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时辰后,于京总算回到柏树村,并寻了个隐秘之地,准备将此行所得的东西都藏起来。
针囊除外。
毕竟此物易于携带和藏匿,还是救命的东西,带在身上稳妥。
咔嚓!咔嚓!
手拿巴掌大的探幽铲,于京没几下就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匕首、马甲、短刀全部放入坑中。
只是就在他要将那张虎皮一同放进坑中之时,突然发现在虎皮到内层,还有一个缝上去的皮袋,其内装着十几封信函。
诧异之下,便打开了所有的信,仔细看了一番。
嘶!
刚看完几封信,于京就忍不住倒抽寒气,面现震惊,直到看完所有信件后,已是怒不可遏。
原来,在这些密信中,都明显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便是步鹰这么多年来所犯下的一桩桩滔天之罪。
此刻于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揭开步鹰的丑恶面目,让其伏诛。
实在是此人犯下的罪行,已经不是禽兽不如就可以形容的了。
想了想,于京将所有的密信另外藏匿一处,打算在揭露步鹰之时,用来说服那些被步鹰洗脑的地下党。
眼看已经是黄昏十分,于京不再过多停留,一路飞奔而回。
回到破庙所在的深山时,老远就看到陈佳影一人在练习着简单的踢腿,动作看起来懒羊羊的。
大概是因为于京一夜未归,她一颗心始终提着,无心训练。
至于燕双鹰,应该是又独自去深山中训练去了。
对于燕双鹰这个疯狂的家伙,于京只能佩服和无语了。
摇了摇头,于京大步走向破庙,故意弄出一些声响。
“哼!”见到于京回来,陈佳影冷哼一声,装着未见。
心里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于京见她如此表情,也是露出一脸凄苦之相,最后什么也没说,唉声叹气的进入了破庙中。
一个隐秘角落。
李魁眯着眼睛,将于京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面现沉思:“这两人看样子是真的没有伪装,不过……”
“于京那小子一夜未归,看他的精神状态,倒也确实像是去找郎中治伤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得让人去询问一下才是。”
话毕,李魁转身悄然退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过去四天。
这几天中,步鹰一直未曾回来过。
直到今日午后,步鹰才一身风尘仆仆的赶回了破庙。
整个人面色苍白而疲惫,目光却阴沉得可怕,如丧考妣!
燕双鹰和陈佳影皆是疑惑的看向步鹰,可又不敢多问。
倒是于京,一看步鹰的行头和精神面貌,心下不由古怪。
暗忖:“这老家伙,不会是一直在那山中转悠了几天,到了今日才放心去查看他的藏宝地吧?”
这一念头刚出,于京几乎就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一想到步鹰发现自己的钱财全部消失后,那愤怒咆哮的情景,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一扬。
心下感到一阵痛快!
步鹰似乎主意到了他的表情,眼中杀机一闪。
倒不是他怀疑于京,在他看来,于京这几日怕是连下床都成问题,就别说其他的了。
只是现在他的心情极度糟糕,无边的怒火难以发泄出来,见谁都想一巴掌拍死,更何况是于京这个让他同样怒火中烧的人呢!
“你伤势好了?”步鹰冰冷看向于京道,“哼!不管你好没好,今晚最好别耽误了大事,否则,老夫会让你死的很惨!”
到了这个时候,步鹰已经不再掩饰他的冷血面目了,这让于京和陈佳影都是心下一凛。
一头始终以和善面目示人的毒狼,如果他不在隐藏自己,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头毒狼已经失去了理智,他要开始发疯了。
“都准备一下,”步鹰面无感情向三人道,“该拿的武器拿上,三十分钟后,我们出发去云上县,今晚谁要是掉链子,我会让他终生难忘!”
“老夫说到做到!”
“另外,”步鹰拿出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药瓶,“这是补神药水,你们立刻各自喝上两滴!”
话毕,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妥,语气突然变得极其哀伤:“唉!希望你们都不要出事,为师老了,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话跟神情,像是小辈行军时,长辈对晚辈生出的不舍和疼爱之心。
步鹰的微表情掩饰得异常完美,便是陈佳影身为行为痕迹专家,也看不出丝毫疑点,茅庐都还没出的燕双鹰,那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步鹰能这么完美的掩饰自己,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平时喜怒无常,行为又极其诡秘。
因此在陈佳影和燕双鹰看来,这样的步鹰,反而很正常。
当然,陈佳影即便是不受到于京的影响,也不会相信步鹰的。
只是她和燕双鹰心思相同,都不认为步鹰会给他们下毒。
至少现在不会。
于京则是看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觉得这才是疯狂后的步鹰,而且,步鹰怕是连燕双鹰也放弃了!
这说明步鹰已经无所顾忌,放弃了所有,想要消除有关他自己的一切痕迹,那么熟悉他的人……
自然都要死!
念头转动间,于京没有多说什么,与陈佳影、燕双鹰一样,听话的喝了一滴药水,这才一齐走进破庙,准备今晚行动的武器。
没有人看到,当于京转身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讽,同时又有一丝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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