人的会议,朱清清神色凝重。三十出头能经营万亩良田,这个已经很不得了。然而赵嘉仁赵官家十九岁就已经领军大败蒙古军,这样的传说从赵官家的亲哥哥嘴里说出来,真令人有种深入骨髓的震撼。
“其实我本想送你些地,没想到你爹坚决不许。这次送你的钱,你可别得意忘形说漏嘴。”赵嘉信叮嘱道。
拜见完了大伯父,接下来就要去拜见二伯父。朱清清见到赵嘉礼之前,对这位只闻其名的宁王很是好奇。赵氏三兄弟中这位如王爵之名,素来没有名头。见到了宁王之后,朱清清觉得这位皇亲很淡定的样子,或者说有些生分。人如其名,以礼相待而已。
两人虽然已经定亲,却还没成亲。此时乃是周末,赵逊就把朱清清送回她家。会有朱家的人周一送朱清清去学校。便是赵官家的儿子,在这时代也不能未婚同居。快到朱清清家,就经过了杭州大学附属小学门口。赵逊笑道:“以后咱们有孩子了,就送他到这里上学。”
朱清清脸一红,说了句“没正经”。虽然这么讲,却还是忍不住向学校里面看。若是在上课日,学校里面就会有很多小学生。现在,校园里空荡荡的……有一群穿着蒙古服饰的少年们站在校门内。
赵逊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蒙古服饰,这下也有些讶异。大宋与蒙古乃是死敌,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蒙古少年。此时为首的一位蒙古少年正好转过身,朱清清一愣,就见那少年肤色白皙,眉目俊秀,若不是衣服与大宋不同,完全就是个俊俏的大宋少年郎。
看了片刻,朱清清忍不住扭头看向赵逊。赵逊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看到未婚夫的容貌,朱清清登时就有了自信。
此时已经是大宋的十月,天黑的也早。赵逊把朱清清送回家,再赶回自己家,天色已经昏暗。家里的晚饭也快做好了。
赵嘉仁并没有在家吃饭,这些日子他忙得很。此时的赵嘉仁正在学社的总社,那帮学社核心成员已经齐聚一堂。赵嘉仁慨然说道:“我忘记是谁讲,历朝历代各种税赋,我大宋皆有。那位虽然不敢名言,我替他讲的话,也许该用大宋万税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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