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阵中,那么多魔将机和五台龙神将构筑的车悬阵对抗的结果,居然也没有占到多少优势。
秀吉又急着出击,又不得不指挥丰臣军重整队形,登时十分烦躁。若是只顾着出击,下一次明军的骑炮营再次找准位置轰发过来,丰臣军便会面临溃败。在这种时候,若是有人能放心地交付指挥该有多好。但是竹中半兵卫死后,偏偏丰臣家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
秀吉将目光投向明军的中军鼓声擂响之处,便是这坚定的鼓声构筑成了明军钢铁一般的士气,随着天狗神风队的覆灭,明军的士气愈发锐不可当。已知戚继光的最佳搭档谭纶在指挥釜山港的明军,那么在这边指挥明军作战的就是徐渭了。
秀吉此时竟有一种羡慕得眼红的感觉,戚继光就可以全力冲杀上前,明军大将麻贵更是连脑子都不用动,跟加藤清正杀得昏天黑地,自己却眼瞅着戚继光就在对面而被困在本阵之中,空有这威力无匹的“大国主”魔神机又有何用?
生驹亲正驾驭魔将机从乱军之中退回来,急道:“这样看来,继续打下去对我们不利!除非能立刻击溃明军的大将集团!”
秀吉不甘心道:“虽然我秀吉无比想要跟戚继光一战,但是戚继光那小人居然如此狡猾!现在这个样子,只有先吞下这口气!”
正在焦躁之中,蒲生氏乡忽然从天而降,对秀吉劈头咆哮道:“秀吉大人,你不是说市姬殿下意外死于大火?为什么我刚才在阵前见到了市姬殿下!”
秀吉浑身都是一震,厉声道:“你说什么?”
蒲生氏乡道:“我刚才在阵前见到了市姬殿下!”
“别傻了!”生驹亲正道,“有什么道理市姬殿下会在戚家军?一定是你思念过甚,产生了幻觉。那只是一个跟市姬殿下长得有些像的女子吧!”
蒲生氏乡两眼寒光凛人,凶狠无比,拍拍马颈,怒道:“我这双眼睛可能会认错?就算我蒲生氏乡会看错,小云雀也会认错市姬殿下吗?”
生驹亲正一呆:“你说,小云雀也认出了市姬殿下?”这样的话,就绝对不可能有假了。这么说的话……
蒲生氏乡对秀吉怒吼道:“秀吉!你必须给我一个能够接受的解释!”
忽然大国主魔神机将一对巨爪奋力拍来,小云雀紧急闪避也来不及了。一声巨响,双掌之间血肉迸溅,蒲生氏乡被活活拍成了肉饼。
秀吉咆哮道:“就凭你蒲生氏乡,也敢跟我秀吉讨个解释!”
瞅了生驹亲正一眼,生驹亲正惊得浑身冷汗,忙道:“蒲生氏乡大人一定是被明军吓得疯掉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秀吉松开双掌,小云雀一声悲鸣从掌下跃入高空,驮着蒲生氏乡的尸体逃走了,竟是飞向了明军那一边。
秀吉狂性大发,不顾一切冲向阵前。所过之处大地震颤,挡路的丰臣军武士都被撞得飞起。
戚继光于奋战之中一声冷笑:“秀吉来了!”
四周到处都是倒下来的小丘一般的魔将机残骸,就连加藤清正都晓得战况不妙。
原野之中,明军骑炮营来去如风,天照铁骑因装备太厚而追不上,眼瞅着被克制住了。
胁坂安治狂性大发,迂回之际率领亲卫队将马甲和甲裙防护板全部丢弃,轻装直追上去。眼看追至近前,胁坂安治端起抬铳,于疾驰颠簸之中瞄准队尾那名马拉炮的骑兵背后。这些明军的装甲几乎等于没有,追上就可以肆意屠杀。
却见队尾的几匹马慢下来,马屁股上炮口一翻,原本对着前面的骑铳炮口朝向了后面,一片炮口皆对准了自己。
胁坂安治一声尖叫,一片巨响声中火光一闪,每一炮都是上百发散弹铁丸从马后炮口轰出,将胁坂安治连人带马轰得粉碎。追上来的天照铁骑皆被轰得血肉横飞,没死的拼命勒住马头。明军骑炮营前队兜转马头,竟反攻回来,马蹄奋进之中骑铳接连轰发,将天照铁骑轰得人马乱滚。骑铳火力比天照铁骑所持抬枪威力强横何止十倍,天照铁骑顿时攻势瓦解,惨叫声中纷纷将马头兜转,逃回本阵。
骑炮营营将胡守仁一声大喝,队伍散开来,变成了包抄之势,马头次第上前,骑铳成片轰发,围追爆射。已在奔逃之中的天照铁骑顿时被轰得成群滚落,彻底溃乱。侥幸逃在前面的天照铁骑将头盔、装甲纷纷抛弃,以求提升马速。一时之间赤野之中金光闪闪,天照头冠遍地皆是。
整个丰臣军都陷入了溃败之中,战场中央,一头钢铁巨猿一般的魔神机却带着隆隆巨响咆哮着向戚继光直扑了过来。
加藤清正一边与麻贵力战,一边阻止大叫道:“关白大人!戚家军的新兵种克制了天照铁骑!我军陷入劣势,必须重整军势!关白大人?!”
大国主魔神机咆哮着从加藤清正身边扑过去,几乎将加藤清正撞倒。麻贵掌中狼筅趁势重重扫在加藤清正肩头之上,将加藤清正扫得几乎倒飞出去。
麻贵狞笑道:“正在战,你在看哪里?”
加藤清正捂着肩头,拖枪便走。须得有人来重整军势,否则便连安然撤回蔚山都做不到。既然秀吉一心战个痛快,作为秀吉之下的最高指挥官,他加藤清正必须担负起指挥全军的重任,整个防线才能保证不被明军大破。因此任凭麻贵在身后叫嚣,加藤清正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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