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复率军一到,彭宠就毫不犹豫的派遣了披甲持刃的步卒去冲阵。
扶余的骑兵在两翼不断的迂回,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贾复派遣盾兵扛在前面,辅之步卒,弓驽兵押后。
待到敌人临近。
一排排的诸葛连弩配合着其他强弓劲弩,爆射出一片又一片的箭雨。
幽州兵如同割麦子一样倒下。
但彭宠并没有就此退兵,而是盯着巨大的伤亡,命令兵马继续往前冲。
在付出的近万将士的性命以后,幽州兵终于逼到了贾复率领的兵马身前。
双方瞬间撕杀成一团。
以岑彭、谢丰为先锋的步卒大军,疯狂的跟敌人对拼。
敌人也相当疯狂的往贾复大军中冲杀。
双方就像是两柄利刃,不断的在用刀刃疯狂的碰撞。
那激烈程度,那惨烈程度,远超常人的想象。
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刀剑被砍到卷刃、断裂,残肢断臂掉落在地上被踩踏成肉泥。
所有冲锋在前的将士都不能倒,也不能退。
倒下了会被踩死,退了会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给掀飞。
所有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前冲,冲过去了就能活,冲不过去就得死。
在双方冲杀的最激烈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岑侯重伤了’,顿时贾复大军的攻势一怠。
幽州兵的脑袋也是一清。
然后没有任何犹豫,追着贾复的大军就砍。
贾复的大军在那一句‘岑侯重伤了’的呼喊下,军心有些涣散,在快速的后退。
幽州兵不管不顾的追着贾复的大军砍。
游走在战场之外的扶余骑兵看到了机会,毫不犹豫的冲进了战场,开始从两翼绞杀。
就在所有幽州兵觉得贾复大军要败的时候,正在后退的贾复大军突入往两边一散,放扶余的骑兵和幽州兵杀进了他们军中的腹地。
一阵阵沉重的马蹄声在战场响起。
一支铁甲骑兵在扶余骑兵和幽州兵杀进贾复大军腹地的时候,冲进了军阵中。
然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扶余骑兵也好,幽州兵也好,几乎没有铁甲骑兵一合之敌的对手。
扶余骑兵和幽州兵费尽力气,也很难对铁甲骑兵造成伤害。
而铁甲骑兵只是一个冲锋,就将他们掀的人仰马翻。
他们想退,但是却不好退。
因为周遭那些本该乱成一团的贾复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两侧组成了合围的军阵,将他们左右两侧封的死死的。
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身后。
但身后这条路,也是铁甲骑兵冲锋的路。
他们沿着这条路后退,就等于将后背彻底交给了铁甲骑兵这群杀神。
‘降了!’
有人在感受到了绝望以后,果断丢下兵刃降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一群。
当铁甲骑兵从阵后冲杀在阵前的时候,扶余的三万骑兵,此次冲锋的所有幽州兵马,不是降了,就是死了。
当昌平内的三韩兵见到强悍的扶余骑兵居然不是大周兵马的一合之敌,居然跑了。
幽州牧朱浮气的吐血三升。
彭宠被三韩这个‘靠谱’的盟友给惊呆了。
幽州兵士气大落。
贾复在修整了一日后,再次跟彭宠展开了大战。
双方大战了足足半个月。
彭宠手底下的幽州兵被耗费的七七八八。
待到彭宠去找朱浮再次征兵的时候,朱浮居然不见了。
等彭宠查探到朱浮消息的时候,朱浮人已经到了贾复的军营,正在向贾复请降。
朱浮在请降的时候,果断将此次幽州抵御大周招抚的所有罪责推到了彭宠身上。
声称他对大周皇帝陛下仰慕已久,早就有心投靠大周皇帝陛下了,是彭宠仗着手里有兵,胁迫他跟大周做对的。
贾复被朱浮的无耻惊的不轻,他很想宰了朱浮。
不过朱浮怎么说也是幽州牧,他不好私自决断,所以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了长安城。
长安。
桂宫。
鱼禾在郭圣通帮助下,刚刚扶着阴丽华坐下身,吕嵩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侧。
鱼禾陪着阴丽华说了两句话,又给郭圣通交代了几句,才带着吕嵩走到了桂宫正殿外。
“何事?”
吕嵩从怀里取出一封奏疏,呈给了鱼禾。
鱼禾大致看了一番,不屑的道:“这朱浮还真是不知脸皮为何物!幽州的一切,皆是他在操控,如今为求活命,居然全部推到了彭宠的头上。
贾复对这种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让底下的人给贾复传信,让贾复宰了朱浮,将朱浮的脑袋拿去给彭宠,问彭宠降不降。
彭宠若是降了,就让铫期留下镇守幽州,让贾复、岑彭等人率军从幽州攻入并州。
彭宠若是不降……”
鱼禾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淡漠的道:“那就让贾复给朕荡平幽州!”
吕嵩躬身道:“喏!”
吕嵩刚要下去传信,就听鱼禾又道:“等等,顺便让麒麟殿的人,将朱浮所作的种种恶行,全部公之于众。
朕可不想让人觉得,朕在滥杀无辜。”
“喏!”
吕嵩应允了一声,离开了桂宫。
鱼禾则回到桂宫里陪阴丽华。
阴丽华已经显怀,肚皮圆滚滚的,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血管。
鱼禾看着有些头皮发麻,生怕下一刻会爆开,所以近些日子强硬的留在阴丽华身边,陪着阴丽华。
对此鱼丰和鱼娘颇有微词。
但是鱼禾态度极其强硬。
鱼丰和鱼娘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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