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曲轮猪助仔细寻找,欣喜地看到一家大门的门联残缺了一角,揭开来,在后面看到了甲贺众忍军留下的联络暗记。二曲轮猪助打开暗语表,这是丹羽军的暗号没错,说明联络点已经转移。
二曲轮猪助沿着暗记来到了县城的茶庄,潜伏了几个时辰。这茶庄生意不好,出来的人都骂:“这么烂的茶叶也敢卖这样的价钱!发倭难财吗?全家不得好死!”
看起来一切正常。二曲轮猪助从门前走过,用鼻子嗅了嗅,从门帘里面传来阵阵茶香,没有丝毫血气。
时间紧迫,只有五天时间要回去复命,二曲轮猪助走了进去,对着掌柜说了一句倭语。掌柜的立刻打开后面的帘子,请他进去。二曲轮猪助见到昏暗的走廊里站着一排身穿忍甲的甲贺忍者,为首的还有一名忍将,正在抱着手臂等着他到来。从面甲之下发出了熟悉而亲切的倭语:“终于有人来了!”
二曲轮猪助流着热泪迎上去,问道:“美浓旗本队青木大人到底去了哪里?”
对方说道:“大约是,地狱啊!”
二曲轮猪助陡然停下脚步,他发觉了,对方说话的时候,面甲都没有丝毫抖动!在这面甲下面,隐藏着浓重的血气!尸臭!
腹语之术!
二曲轮猪助瞬间撕掉身上套的明国衣衫,丢向面前。衣衫遮挡了对方的视线,二曲轮猪助带着疾风贴着地面俯冲向院落中,身后已经是弩箭横飞。那些甲贺忍者一起转过身倒在地上,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伤口和躲藏在后面的明忍。
大门已经关闭,但是二曲轮猪助并不害怕,因为他已经来到了院中,轻轻一跃就可以踏上屋檐疾走。他的甲胄是天下最轻薄的忍甲,而其他穿着甲胄的忍者是没办法同样踏上屋顶的,甲胄的重量会让他们掉下来,没穿忍甲的忍者,却又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二曲轮猪助迅速戴上甲胄头盔,千猪神行甲发出一阵细密的咔哒声激活开来,多余的伪装从身上抖落,拳背上已经弹出了两柄又粗又尖锐的猪牙拳刃。
“小田原的野猪神!再一次降临吧!”二曲轮猪助发出一声嚎叫,甲胄的气孔猛烈喷发出惊人的白色蒸汽,猪面盔中亮起了两点寒芒,扫视着四周,“所以,你们就是背叛了忍道的逃忍,那些所谓的明忍?”
这些穿着明军的杀手服,额顶头带和胸背皆带有明军日月徽记的家伙,很难想象,这些投靠明军的逃忍杀了将近一千甲贺忍军。
沉重的脚步声从屋中传来,嗖嗖几声,四名快到带着幻影的忍将跃入院中,手结掌印,封住了二曲轮猪助的前后左右。
一个身穿黑色甲胄、披着金色戚家军罩衣的明忍大喇喇走了出来,打量着二曲轮猪助的甲胄。
“风魔众有名的飞毛腿,二曲轮猪助?”菊之助狞笑起来,“听说你在小田原之战和江户之战都以飞毛腿为北条家立下了大功啊!潜入敌城和传递情报是你的拿手好戏,同时也是风魔众的忍术教头!”
二曲轮猪助沉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吾乃明忍千户王菊是也!”菊之助的倭语已经变得十分古怪,从腰系摘下了两把镰刀,迎上前来,“你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呢,还是劳烦我王菊大人动手呢?”
二曲轮猪助扬起了猪牙拳刃,沉声道:“就让我见识一下明忍的忍术!”
二曲轮猪助猫下腰,猪面盔中喷出两道粗重的蒸汽,周身微微膨胀。他的甲胄护体范围比最简化的足轻胴丸还要小,但是一旦弯下腰,变成冲刺的姿势,所有的破绽便都消失了。从正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正要发足狂奔的野猪。
咦?菊之助惊奇地发现,这跟他所了解的所有风魔众的忍术都不一样。
“山主之怒!”
怒吼声中,二曲轮猪助炮弹一般忽然从地面弹起,猛撞向菊之助。便在这一瞬间,一种尖啸声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发动,无数快到看不见的刀风布满了菊之助的身前,结成刀网,劈砍在猛撞过来的二曲轮猪助身上。
粉碎吧!菊之助狞笑,在千鸟的刀锋下被撕成碎片吧!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砰然巨响过后,菊之助竟被撞得向后倒飞出去,眼看要撞上墙壁。菊之助紧急催动背后的触手,背后传来铮铮几声,触手带着刀锋插入墙壁,使得菊之助能够稳稳爬在墙上。
菊之助吃惊地望着二曲轮猪助,这护体范围如此之小的轻薄忍甲,竟挡住了他的千鸟斩破?而且那冲撞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若非他已经将千鸟练到了随心而动的境界,现在已经被猪牙拳刃给捅死了!这拳刃就像是野猪的獠牙一般坚固,虽然没有刀锋,但是却可以击穿铁甲啊!更让人吃惊地是那猪面盔甲的硬度,千鸟甲胄的飞镰劈砍在头顶和肩头,竟被磕断了刀刃!手中的镰刀没来得及劈下去,就被撞飞了!
二曲轮猪助狞笑起来:“看来叛逃到明军,也没能使你们的忍术强到哪里去!真搞不懂,那些甲贺的废物是怎么被你们杀掉的!”
“我注意到,你的身后全是破绽。”菊之助在墙壁上说着,将折断的刀刃飞出,钉在地上,触手探入背后囊中,转眼又换了一副刀刃。
二曲轮猪助轻蔑道:“很少有人知道,野猪的奔跑速度远超过狼和马,所以,野猪除了獠牙之外,其它什么武器都不需要!”
铮铮几声,菊之助从墙壁上抽出飞镰跃下,忽然一晃身,出现了两个幻影。
二曲轮猪助一惊,这是伊贺的影分身之术!
并且每一个影分身的甲胄都在喷吐雾霭,这是雾隐忍众的雾隐术!就连幻影都做到了!雾霭就像狂蟒一样围绕着他蔓延开来,从雾霭中不断有人影冲出像他发起攻击。
二曲轮猪助立刻狂奔起来,不停冲撞面前的对手,但是每一个都是幻象。二曲轮猪助顿时陷入被动之中,他的甲胄背后毫无防御,一定不能呆在原地陷入缠斗。
四周明忍都看得瞪大了眼,雾隐术将影分身的效果加成,使得影分身的攻击更加捉摸不定,幻影层出不穷。但那二曲轮猪助的身法竟快得带出一道道乌光,像弩箭一样在幻影之间弹射。影分身就连攻击都来不及,便已经被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