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道:“已经准备好了。就请刘兄前去整备,一个时辰后便可以试试天武大将铠的威力了!”
刘显进了专门的大将整备室,只见外面把守森严,许多东瀛工匠和西洋工匠不停走来走去将每一个部分的甲胄检查一遍,按照他的体型最后进行微调。
赵士祯一边给刘显调整面甲,一边兴奋道:“刘将军的甲胄并不是普通的天武大将铠,而是其中最顶级的‘天武大将军’。”
刘显却看着一边的东瀛匠人,不爽道:“这里怎么这么多倭鬼,比我们的工匠人还多,真受不了!”
赵士祯忙道:“佐渡工匠技艺精湛,我们的许多机甲技术都是跟他们学的。当初若不是这批佐渡工匠加入,戚家军也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整备那么多甲胄。刘大人切莫把他们跟倭寇一概而论。”
“听他们说话我老刘就难受,让他们滚远点儿不行么?”
旁边一直看着的一名戚家军亲卫模样的女剑士忽然凤目对着刘显瞪起:“这肉枣是什么人?”
赵士祯吓了一跳,忙对谦信解释道:“刘大人是大将军的好朋友。”
谦信哦了一声,面色缓和下来。
刘显却不高兴,这女亲卫个子高高腿长长的,婀娜刚健,容貌英武,却把自己无端看轻了。戚家军一介女流,竟敢对自己这个总兵无理。
刘显粗鲁问道:“肉枣什么意思?嘿,问你呢!”见对方不搭理自己,转问赵士祯,“白面小生,你说!”
赵士祯尴尬道:“肉枣……就是说跟甲胄的相性很不好的那种体质……”
刘显顿时气得咆哮起来:“怎么,嫌我老刘打败仗丢了官,骂几句倭鬼不行么?连个戚家军的女子都敢给我老刘脸色看!我老刘整好甲胄就立刻杀回去,砍一两百个倭狗的人头来给你们看!”刘显不依不饶起来,对谦信吼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戚将军都不敢对我老刘如此无礼!”
谦信冷冷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刘大人打败仗不就是败给倭鬼么?当知辱敌便是辱己,辱骂战胜过自己的对手,也无法让阁下变得更强。”说完转身就走,这刘显看上去固然勇猛,但是言语十分粗糙,对女子和匠人全无尊重。
刘显火大道:“你这婆娘别走!你叫什么?你以为生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恃宠生娇,我老刘不敢教训你是吧?我出去就告诉戚继光去!非得整治你不可!”
赵士祯慌忙阻拦道:“刘大人,戚家军中的女子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对于已经投诚我大明的倭人,军中更有军法分晓,既有兵籍,同等待遇,不分男女,不分种姓。言语羞辱便是辱骂同袍,跟倭寇的离间计没啥区别,定当军法严惩。这个道理您应该明白的,兵仗局里很多从东瀛逃难来的佐渡工匠,都是大将军亲自带回来的。所以您就算告到戚都护那里,也是没用的!”
“我不是戚家军!戚继光管不到我!”刘显叫道,“你别走,你给我回来!”
谦信脑火起来,回身冷冷道:“兵仗局重地,还请刘大人不要聒噪。想动手,等一下磨合甲胄的时候,贱妾来收拾一下刘大人。”说着拇指一推,将刀从鞘中顶出,发出一声脆响,然后鄙夷地瞅了一眼刘显,那目光好像是在看死人。
“啥?”刘显气得在椅子上直跳,被甲胄的重量压住动弹不得。眼看着谦信走掉了,刘显对赵士祯吼道,“你快给我整备!”
赵士祯快哭了,这天武大将军甲胄不是一般的甲胄,最后的环节其实都是谦信来做的。
刘显一边把甲胄往自己身上急着套,一边火大问道:“她说磨合是什么意思?是要和老子决斗么?”
赵士祯道:“不是决斗,磨合的意思是,新甲胄整备之后要再三确保活动自如,因此要到试炼场先实战练手,感觉一下,直到能将其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今天别说老刘欺负女子!”刘显怒吼,“老刘就替戚继光管教一下戚家军的婆姨!瞅他被老婆管得那个熊样!”
赵士祯和四周工匠都被刘显骂着抓紧时间把甲胄装好,早弄完少挨骂。
刘显感到甲胄气息贯通,豁然站起,一下子就开心了,爆粗口狞笑起来:“这天武大将军的感觉真他娘的好!”手臂一晃,半空一声雷鸣,一道雷光随着拳风轰出,化作一道电蛇隔空打在数丈外的一台甲胄骨架之上,将那甲胄打得一阵乱响,刘显惊呼,“这等威力是怎么搞出来的?”
赵士祯惊惧道:“拳脚四腕安装了将邪铁打造的阴阳双鱼雷公阵,不但可以在拳脚增加一些雷霆之威,而且以雷霆驱动甲胄,比之前的汞压驱动要灵活得多,还可以大大降低轴承的磨损……”
刘显旋身踏步,地面大砖轰然碎成齑粉。刘显只觉得关节轻盈毫无负累,满意得哈哈大笑:“灵活,比锦神甲灵活太多了,哈哈哈哈!”
赵士祯和四周匠人皆怕被刘显的拳风殃及,四散奔逃。赵士祯惊呼道:“请刘大人不要在这里磨合甲胄!去试炼场再出手!”
“那个什么磨合的试炼场呢?”刘显起身就走,叫道,“怎么走?把那小娘给我找来!”
“应该已经在试炼场了。”赵士祯焦头烂额追在后面。
只见谦信已经穿好天英战甲,这是一幅看上去专门为女子打造的甲胄,造型亭亭玉立,臀下战裙甲叶长至膝头,以皮革包裹,以免甲叶乱响。罩衣也和其它亲卫不同,乃是轻皮以银丝缝制,以便沾血时擦拭。面甲也特别以白钢铸造成了女子的端庄容貌,双眼由水晶打磨而成,看上去十分精致。
刘显狞笑:“瓷器就应该好好摆在家里!战场不是婆姨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