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县的战事,则是一日三变。
乐进、乌山、葡逸三人带着人猛攻了大半个月,折损了近六千将士,终于在云南县县城撕开了一道口子。
大军顺势要杀进云南县县城。
就在破城的关键时刻。
从云南县北的山林里,杀出了一支夷兵。
夷兵们仅有三千,战斗力却十分强悍。
他们一出现,就从中截断了乐进、乌山、葡逸三人手下的大军,将一部分人堵到了城墙下进行分割绞杀。
乐进陷入了敌阵,差点被乱刀分尸。
最后还是王奋急事急时出兵,救回了乐进。
云南县的贼人多了一支援兵,又拿到了援兵们送的粮草,再一次在云南县站稳了脚跟。
乐进在战败以后,一个劲的跟鱼禾写信,要人、要钱、要粮。
鱼禾拿到了乐进的信以后,眉头皱成了一团。
因为不止乐进在要钱、要人、要粮。
各县在开始修路以后,也开始问鱼禾要钱、要人、要粮。
而鱼禾手里已经没粮了。
平夷城的粮还在路上,一路上翻山越岭的,还需要半个月才能抵达益州郡。
从安羌手里缴获到的粮草,先后被各县、各军已经瓜分的七七八八了。
各县种的粮食还需要才刚刚开始抽芽。
鱼禾自己近些日子都开始节省起了口粮,顿顿以肉为主食。
“各县真的这么缺粮?”
鱼禾放下了乐进的信,询问刚刚去各县巡视了一圈的吕嵩。
吕嵩郑重的点头,沉声道:“各县多了一批俘虏,就多了一批吃粮的人。那些俘虏每天干的是重活,吃的也多。各县的粮食和猎物,勉强够各县自己吃,根本没办法供养那些俘虏。”
鱼禾皱眉道:“不是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人手,让他们去山里打猎吗?”
吕嵩苦着脸道:“问题就出在了打猎上。庄氏的族人已经开始逐步收拢七县的山林。他们依照您和庄王定下的盟约,将打猎的人挡在了山林之外。
各县的人现在想进山打猎,就必须向他们缴纳一部分钱财。
目前只有昆泽县的守军不受限制,可以随意进山打猎。”
庄氏的族人此前占据昆泽县的土地,鱼禾给昆泽县县令出了个主意,让昆泽县县令让出了县城,让庄氏族人给占去了。
庄顷得知此事以后,一口气处制了近百位族人。
庄氏族人自然不敢再在庄顷眼皮子底下造次。
但他们似乎将这个矛盾转移到了其他县。
益州郡山林里的野兽,自由的繁衍了成百上千年,数量比益州郡的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野猪成群结队的在山林里奔走,各县的庄稼,几乎都有被它们祸害的迹象。
如今各县的肉食,全部来自于各县祸害庄稼的野猪。
虎豹象等动物,也很常见。
所以,山林里的猎物,庄氏族人敞开了吃,也吃不完。
加上鱼禾治下的百姓,也吃不完。
庄氏族人堵着山林不让进去打猎,纯粹是在找麻烦,而不是怕鱼禾治下的百姓将猎物打光了,他们没东西吃。
鱼禾沉吟着道:“他们要钱,就给他们钱。我们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粮食。先让百姓们填饱肚子再说。”
自从鱼禾到了益州郡以后,就没有为钱发过愁。
益州郡的金银珠宝、玉石、铜、并不罕见。
鱼禾从安羌手里缴获到的钱财,更是堆在内库里毫无用处。
在益州郡,粮食比钱更珍贵。
吕嵩发狠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庄氏的人?您虽然跟庄王画地而治,但却是相扶相依的。您需要借助山林里的猎物养活百姓,庄氏回头也得借着您发展的城乡发展壮大。
庄氏的人借机给您使绊子,勒索钱财,纯粹是在找死。
不如卑职带人去给他们一个狠的。”
鱼禾抬手,“不必了。现在我们和庄氏的兵马正在征讨云南县的贼人。现在跟庄氏起冲突,传到云南县去,前线的将士们肯定人心惶惶。
到时候占便宜的只能是贼人。
庄氏的人不过是要钱而已。
给他们便是。
他们现在拿走我们多少钱财,回头会加倍换回来。”
鱼禾比任何人都清楚,敲诈勒索永远也不可能长久,也勒索不了多少钱财。
做生意才是长久的赚钱之道,在这个商业几乎处在原始阶段的益州郡,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别人手里的钱财赚到自己手里。
除了做生意以外,他还可以发行属于益州郡的钱币,让喜欢以物易物的益州郡百姓,学会用钱,用他筑造的钱。
等到益州郡人人用他筑造的钱的时候,他就是益州郡唯一的财神。
所以,庄氏之人敲诈勒索的些许钱财,他根本不在乎。
吕嵩有些不甘的道:“那卑职回头就去传令,让各县的人给庄氏的人钱财。”
鱼禾点点头,道:“庄氏的人放开了山林,各县的粮食问题就会得到缓解。但是乐进要的粮草,却没办法通过此事解决。”
吕嵩皱眉道:“乐进离开的时候,您给了乐进不少粮草,乐进根本就不缺粮。乐进为什么还要粮?”
鱼禾瞥了吕嵩一眼,道:“乐进在云南县县城吃了亏,手下的将士折损的大半。他不仅仅要粮,他还要人,要钱。
他觉得他的失败是因为手底下的人手不够,所以他想让手底下的人变得更多。
我如果给了,乐进还会继续为我征战。
我如果不给,乐进就会伺机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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