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
马员不敢相信,鱼禾居然如此仁义。
不仅没有问他和他手下那些兄弟的罪,反而变相的给他手下那些兄弟发了田产。
他也是在交趾待过的,知道那里的地产量极高。
他手底下那些兄弟开垦的又是最好的几处地之一,种庄稼能做到一载三熟。
也就是说一亩地能顶三亩地。
三十顷地一载所获,不仅能养活他手底下那些兄弟,还能养活那些兄弟的家眷。
可以说,他手下那些兄弟以后即便是安心务农,也饿不着。
马余被马员这话气的够呛,没好气的道:“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我还能骗你?!”
马员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马余确实没必要骗他。
马余恶狠狠瞪了马员一眼,“主公以德报怨,你还不快谢过主公?”
马员在得知鱼禾连他手底下那些人以后的生活都安置好了,对鱼禾的抵触也就少了不少,听到马余这话,他缓缓上前,单膝跪地,郑重的抱拳,道:“大王之恩,马员铭记于心。”
鱼禾和善的笑道:“不必如此客气,我做这些也不是求恩,更不图回报。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马员很想放一句狠话,说他们马家的男人,不欠别人人情。
但马余没给他这个机会。
马余在鱼禾话音落地以后,瞪着马员道:“主公将岳山军交给我,我现在将岳山军交给你,你可有异议?”
马员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鱼禾这个西南霸主是好是坏,不需要别人跟他说,他自己也能看个大概。
鱼禾待手底下的人不错,虽然给手底下人发的俸禄不高,一些人甚至还没俸禄,但鱼禾却时不时出手,帮手底下的人解决后顾之忧。
家里丁口多的,给田、给大屋。
家里丁口少的,也给田、给屋舍。
四时还有布匹、肉、蔬菜、油等物发放。
鱼禾虽然不给手底下人太多钱,但却确保了手底下人衣食无忧。
家里男丁未娶、女丁未嫁的,鱼禾也会操心。
可以说,在鱼禾手底下做官的人,几乎不用为家里的琐碎操心,可以一门心思的投入到自己的差事当中。
鱼禾待百姓也好,给百姓发田、发牲畜,派人教导百姓因地制宜的去伺候农桑,鼓励百姓送家里的孩童去读书。
据说鱼禾最早治理的益州郡,如今已经能做到让郡内近四成的孩子读书了。
四成,那可是足以震惊天下所有人的数字。
要知道天下最番话的长安城,孩童的识字率也在千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说一千个孩童里面,可能只有一个孩童识字。
就这还被吹嘘成是天下教化之大成芸芸。
但却完全没办法跟鱼禾治下比。
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鱼禾深受西中、西南、中南所有汉家百姓的爱戴。
百姓们纷纷赞扬鱼禾的贤名。
至于蛮夷嘛。
不提也罢。
有人爱鱼禾,也有人狠鱼禾。
但无论是爱还是狠,关马员这个汉人什么事呢?
只要汉家百姓认可鱼禾,觉得鱼禾是个贤王,那马员也就觉得鱼禾是个贤王。
鱼禾贤明、仁义,且以德报怨。
马员心底里也愿意帮鱼禾做事。
就是他在鱼禾面前硬气了好几回了,猛然向鱼禾服软的话,有点丢脸。
所以他不愿意开口说出愿意为鱼禾效力的话,只是以点头、摇头表态。
马余见马员摇起了脑袋,脸色缓和了不少,露出了一丝笑意,对鱼禾道:“主公,我这个弟弟啊,好颜面,得罪之处,还望主公勿怪。”
马员听到这话直瞪眼。
鱼禾看出了马员好面子,也愿意给他留一些面子,所以没接马余的话茬,反而笑着说道:“那岳山军就交给两位了。”
马余面色一正,向鱼禾一礼,“臣定然不会辜负主公之命。”
马员见鱼禾给他留了几分面子,心里对鱼禾也多了一丝好感,当即跟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继铫期和冯异之后,我手下又添了两位人杰。”
鱼禾豪迈了一笑,吩咐阴丽华,“丽华啊,吩咐厨房摆宴。今日我要跟诸位同饮一杯。”
阴丽华笑着应了一声,派人去准备了足够屋舍内所有人吃的酒菜。
新汉两朝正规场合施行的都是分餐制。
每个人会跪坐在一张案几前。
仆人们会为每个人准备相同的酒菜。
当然了,主人除外。
主人可以享用更多酒菜,还可以将自己的酒菜送给席间的人品尝。
后世一些牧羊人总是吹嘘什么洋人的分餐制有多好云云。
事实上分餐制是我们祖宗玩剩下的东西。
至于牧羊人们吹嘘的洋人的用餐礼仪有多么讲究云云。
也是我们祖宗玩剩下的。
后世人之所以没有延用,是因为我们祖宗的用餐礼仪,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一些讲究的宴席,光是礼仪就按时辰论。
比如敬酒,不是端起杯子就敬,也不是想敬谁就敬谁。
敬酒的人必须依照宴席的不同,排列不同的顺序。
比如讲长幼的宴席,就以长幼论;讲地位的宴席,就以地位论。
敬酒的人敬酒,要起身,要施礼,要说敬酒词。
被敬的人也要起身,要还礼,要说答谢的话。
若是再客套几句,十个人的宴席,光是敬酒就能花费半个时辰。
后世人没有延用,就是因为后世人觉得古人的礼仪过于繁琐,过于浪费时间,所以做了大量的精简和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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