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营在距洛阳城东门十里外扎营,大营刚刚安排停当,萧琦就点齐了那八千骑军,拉着乌林苔的棺椁直奔洛阳城东门而去。
已经带着大军进入洛阳城的纥石烈志宁,在发现自己派出的斥候,只能回报洛阳城东南五十里内的情况。
派去探查东南方向五十里外情况的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
凭借自己几十年带兵的经验,纥石烈志宁知道自己派去袭击萧琦的前锋大军出了问题。
他在昨天进入洛阳城后不久,就下令跟随自己来的六万金军,和城中原有一万余退到洛阳城的金军,全都进入最高防御等级。
所有军兵将官不得饮酒,不得随意离开军营,全都枕戈以待。
任何出现懈怠的军营,领军将官杖三十。
天刚蒙蒙亮,纥石烈志宁就召集所有将官到他的住所议事,研究前锋蒲古里跟乌林苔所率四万精锐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是否派人领军前冲几十里查看,如果那四万金军被困,就接应他们回城。
现在他们都没有想到,那四万金人精锐已经被消灭了,包括纥石烈志宁在内,所有金将都觉得那四万精锐,最多是中了宋人的奸计,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纥石烈志宁跟这些将领,在行军地图上研究了争论了两个多时辰,可是五十里之外他们一点情报都没有,这也让他们的意见各异,一直也没有谁能说出什么有效的建议。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军兵来报,外出的斥候带回来一名重伤垂死的金兵。
据带回他的斥候说,此人昏迷前说他是乌林苔将军的亲兵队长,奉命向元帅送乌林苔的亲笔书信。
同行的十几名金兵和途中遇上的金兵斥候,为了保护他全死了。
纥石烈志宁接过被鲜血浸透了大半的那封书信,拆开书信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看完这封被鲜血浸泡过的书信,纥石烈志宁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书案前。
离的近的几位金人老将军,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封书信传阅之后,全都沉默了。
书信中乌林苔说蒲古里急于找宋军接战,独自带领一万骑军和一万精锐骑军加速前行,他只好带着一万步军在后面追赶。
不久前方十里外突然传出连续不断的轰鸣,乌林苔担心前面蒲古里中计,带兵加速赶去支援,结果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前面的轰鸣声就停止了。
他前后派出三百余骑斥候,前去查探情况,结果斥候无一回归,凭借多年的经验,乌林苔感觉蒲古里以及他所率两万人凶多吉少。
因为蒲古里所率的一万骑军,竟然连一个回来通知情况的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绝对是蒲古里被大量宋军包围。
不然一万多骑军,不可能一骑也冲不出来。
信中乌林苔还说他感觉如果再带兵向前,自己的这两万军兵也将凶多吉少,所以选择了一处高地建营准备死守。
他还告诉纥石烈志宁,自己这次很可能会战死,请求纥石烈志宁在没有弄清楚宋军搞出来的,那如同打雷般的声响是什么东西之前,不要贸然出兵,更不要试图救自己。
最后乌林苔在信中提醒纥石烈志宁,说‘魔神’萧琦绝对是他平生所见最足智多谋,而又能征惯战的宋军将领,希望大帅谨慎再谨慎!
这时候一名傲气十足的年轻金将看到这里,突然呸了一口:
“乌林苔泽利这个胆小鼠辈,竟敢长他人威风灭我大金的士气,该杀!死罪!”
原本他以为大家都会支持他的说法,可是忽然感觉周围一片寂静,四下一看,发现一众将军全都对他怒目而视。
他这才回过味来,这乌林苔一直跟随左帅纥石烈志宁几十年,此人虽然战力一般,可是足智多谋,可谓左帅的左膀右臂。
虽然他在军中职位并不太高,但是左帅手下的这一众将官,几乎在年轻时都受过他的指点,可以说左帅每次看重的人,都会交到乌林苔手下,或是让乌林苔辅佐一段时间。
赶紧低头退到了一边,这货明白,送封信都死伤成这个鸟样。
现在乌林苔泽利绝对已经凶多吉少,自己再说废话,这帮得过乌林苔恩惠的老家伙绝对会揍自己,还是打得爹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感觉自己或许已经失去用的最顺手老部下的纥石烈志宁,瞪了这货一眼,正打算说话。
突然外面又有军兵跑来报告,说宋军已经在洛阳城东门外十里处扎营。
纥石烈志宁大惊,自己的斥候居然在人家距离十里外扎营了,才报回来消息!
这宋军的斥候都是神仙么?
忙下令召斥候营的主官前来问话,结果刚一问,那斥候营主官噗通就跪下大哭:
“末将有罪啊左帅,末将手下两营八百六十七名斥候,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二百三十八人,其余斥候全都没有回来!”
“轰!”大厅中的众将炸了!
这尼玛也太离谱了,看似风平浪静的,自己这边的两营斥候,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快死绝了!
纥石烈志宁大怒:“为何不早早来报?”
那斥候营主官伏地哭道:“昨夜大帅劳累已入睡,今日一早大帅就召集众位将军议事,小将不敢打扰。”
纥石烈志宁心中虽然怒极,可是这掌管斥候营的主官说的也是实情,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挥手让他下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