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土司杂兵着实吓坏了,十余万大军疯狂的冲过来,那场面,太恐怖了。
他们唯有逃。
还好,宣慰使马千乘并没有命人在后面督战,也没有责罚他们,宣慰使大人只是命他们堵在战车两侧,以防敌人从两边包抄过来。
这任务简单啊,因为战车两侧本就没多少空隙,他们根本就无需面对太多的敌人,而且,敌人正往战车方向冲呢,两侧本就没多少人。
问题,数百辆战车能否顶住十余万大军的猛攻呢?
他们心有余悸的回过头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一地!
这什么情况?
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十余万大军一转眼功夫竟然崩溃了,这会儿正拼命的往西南方向逃窜呢。
马千乘手下的两万人马竟然不要命的追上去,追着人家砍!
两万人追着十余万人砍,这也太假了吧?
问题,他们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十余万大军正疯狂逃窜呢,追在十余万大军后面的,总共也就两万人马,而且,这两万人马这会儿拿的装备跟他们装备差不多,也就是刀盾和长矛。
敌人也不是没有反抗,但是,回过头来反抗的敌人一转眼就被乱刀砍死了,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马千乘手下的两万大军简直就跟发了疯一般,不要命啊!
这到底什么情况?
大家都很好奇。
有人忍不住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一个敌首值五十两银子,那些人正疯狂抢银子呢。
五十两啊!
他们之中很多人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五十两。
于是乎,大家都怂恿着头人过去问马大人,他们如果拿到敌首是不是也有五十两。
这个问题,朱器圾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不管是谁,只要能拿到敌首,都是五十两一个!
因为他不想就此收手,他想让白杆兵和平东军追下去,能消灭多少叛军就消灭多少叛军。
毕竟,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叛军如果躲进城池里面,想要干掉他们,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炮弹和轰天雷呢。
那可都是钱啊!
一颗炮弹就是几十两,一颗轰天雷就是十几两,而且,攻城难免伤亡,抚恤金一百两一个不说,主要这些精锐都培养好几年了,损失一个就少一个啊,新招的青壮,根本就没法跟这些精锐比。
比如,平西军和平南军,他就不敢让那些新招一两年的青壮参加这么激烈的战斗。
他主要是担心叛军疯狂反扑,白杆兵和平东军扛不住,才同意这些土司杂兵跟上去壮壮声势的。
这一下,这三万土司杂兵也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追上去,看见敌人就砍!
奢崇明原本也想过要反扑,把追兵赶走,毕竟,让人这么追着砍,损失太大了。
他手底下十余万大军就算伤亡大半,剩下的也有五六万啊,反扑一波,把两万人马给打回去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惜,他才刚想反扑,后面三万土司杂兵便跟发了疯一般冲了上来。
这一下,肯定是没法反扑了,追兵的数量跟他溃军的数量已经差不多了,反扑,那就是找死!
奢崇明叛军溃败,白杆兵、平东军和三万土司杂兵疯狂的追上去,不到两刻钟时间,便已跑出去十余里,望远镜都看不到了。
满脸稚嫩的李定国见状,不由放下望远镜,略带担心道:“干爹,兵法有云,穷寇莫追,而且,遵义府城南边二十余里便是彝兵最为擅战的山林地形了,要不,我们鸣金收兵吧?”
朱器圾闻言,微笑着问道:“怎么,担心你爹出事啊?”
李定国颇有些尴尬道:“干爹,主要这样穷追猛打与兵法不符啊。”
朱器圾微微点头道:“嗯,你兵法钻研的不错,不过,很多时候不但要参照兵法,也要战场上的形势,彝兵在山林地形的确比较擅战,但是,白杆兵也是从山林里出来的,比他们更擅战,而且,三万土司杂兵大多都是彝兵,他们同样适应山林的环境,再加上,马千乘又是百战宿将,对战场形势的把控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不用担心,一旦形势不对,白杆兵肯定会护着他们退回来的。这样的机会难得啊,如果让这些叛军躲进城池里面,我们不知道得费多少手脚,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李定国闻言,细细思量了一番,便不再言语了。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斗,对战场的形势,他还把握不准。
没过多久,遵义府城中镇守的戚金和秦翼明便率数千人马靠过来了。
戚金一看满地的狼藉,忍不住羡慕道:“王爷,要不,我们戚家军也跟上去,以防万一?”
你怕是想手下儿郎多赚取点首功吧?
朱器圾微微笑道:“怎么样,叛军围攻这么久,你们损失大不大?”
戚金略带自得道:“我们没什么损失啊,这些叛军,根本就是无胆匪类,稍微打打便退回去了,我们受伤的都没几个。”
朱器圾闻言,微微点头道:“那行,你带上五千人马,追上去,以为后应,告诉马千乘和李万雄,差不多就行了,最多追到息烽县城附近就退回来吧,小心安邦彦率军在息烽附近埋伏。”
戚金闻言,不由满脸兴奋的拱手道:“末将明白。”
说完,他对身后的亲卫交待了几句,便带着五千人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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