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器圾突然来这一出,郑芝龙是没想到的。
帮忙?
帮什么忙?
他愣了一下,这才疑惑道:“你能帮我?你知道什么是海盗不?”
切,我能不知道什么是海盗吗?
朱器圾淡淡的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有船,你们有人,你们还有弓弩等武器,甚至还有土枪土炮。你们的主要营生就是违禁私自从事海上贸易,有时候还会劫掠来往商船。”
这个你们听着着实有点刺耳。
我现在是官兵,不是海盗!
郑芝龙有些不爽道:“你知道海上有多少海盗不,你知道他们手底下有多少人不,你知道什么叫打仗不?”
你们那也叫打仗?
你见过的敌人恐怕还没我消灭的敌人多!
朱器圾依旧淡淡的道:“除了你,其他海盗手底下也就几千上万人吧?至于打仗,西南土司叛乱你知道不?那可是动不动就十多万人的大战,我都参与好几回了。”
真的假的?
西南土司叛乱郑芝龙当然知道,不过,他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在吹牛。
你这文质彬彬的样子,参与过十多万人的大战?
他深表怀疑道:“你上过战场?你跟官兵什么关系?你认识巡抚朱燮元、王三善还是认识总督蔡复一?”
这个就说不清楚了。
朱器圾微微摇头道:“西南的事情暂且就不说了,我有个好东西,但是不在这里,你可敢跟我出城去看看?”
这是激将法吗?
你个做生意的问我个当海盗的敢不敢?
老鼠吓唬猫,你以为自己是老虎呢?
郑芝龙不假思索道:“什么敢不敢的?走,我看看你有什么好东西。”
说完,他起身便欲往外走。
晕,这家伙也太猴急了吧?
朱器圾见状,连忙抬手招过宁丑旦,附耳交待了几句,让其赶紧命人去准备一番。
这次郑芝龙来的太突兀了,他着实没做什么准备。
而且,有些东西他也不想第一次见面便掏出来。
原本,他是想跟郑芝龙做几次生意,相互熟悉了,再利用那些东西引郑芝龙入套的,没想到结果,人家这会儿就没空做生意。
没空做生意就没法合作了,人家这一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了。
没办法,只能提前把杀手锏掏出来了。
很快,宁丑旦就走进来拱手道:“掌柜的,马车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朱器圾微微挥手道:“郑将军,请。”
郑芝龙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跟着他往外走去。
这仓促之间朱器圾自然不可能找来一堆马车,他也就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
郑芝龙那也是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怕,他直接命那布庄大老板和随行而来的几个亲卫在华玉堂等着,随即便只身一人跟着朱器圾和宁丑旦上了马车。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城外的河口码头,上了艘奇奇怪怪的车轮舸。
这艘车轮舸着实有点奇怪,因为里面的结构跟普通的车轮舸完全不一样。
郑芝龙颇有些吃惊的跟着朱器圾坐下来,正要开口问点什么,这车轮舸却已经慢慢离开码头,往西南方向驶去。
这是怎么回事?
郑芝龙忍不住伏身朝桌子底下看了看,又附耳上去听了听,满脸震惊。
这车轮舸竟然不需要人踩,自己就动起来了!
朱器圾等他忙活完了,这才略带得意道:“怎么样,郑将军,这车轮舸如何?”
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这车轮舸着实有点神奇。
不过,这又有什么用呢?
郑芝龙颇有些不爽道:“朱掌柜,你就别故弄玄虚了,这下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这机关的确精巧,不过,再精巧又有什么用呢?”
嘿嘿,有什么用?
你很快就知道了。
朱器圾不慌不忙的朝外面看了看,直到车轮舸已经远离码头,江面的船只不是那么多了,他才淡淡的下令道:“加速。”
“噗呲噗呲”一阵疾响,车轮舸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江面上飞驰起来。
这可是逆水行舟,速度竟然这么快!
郑芝龙目瞪口呆道:“朱掌柜,你这用的是什么机关?”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朱器圾微笑着摇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郑将军你且稍候,很快就到了。”
这话什么意思?
郑芝龙忍不住吃惊道:“你让我看的还不是这个?”
朱器圾微微笑道:“这个有什么好看的,我想请你看的当然不是这个。”
这个还没什么好看的?
郑芝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确不简单,他有点小看人家了。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两个沙洲中间的一条水道里。
这是朱器圾利用魏国公府的关系买下来的地方,也就是江心的两个沙洲,反正这会儿也很少有人在沙洲上种地,两个面积超过百亩的沙洲上总共也就开了不到二十亩地,也不值多少钱。
他看中的主要是这里的地形,因为这里处于江心,而且正好是两个沙洲夹着一条水道,只要将水道两头一堵,中间有些什么,别人基本看不到。
将来,他是打算在这里屯兵的,因为这里离金陵城也就二十来里,乘车轮舸顺流而下,不到一刻钟便能赶到金陵城。
这会儿他还没来得及全面建设这两处沙洲,中间的水道里也就修建了几个小码头,停靠了十余艘车轮舸,码头附近也就几十个营帐,驻扎了大约一营的密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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