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
庄敏咬着牙夸赞,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怒意。
鱼禾盯着庄敏,不为所动。
他也清楚他的行为有点中山狼的味道,但是他没办法。
庄乔如果没有委身于鱼丰,他根本不会在乎庄乔死活。
庄氏别说拿庄乔当筹码了,就是当奴仆,他也不在乎。
可庄乔如今委身于鱼丰,他就不得不管。
鱼丰那是他阿耶,庄乔如今是他少母,他们现在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没有推出去挡灾的道理。
“鱼禾,没有我庄氏,你能有今天?”
庄敏并没有直接跟鱼禾翻脸,而是盯着鱼禾怒声质问。
鱼禾一脸坦然,“我承认我欠你们庄氏一个大人情,我也在努力偿还你们庄氏的人情。你们庄氏想挟恩图报的话,我也认。
但你们庄氏还命令不了我,更不能逼我交出我少母。
我是你庄氏的门客不假,但不是你庄氏的奴仆。
我可以帮你们庄氏做事,但不会帮你们庄氏卖命,更不会因为你们庄氏一句话,就舍弃家人。”
庄敏逼近了鱼禾,“据我所知,乔姑姑并没有跟你阿耶成婚,乔姑姑如今还不是你的家人,而是我庄氏的家人。”
鱼禾不咸不淡,“少母跟我阿耶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却有夫妻之实。她已经算是我鱼氏的人了。我阿耶之所以没有跟少母成婚,是在等你们庄氏的人过来做个见证。
如今看来你们庄氏的人并不愿意做个见证。
那回头我阿耶和少母成婚的时候,你庄氏的位置我就撤了。”
庄敏气的握起了拳头,恨不得生生捶死鱼禾。
奇怪的是,很在乎庄敏的亡波,眼看着庄敏气的发抖,也没有上前帮腔或者安慰的意思。
他只是偶尔会瞥庄敏几眼,看到庄敏气急败坏的样子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缩一缩脖子。
“鱼禾,你当真要跟我庄氏翻脸?”
庄敏的语气沉重了许多,像是在下最后的通牒。
鱼禾毫不犹豫的点头,“你们庄氏非要为难我少母的话,那我一定会跟你们庄氏翻脸。我鱼氏不比庄氏,没有拿自家女人去换利益的规矩,我也不希望我子孙后辈养成拿自家女人去换利益的习惯。”
“豪门大族哪个不是这般?就你鱼氏清高?”
“我鱼氏算哪门子豪门大族,我鱼氏只是小门小户,小门小户也有小门小户的规矩。”
“你是料定了我奈何不了你,所以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吧?!”
庄敏说到最后,脸上的怒意尽去,只剩下了一脸恶狠狠的神情。
庄敏确实奈何不了鱼禾。
庄敏此次到平夷,只带了不到三百人。
三百人还奈何不了虎营正营和预备营的人。
不是庄敏不愿意多带,而是句町王不允许。
平夷再怎么说也是句町王的地盘,句町王绝对不会让庄氏的人在上面驰骋。
庄敏出滇池的时候,带了足足三千多人。
到了句町地界,句町王立马派遣亡波带着句町人马替换了庄敏带的人,美其名曰帮忙运货、分文不取。
其根本原因就是句町王不希望看到庄氏的人频繁在句町出入。
庄氏的人频繁的在句町出入,养成习惯了,句町人很容易对庄氏的人放松警惕。
庄氏猛然给句町一下子,有句町受的。
别看庄氏和句町现在是合作关系,该提防的地方,一点儿也没少。
鱼禾盯了盯庄敏,笑了,“你也太小瞧我了,就算在滇池,我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胡吹大气,要是在滇池,就凭你刚说的那几句话,我阿爹就会将你们所有人碎尸万断。”
庄敏一脸讥讽。
鱼禾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以后,不轻不重的道:“那得看看你阿爹有没有那个牙口。”
说完这话,鱼禾意味深长的看了庄敏一眼。
庄敏橫了鱼禾一眼,刚要反驳,话到了嘴边,似乎想起了什么,咬着牙闭上了嘴。
鱼禾那个眼神就是在告诉她,即便是在滇池,庄氏家主也不好将他逼的太狠。
因为他手里握着治疗烟瘴之毒的法子。
庄氏家主敢赶尽杀绝的话,他就敢放冯茂入滇。
到时候大家都得死,谁也不好过。
“你等着,我迟早会收拾你!”
庄敏丢下了一句狠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鱼禾望着庄敏离去的背影,轻飘飘的道:“放狠话,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庄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她回过头用吃人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鱼禾两眼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县衙。
亡波在庄敏离开以后,一脸感慨的道:“鱼兄弟,你可把庄姑娘得罪狠了。她以后要收拾你的话,我可帮不了你。”
亡波丢下这话,起身去追庄敏。
鱼禾感叹,“还真是一个舔狗……”
感叹过后,鱼禾起身出了正堂。
巴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鱼禾身边,“主公,那咱们还召集人手吗?”
“召集,必须召集。不过正营的人就不要动了。让预备营的人组成战阵,去庄敏的住处转一转,提醒提醒庄敏,我们是庄氏的盟友,不是庄氏的奴仆。”
鱼禾斩钉截铁的道。
巴山重重的点头,下去召集预备营的人。
此次庄乔的事情,鱼禾固然有点中山狼的意思,但庄敏做的也不对。
鱼禾和庄氏是互惠互利的盟友,双方只存在利益交换,可不存在上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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