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生意固然好赚,但是容易招人眼红。被人惦记上了,其他人也会蜂拥而至。唯有拉着其他人一起,才不怕被人惦记。
因为别人要对付,对付的是我们一群人,而不是我们一个人。”
曹真很有耐心的跟鱼禾讲起了生意经,“就拿我们在西南的生意来说,我们做了好几个月了。西南的货物最远以后贩卖到了武威,可是为何没有人越过我跟你接触呢?
这其中除了你我的约定以为,更重要的是他们忌惮我们南郡的豪族。
他们想要插进来,就得得罪我们南郡所有豪族。
他们或许有能耐对付我们其中一两家,但是他们对付不了我们所有人。
所以他们只能从我们手里拿货。
即便是冀州的程氏想要找你帮忙,也得通过我们。”
鱼禾笑了一下,道:“这大概就是豪族处事的方法,也是你们传承上百年经久不衰的诀窍?”
曹真愣了一下,哈哈笑道:“你说的对。我们能传承上百年,就是因为我们内斗归内斗,但是遇到了对手,我们会冰释前嫌,一起出手。
对方可以打垮我们一家,但是打不垮我们所有人。”
鱼禾感慨道:“或许有一日,你们能扶起一个新的王朝也说不定。”
曹真一脸愕然,许久以后缓缓摇头,“不敢想不敢想,豪族是豪族,江山社稷是江山社稷,根本不是一码事。”
鱼禾没有多言。
因为鱼禾没办法告诉曹真,东汉就是豪族们扶持起来的。
“我此番回去,就将程隆遗孀的回信交给程氏,然后帮你联络一下阴氏,打开南阳郡门户。”
“有劳。”
“……”
鱼禾陪着曹真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个人做生意和一群人做生意就是不一样。
一个人做生意,什么都需要自己去闯
一群人做生意,门路什么的不需要自己去闯,人家有,就会给你介绍。
“可惜了……”
鱼禾回到了小院以后,感叹了一句。
鱼禾原想着让曹真帮忙介绍介绍刘伯升,顺便通过刘伯升认识一下刘秀。
以后要是他混开了,那就不说什么了。
以后他要是混不开了,也能通过跟刘伯升和刘秀兄弟的香火情分混一个王侯。
但是看曹真的架势,丝毫没有将刘伯升和刘秀兄弟介绍给鱼禾认识的意思。
曹真觉得那两个破落户不值得鱼禾深交。
还怕刘伯升那个破落户带坏自己。
鱼禾没办法强求,只能随缘了。
曹真如今把生意全部交给了府上的管事,所以他送信或者会南郡,根本不需要跟着商队的时间走。
没有商队拖累,赶路的时间就快了。
七天后。
曹真就派人送给了鱼禾一封信,信上说,他已经跟新野阴氏说通了,新野阴氏答应了帮助鱼禾的四海镖行在南阳郡落脚。
条件就是西南的生意他们要插一脚。
阴氏没有抢曹氏的象牙等物,也没有抢其他几家的生意。
他们提出用他们手里的粮食和布匹换滇人手里的铜。
鱼禾如果答应的话,那么阴氏的人随后会随同南郡的人,一起押送着粮食、布匹等物过来。
鱼禾如果不同意,那么大家一拍两散。
曹真在信尾告诉鱼禾,阴氏有一座私人铸钱坊,对铜的需求量极大。
鱼禾倒是清楚,在新汉两朝,私自铸钱,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阴氏有一座私人铸钱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不过铜那个东西运送的多了才有赚头,运送的少了没得赚。
句町、滇国的道路十分崎岖,虽然有官道,但是依然难行,商队跑一趟的运输成本极高。
大量运输的话,才能节省运输成本。
少量运输的话,反而会赔钱。
不然的话,曹真等人都去做铜生意了,谁还会去做象牙等物的生意。
鱼禾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给曹真,将其中的顾虑告诉了曹真,让曹真传达给南阳郡的阴氏。阴氏只要铜,不在乎盈利的话,鱼禾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鱼禾将信送出去以后,就收拾东西回了县衙。
鱼丰顶着大炮轰了好几个月,终于有结果了。
庄乔怀上了。
庄乔怀上了以后,三番两次的到四海客栈请鱼禾回去,鱼禾实在没办法拒绝。
人家一个当娘的,有了身孕以后,在鱼禾面前姿态摆的极低。
甚至还放出话,说鱼禾如果不回去的话,她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鱼禾能怎么办?
只能回去。
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庄乔把孩子打掉吧。
再怎么说,庄乔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他弟弟妹妹。
鱼禾让巴山带着东西回到了县衙,一进门就看到了庄乔笑容灿烂的站在那儿。
“乖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庄乔大大咧咧的喊着,姿态却摆的极低。
她明明可以仗着肚子里有货,给鱼禾甩脸色看,但是她没有。
她之前跟鱼禾父子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在往她说的哪方面努力。
她之所以把姿态摆得这么低,就是想告诉鱼禾,她的儿女绝对不会跟鱼禾争什么,她希望鱼禾以后厉害了,照顾一下弟弟妹妹。
鱼禾也不怕她的儿女争什么。
如今虎营也好,四海镖行也罢,都被鱼禾握在手里,大小事务皆由鱼禾一眼决断。
城外住着的那些滇人,因为鱼禾照顾,如今过的也很滋润。
他们已经打心眼里认可了鱼禾这个少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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