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安羌急了,他好不容易确认,鱼禾能成为他的盟友,帮他除掉滇国境内所有的麻烦,又岂能轻易放鱼禾离开。
对!
就是好不容易确认!
他之前虽然已经相信了鱼禾,但并没有完全信任。
在他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丁点的疑虑。
他今日见到鱼禾和庄顷会面,双方完全是一副死磕的架势,他终于相信了鱼禾。
既然相信了鱼禾,他就能放心大胆的让鱼禾帮他处理滇国的汉人。
鱼禾现在要离开,他岂会答应?
鱼禾站在正殿正中,苦着脸道:“殿下,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手里的力量,勉强能帮殿下对付对付滇国作乱的汉人,但是对付庄氏,真的不行。
庄氏在滇国,甚至在整个西南,都是庞然大物。
您别看我在庄顷面前叫嚣的凶,庄顷真要率领着庄氏的大军杀到我面前,我肯定会跑。”
鱼禾一个劲的在叫苦,摆出了一副一定要离开滇国的架势。
安羌的那点小心思,瞒不住他。
早在他得知庄顷到了滇王王宫以后,他就猜测到安羌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因为安羌如果完全相信他的话,绝对不可能让庄顷出现在滇王王宫里。
滇王王宫,又不是荒野木屋,谁想进就能进。
庄顷是孤身赶来滇池的,又不是带着大军来的。
安羌如果不点头,庄顷别说是进滇王王宫了,能不能过滇池,那都是个问题。
所以鱼禾推断,庄顷出现在滇王王宫,是滇王安羌的又一次试探。
安羌就是想看看,他们二人在没通风报信的情况下,见面以后,会如何对待对方。
若是他们二人在面对面对持的时候,流露出任何的不妥,安羌肯定会发现。
还好,他反应的够快,庄顷反应也不赖。
他们互相配合着,互怼了对方一番,做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彻底打消了安羌心中的疑虑。
他在事后又提出要离开,再一次证实了他跟庄顷之间只有仇恨。
安羌见鱼禾执意要离开,出声承诺道:“鱼将军不必担心庄氏,只要有本王在,绝对不会让庄氏动你一根头发。”
鱼禾苦笑着道:“殿下,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庄顷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殿下身为一国之主,却不能阻止他大放厥词,如何能保护的了我?”
安仁在一旁瞪起眼喊道:“鱼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区区一个庄顷而已,我王兄岂会奈何不了他?”
安羌顺着安仁的话头说道:“安仁说的对,我并不是奈何不了庄顷,而是不想横生枝节。你也知道,我们随后要对付山里的土蛮,还要剿灭各地的叛乱,若是在这个时候再跟庄氏兴兵,我们就会陷入三面对敌的局面。
所以现在,我们能不招惹庄氏,尽量就不招惹庄氏。”
“可现在庄氏明显是盯上了我,我们不去招惹庄氏,庄氏自己也会找上门。为了避免庄氏找上门,我现在离开,刚刚好。
我走了,殿下也少了一桩麻烦。”
“鱼将军放心,本王不想招惹庄氏,不代表本王害怕庄氏。本王虽然没办法一口气铲除庄氏,可是帮庄氏找点小麻烦,拖着庄氏,还是可以的。”
安羌信誓旦旦的保证。
鱼禾幽声道:“殿下的兵马,我的兵马,都有用途,殿下拿什么拖着庄氏?”
拿嘴吗?
安羌哈哈一笑,“自然是用庄氏的人,去对付庄氏。”
鱼禾一愣,惊讶的道:“殿下在庄氏安插了人手?”
安羌大笑着点点头。
鱼禾思量着道:“能牵制住整个庄氏,那此人在庄氏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安羌抬手拍向了鱼禾肩头,不给鱼禾继续思量下去的机会,“鱼将军现在不担心了吧?可以留下帮助本王了吧?”
鱼禾放弃了继续推断庄氏的内应是谁,他沉吟着道:“殿下在庄氏之内安插了人手,固然能拖着庄氏的大军。但却阻止不了庄氏用一些小手段。
殿下也知道,我手底下的人手不多。
若是被庄氏用小手段消耗一二,到时候我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那些流贼了。”
安羌一愣,哭笑不得的道:“你这是想让本王出血啊。”
鱼禾干笑道:“我手底下的人虽然不多,但各个都是能征善战之士。若是死在了庄氏小手段之下,我心有不甘啊。”
安羌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留下本就是为了助本王,本王给你一些人手也是应该的。
本王手里的武戈,尚有用途,本王麾下各部族的兵卒,也有各自的用途。
这些本王不能给你。
山里的土蛮虽然作乱,但仍有一些追随本王。
本王就将他们交给你,让他们给你做一个马前卒。
如此,你能留下了吧?”
鱼禾笑问道:“那不知道那些土蛮有多少人手?”
安羌愕然的看了鱼禾一眼,哭笑不得的道:“鱼将军还真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
鱼禾干笑着不说话。
安羌也没有藏着掖着,他伸出一根手指,“不少于一万人。”
鱼禾长出了一口气,“那我就多谢滇王殿下了。”
安羌指了指鱼禾,“你小子……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叫不见兔子不撒鹰……”
安羌看似在责怪鱼禾,但是对鱼禾的反应却很满意。
一个唯利是图的盟友,一个不放弃任何谋好处的机会的盟友,绝对比一个什么都不图的盟友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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