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们仰着头,盯着鱼禾手里的黄绢,激动的无以复加。
有人想仰天大笑、有人想大哭一场、也有人已经以泪洗面了。
他们中间有人从鱼禾起兵就跟着鱼禾,也有人是半途加入到鱼禾麾下的。
但无论是谁,都希望跟着鱼禾共创一番大业,问鼎天下,名垂青史,光耀千百年。
如今历经苦难,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还是王莽主动禅让的帝位。
他们太激动了。
激动的难以自持。
有了王莽这一道旨意,马况就能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跟着鱼禾混了。
他再也没有往日的矜持,也无需再矜持。
他果断接替了自己属官的位置,站到了祭坛下,声音颤抖的高呼。
“起!”
群臣激动的起身。
“拜!”
群臣躬身参拜。
“跪!”
群臣跪伏。
“叩!”
群臣三叩首。
马况继续呼喊,他的声音伴着清风,传遍了大庙四处,高亢而悠扬。
群臣们在马况的呼喝中,完成了三拜九叩大礼。
孔放从另一个头戴王冕的少年手里,拿过了盒子,恭恭敬敬的送到鱼禾面前。
鱼禾掀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玉璧。
玉璧通体晶莹充满了美感,玉璧的一角镶嵌着金纹。
鱼禾拿起了玉璧,再次高举。
群臣看到了传国玉玺,再也把持不住,高呼了起来。
一时间呼声传遍了大庙内外。
鱼禾手握玉玺,高呼,“朕!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群臣不约而同的跟着高呼。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
呼喊震天,直冲九霄。
大庙外的百姓们听到了高呼,先是一脸懵逼。
有长者率先反应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大喊。
“殿下称帝了!”
“殿下称帝了!”
一瞬间,金陵城沸腾了!
欢呼雀跃的呐喊响彻了金陵城。
鱼禾站在大庙的祭坛上,待到群臣们将心中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将传国玉玺和黄绢放在了盒子里。
马况急忙奔上祭坛,从头戴王冕的少年手中捧过盒子,站在了鱼禾身侧。
孔放带着少年下了祭坛,跪伏在了地上。
孔放取侯冠,少年取王冕,皆放在了地上。
鱼禾长身而立,宣道:“诏令,相国冯英,率领百官,着东郊祭!”
冯英出列,郑重道:“臣冯英领命!”
鱼禾又宣道:“诏令,永世侯马援,率领百官,着南郊祭!”
马援出列,激扬的道:“臣马援领命!”
“诏令,御史部大夫耿况,率领百官,着西郊祭!”
“臣耿况领命!”
“诏令,湖熟伯马员,率领百官,着北郊祭!”
“臣马员领命!”
“……”
两文两武,各率官员若干,赶去了四郊祭祀。
鱼禾等人便在大庙静候。
待到冯英四人祭祀完了,返回大庙。
马员高呼,“献三畜!”
甲士们抬着三畜上了祭坛,放在了供奉的桌上。
马员又呼,“跪!”
群臣跪伏。
鱼禾手持长香,立于供桌前,仰望天穹,“禾受新帝重托,继任帝位,特上表苍天,四方神明,望天地共鉴!”
“即日起,禾代新立周,暂立都城于金陵,望天地共证!”
“……”
鱼禾絮絮叨叨又跟上苍说了许多,将长香插进香炉。
马况果断呈上祭文,鱼禾宣读了一番,焚于大鼎之中。
待到祭文焚烧殆尽,青烟升入天穹。
鱼禾回过身,背负双手,俯望祭坛下群臣。
群臣果断俯首。
“臣冯英……”
“臣马援……”
“臣耿况……”
“臣马员……”
“……”
“参见陛下!!”
“嘭!”
随着群臣参拜声落下,阴沉沉的天穹上突然响起一声雷鸣,传遍四方。
雷鸣起于北,落于南。
一连十二道,此起彼落。
孔放、此前头戴王冕的少年,突然心头震动,放声大哭了起来。
群臣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垂下头。
鱼禾身边的马况也神情复杂的跪伏在了地上。
唯有鱼禾一人立在祭坛上,感受着一点一滴落下的雨,遥望着常安城的方向,喃喃自语,“王莽……崩了!”
鱼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天响惊雷,异变连连,就是在为王莽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皇帝送行。
遥远的常安城,章台宫内。
一片混乱。
满头华发的王莽,跪伏在陛下,垂着头,在他胸口,插着一柄长剑。
鲜血随着剑身,洒落了一地。
年迈的刘歆,身着甲胄,踩着鲜血,在愤怒的咆哮,“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传国玉玺给我找出来!”
一众将士们踩着满殿宫娥和宦官的尸骸,在章台宫内四处翻找。
鹤灯、饕餮鼎、龙案、凤纹架,被纷纷推倒。
满殿的华沙被撕成碎片。
那张象征着皇权的龙座,也被掀翻了。
“主公,四处找便了,也没找到!”
身形消瘦,一身甲胄的隈嚣,走到刘歆面前,躬着身,沉声禀报。
刘歆怒不可执,“继续找!就算掀翻了皇宫,也要给我找到传国玉玺!”
隈嚣迟疑了一下,道:“可公孙述、王匡、刘伯升等人的兵马,已经快要逼近此处了!主公若是不出面安抚一二,他们怕是要在宫里大开杀戒!”
刘歆咬着牙,“那就让他们杀好了!我只要传国玉玺!”
隈嚣犹豫了一下,躬身道:“喏!”
隈嚣走后,刘歆在章台宫内大声怒吼,“给我传令下去!谁能找到传国玉玺,我就封谁为王,许他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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