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刘浩再无退缩的道理了,除非今日过后二人都不打算在军中混迹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他们就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留下二百骑于赵构护卫左右,二人以韩岳为先头,分做两路军,直撞着完颜闍母杀去。
后者见了不惊反喜。
他麾下有两千铁骑,岂会怕了三千宋军?便是有人劝说要小心应天府宋军,完颜闍母也全然不放在心上,“范赵二人全是无胆鼠辈也,我已伏兵城外,只打出旗号,便可叫他们一兵一卒不敢出城。”
当下喝呼军兵,只管对着宋军杀去。
而此时的应天北城楼上。
范讷和赵野二人正坐卧不安,吴仁传回消息,康王亲率三千骑已在城池郊外。然而城外时不时可以见到金兵旗号闪现,这让两人如何敢出城?
但是他们即便不打算听从大元帅府的军令,却也不愿坐视康王危难而无动于衷。
直陷入了两难之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俩人连京城发出的勤王诏书都敢无视,赵构区区一亲王,二人又怎会真的为他而豁出性命?
所谓的两难,到了最后还就是关门自保。
不理会军中的请战声,只派出零星探骑,范讷赵野便甩手回去府里。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贪生怕死”四个字实在难说得出口,既然如是,那我就不理会了。
而赵构这里,两军的厮杀打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面对着金军,岳飞跃跃欲试,毫无惧怕;韩世忠一脸严肃,可眼光中泛着神采,也看不到半点惧怕。
他们武人,习武一辈子,等的可不就是上阵杀敌的时候么?
赵构身边二百骑,各有一将带领,一个年纪大一些,约莫有三十岁,另一个则才二十出头,年纪与赵构仿佛。
“你们看,此战我军能否得胜?”
赵构并不知道眼前两人是谁,也不怕这一战真就败了。随着身体的转好,他这具身体的力气是越发巨大了。三石强弓都能轻易拉开来,难道这就是穿越时冥冥中选中的福利?这福利是作用于穿越后的躯体,而不是原本的躯体的?
搞不明白这些的他索性不去想了,横竖有一把力气在,在眼下这个冷兵器时代里,他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这宋军真就败了,也大不了跑路就是。而岳飞韩世忠他们会不会死在阵上,赵构还真没去想过。
“大王安心。韩岳皆骁勇锐士,王刘两位将军也是沙场老人,万不会有错。”
三十岁和二十岁对视一眼,年纪大的先开口。这人果然没白瞎了他眉宇间闪出的杀气,开口就要喂赵构安心丸吃。
“古人云狭路相逢勇者胜。小人胞兄天生神力,不及弱冠,便可挽弓三石,开腰弩八石,虽百战勇士不能敌。韩将军亦是王总管麾下猛将,自有万夫不当之勇。有此两柄利刃在,如何不能手刃金贼。”
年纪小的也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赵构倒是一乐,这么说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者,就是被杨再兴挑杀的岳飞之弟岳翻了。
“你便是鹏举之弟?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都是一样的其貌不扬,“唤甚名姓?”话音不落就又转头向那年纪大的问道:“汝又姓甚名谁?”
“小将岳翻/刘正彦,见过大王。”
以赵构都活了三辈子的城府,脸上也不由的显露一丝异色。岳翻也就算了,刘正彦啊,算上梁杨祖手下的苗傅,这刘苗兵变的头首可就聚齐了。
“刘正彦……”
赵构做出一副回想模样,半响才不确定的道:“你可已故刘老经略之子?”
刘正彦是刘法的儿子,而刘法活着的时候,这是内外具称的天下名将之首。可惜被童贯催着用兵西夏而折损,偏那童贯还将兵败罪责推到了刘法的头上。眼下苗傅已经成为了梁杨祖麾下的统制官,而刘正彦却还没有崭露头角,想来与当年刘法逝去后被泼了一头脏水大有关联。
刘正彦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悲痛。
他老子活着的时候,甚至姚家、种家、折家,那都不算事儿。可他老子为童贯所逼出兵而亡,他的整个待遇就一下一落千丈。要不是王渊顾及旧情,收纳了他。他现在便是连个正将都不是。
赵宋眼下的兵制,大凡5人为伍(伍长)→5伍25人为押(押正)→2押50人为队(正副队将)→前后2队100人为都(马军=军使、副兵马使;步军=都头、副都头)→5都500人为营或部(正副指挥或正副将)→5营2500人为军(正副统制、同统制、统领)→几军为厢(正副都统制);厢为受中央直接指挥的最高作战单位,由文职使相(或兼都统制)指挥;营(部)是作战的基本单位,编制数步兵一营(部)为500人,骑兵一营(部)为400人。但那几乎不可能满员。
“奸阉可恨,丧我大宋肱骨。若刘老经略仍在,天下何止于此啊。”赵构有意的夸赞刘法。
赵宋是从根儿烂了,不是一个刘法就能独臂支撑来的,但他如此说话却赚的刘正彦满满的感激,两眼发红,神情激动的人都有些不能自持了。
他父亲已经逝去八年,八年的光阴叫他感受到了太多的悲苦,也积累下了太多的怨恨。而现在赵构这般言语,可不是就勾动了他的心神了。那心底的悲苦怨恨一遭爆发来,他没失声呜咽都算是有自制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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