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顷立马就开始装傻了,“补偿?什么补偿?我们之间交换粮食的时候,有谈过补偿?”
鱼禾瞪了庄顷一眼,不想再搭理庄顷了。
狗日的明明富得流油,却一点儿也不大方。
前些日子交割收购粮食的钱财的时候,看到庄顷、亡承手底下的人将成堆成堆的金块和铜锭交给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鱼禾才发现,狗日的庄顷和亡承看似抠抠搜搜的像是个穷鬼,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富。
鱼禾原以为自己即便是没有他们有钱,也跟他们差不多。
可仔细想了想,才意识到,他手里的那点钱财,很有可能不敌庄顷和亡承手里的九牛一毛。
已故的滇王安羌,看似手握着一郡,可手里的钱财,根本比不上庄顷和亡承。
庄氏、亡氏在西南传承了几百年,统治了西南几百年。
西南露天的一些富矿,早就被他们收入囊中了。
占据了益州郡百年的安氏,以及占据益州郡还不满一年的他,积累的钱财根本就没法跟庄顷和亡承比。
鱼禾不搭理庄顷,庄顷也没有凑上去让鱼禾薅羊毛。
二人骑着大象,在味县待了一日。
一直到味县的百姓、镖师将上游漂下来的粮食全部搬上岸以后,二人才启程前往了夜郎县。
临走的时候,鱼禾派遣了一个人,去给吕嵩传信,让吕嵩速速返回。
鱼禾估摸着廉丹应该快到了,吕嵩再在益州其他各郡待下去会有危险,所以就将他召了回来。
除此之外,鱼禾还夸赞了味县县令一番。
五十多岁的老县令,赤膊上阵,亲自带着百姓和镖师们搬运粮食,值得被夸奖。
即便是鱼禾早早的看出了他在作秀。
五日后。
鱼禾和庄顷赶到了夜郎。
夜郎县县城夹在两山中间,山的另一边便是汉阳县,县城是一个比坞堡大一点的城池,城池内的建筑跟故且兰县差不多。
大部分是竹楼,仅有一小部分是汉式建筑。
如今,城内城外扎满了帐篷。
鱼禾手底下的虎贲、山蛮、城卫,庄顷手底下的藤甲,亡承手底下的武戈,四万多人,尽数驻扎在夜郎城内外。
鱼禾、庄顷刚出了山道。
相魁、张休、王奋、以及句町武戈的领兵之人普乃,率领着亲兵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
相魁、张休、王奋三人,鱼禾和庄顷都认识。
普乃是一个壮汉,三旬上下,有着一脸大胡子,给人的感觉憨憨的。
见到了鱼禾就往地上跪,拦也拦不住。
亡洢成为鱼父如夫人的事情,已经在句町国传开了,鱼禾在句町国的身份自然跟着水涨船高,算是半个王族中人。
普乃身为亡承的臣子,自然得对鱼禾恭敬一些。
普乃跪的很实在,鱼禾也没有仗着身份拿捏人家。
在相魁、张休、王奋三个人向他施礼,他向三个人点头还礼以后,他下了大象,托着普乃的胳膊,亲自扶起了普乃。
“普乃将军何须如此客气?”
鱼禾托着普乃的胳膊,笑着问。
普乃憨厚的一笑,“您是王的外甥,我见了您自然得行全礼。我来的时候,王吩咐过了,此次在夜郎作战,一切全听您的吩咐。”
鱼禾听到这话,大致明白了亡承派遣普乃领兵的用意。
普乃性子憨厚,听话、好用。
不会像是其他那些聪明人,给鱼禾使绊子。
鱼禾也没有跟普乃客套,更没有说虚话,他果断的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普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俺就喜欢您这样的人。”
以前句町国还是汉人作主的时候,普乃没少见汉人。
那些汉人在他面前动不动就说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动不动还骗他。
他特讨厌这种人。
像是鱼禾这种不说废话,不说虚话的汉人,他是真喜欢。
鱼禾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拍着他肩头又勉励了他几句。
相魁在一旁小声的为王奋和张休科普,“我家主公就喜欢憨货。以前在平夷城的时候,我家主公就最喜欢我那个憨弟弟巴山。”
王奋淡然笑道:“憨货听话。”
张休冷淡的补充了一句,“也忠心!”
相魁赞同的点点头。
“你们说什么呢?”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鱼禾已经陪着普乃聊完了,见到他们在说小话,鱼禾忍不住开口发问。
相魁毫不隐瞒的道:“卑职刚刚说,主公就喜欢性子憨直的人。”
鱼禾瞥了相魁一眼,道:“我要不宠着他们一点,他们能被你们欺负死。”
相魁立马喊冤道:“那您可就冤枉卑职了,卑职绝对不会欺负自己的兄弟。”
张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相魁的谎言,“昨天你还仗着老主母撑腰,骗了几个我的人加入了虎贲军。”
相魁急了,“你别胡说,那是他们自愿加入到我虎贲军中的。”
鱼禾瞪起眼,看向相魁,“你仗着资历欺负人了?”
相魁急忙道:“卑职真没有,是虎营的将士在此前的战事中折损了不少。卑职从张休手里借调了一些人,暂时补足了虎营的空缺。
等此次大战完了,卑职就还给他。”
鱼禾恶狠狠的又瞪了相魁一眼,相魁能还回去就怪了。
鱼禾训斥道:“以后不许再仗着资历欺负张休。不然我就让你去统管山蛮军分出来的兵马和城卫军,让张休去统管虎贲军虎营。”
虽说山蛮军分出来的兵马和城卫军的数量很庞大,足足达到了八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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