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王府主院大堂之中。
朱器圾和范心怡夫妇高坐左右主位,边品着香茗,边聊着家常,其乐融融。
范心怡虽然还略带娇羞,却已然有了王妃的风范,那一举手,一投足,皆流露出高雅的气息。
其实,这跟她从小受的教育有关系。
因为,范家就她这么一根独苗,范荣,原本是想招上门女婿的。
这上门女婿的意思,大致就是招个男的来传宗接代,整个范家,还是归范心怡管,而且,以后,她的孩子还是姓范,这样,范家就能传承下去了。
也就是说,范荣一直是把自己的女儿当接班人在培养的。
别看她小小年纪,在范家,那已然是二号人物了,再加上她这闭月羞花的容貌,气质这块,那是一点都不缺。
这会儿,她再一嫁入王府,气质和身份那更是完美契合,整个人也瞬间升华,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室侧妃。
赵正道和孙继文坐在左右下首,满脸慈爱的看着小王爷和侧妃,那眼神,是越看越满意。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侧妃娘娘出身商户,难登大雅之堂,没想到,这侧妃娘娘竟然一嫁进王府便展露出如此高雅的气息。
小王爷,运气可真好啊。
朱器圾和范心怡聊了一阵,李万雄和艾铁柱已然联袂而至,拱手齐声道:“参见王爷。”
此时,两人已然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风范,艾铁柱是真正的五大三粗,壮得就跟头牛一样。
李万雄那更是英武异常,一看就是个高手。
他也的确是个高手,甚至,赵正道这个有祖传绝学傍身的锦衣卫都不是其对手,也不知这家伙怎么混的那么惨,饭都没得吃。
唉,这世道,真个是疯了。
朱器圾打量了他俩一阵,这才微微点头道:“嗯,你们两个,本王交待的事情进展如何?”
啊?
李万雄和艾铁柱闻言,皆是满脸懵逼。
王爷还交待了什么事情吗?
他俩都没印象啊!
李万雄和艾铁柱互望了一眼,还是老练的李万雄拱手道:“王爷请恕罪,小人实在记不起王爷交待什么事情了。”
朱器圾不以为意,依旧微笑道:“你们这记性啊,就是生儿子的事情啊。”
晕倒。
这儿子,是想生就能生出来的吗?
要真想生就能生出来,那不大家都一堆儿子啊!
李万雄尴尬的道:“这个,小人的媳妇还没什么动静,小人,小人,定当加倍努力。”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又对艾铁柱道:“你呢?”
艾铁柱抓了抓头,略带羞愧道:“饿也是个日吧岔,瓜滴很。”
晕死,这一着急,土话都飚出来了。
朱器圾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艾铁柱急忙道:“饿,饿,饿媳妇也没动静啊,王爷,您要喜欢娃,自己造个,那不更亲一点吗?”
“噗”
范心怡闻言,一口茶水喷出来,羞得满脸通红。
晕死,你这个憨货。
算了,看样子,这事是急不来的。
朱器圾起身道:“走吧,去把布匹和棉花运裁缝家去,让他们赶紧做棉袄,这天,都快要冻死人了。”
说完,他便当先往大院外走去。
他大婚的时候足足收到数千匹布,他也用不完,正好手下流民缺棉衣,他便买了些棉花,准备给手下流民每人做两套棉衣。
这时候,一队马车已经停在旁边赵正道家的大院外了,五十来个强壮的汉子,正整整齐齐的排那里,准备搬东西呢。
这些,就是李万雄的手下。
他们大多是军户出身,朱器圾给他们安排的活计是护运私盐,没事的时候,他们也帮着运点别的东西。
赵正道的院子也很大,不过里面大部分都是王府的库房,王府的东西,除了钱粮,其他的,基本都存在他这里。
赵正道带着两个儿子当先,李万雄带着五十余个壮汉随后,众人飞快的进去王府库房,开始搬东西了,而朱器圾则命人赶来了一辆马车,和范心怡坐里面等着。
他之所以带着范心怡,倒也不是什么新婚燕尔,难舍难分,主要,这王府的内务和生意,他没那么多精力去管,而范心怡又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所以,他想把内务和生意都交给范心怡来管。
这年头的女人也不是不能抛头露面,比如,马千乘的夫人秦良玉,那就是明末名将,领兵打仗,那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朱器圾也认为,自己的女人帮忙做点事很正常,不是娶个王妃就得放王府内院关着。
两人在马车里等了一阵,外面二十多辆平板马车便装满了布匹和棉花,车队,就这么出发了,一路往东南方向行去。
朱器圾占的地盘,那是真的大,整个浙川县城西北部,差不多都被他占完了,纵深怕不有两里长。
当然,为了避免人嚼舌头,他并没有建围墙把这么大块地盘围起来,王府外围,那都是一排一排的普通小院,内圈住的,大多是军户,外圈住的,大多是匠户。
这年头,做什么都讲专业,官兵那都是从屯卫军户中征召而来,而其他各行各业,都有专业的匠户,比如,做衣服的,就是专业的缝衣匠。
车队行进好一阵,才来到最外围一排小院前面,这里,就是他手下裁缝匠的聚居之所了。
说实话,朱器圾还没进过手下流民新建的房子呢,毕竟,他自己的大院才刚刚完工,紧接着又是大婚,他哪有时间去看其他人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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