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怀庆总兵金玉和战死消息的清河南巡抚罗绣锦吓了一跳,其后更多情报传来,说是山西垣曲方面有大顺军马、步二万余人已经向东推进。
并且在南阳府出现大量顺军精锐,探子报称说“贼有大量旗帜,马匹欲渡未渡,有进攻黄河南岸铜瓦厢的迹象。”
其后进一步消息传来,在南阳的那支顺军精锐不是之前顺军河南节度使吕弼周、顺定南侯董学礼节制的兵马,而是来自贼“襄京”的兵马,领军的是贼将王体中。
襄京的贼兵是去年李自成北上歼灭孙传庭后,为了扼制明军左良玉部趁虚尾随留在襄阳的,大概有五六万人,统帅是李自成麾下大将白旺,贼将王体中是白旺的部下。
于济源县大败怀庆总兵金玉和、副将常鼎、参将陈国才的则是王体中麾下的将领王得仁,贼号“王杂毛”。
此时的罗绣锦根本无兵可用,河南的另一位总兵祖可法被开封方向的土贼围于阳武县城,在无兵无将可用于“御贼”的情形下,罗绣锦赶紧向北京发出求援奏疏,次日又在“为紧急塘报事”启本中称:“马贼一万有余,步贼二万有余,后未到者还有五六万,要克取怀庆、卫辉等府,见今离怀庆三十里外扎营。”
罗绣锦判断顺贼此次大举攻来并非单取怀庆一地,而是有意占据黄河各处渡口,然后与山西方向的顺贼合流,入寇京畿。
“……贼之狡谋,其意不止在怀属,而意欲占据河口。况大河以南,尚有贼氛,万一通联,势所难图。……伏乞亟敕兵部,速催真满洲大兵星夜兼程前来,以济救援。”
消息传到北京时,大清的摄政王多尔衮正忙于迎接从盛京赶来的皇帝、太后一行。
九月初四,已经筹备数月的迁都之事正式开始,在留守盛京的郑亲王济尔哈朗的主持下,大清的小皇帝福临迁都北京。
因为差不多是举国搬迁的缘故,盛京大小衙门和入关八旗将士家眷都要到北京,诸事繁琐,把郑亲王济尔哈朗累的不轻。
济尔哈朗一向对自己支持,多尔衮便提议晋封济尔哈朗为信义辅政叔王,赏赐给他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绸缎千匹。
十月初一,在多尔衮率领的诸王以及满、汉大臣的劝进下,福临在北京南郊天坛祭天,然后再次即皇帝位于皇极门,宣布“兹定鼎燕京,以绥中国”,年号顺治。
至此,清廷不再宣称入关是为明崇祯皇帝复仇,而是宣称承继明之法统,除大清以外,中国的任何政权都是非法。
仪式结束后,多尔衮亲自送小皇帝同两位太后入紫禁城。在他从前理政的武英殿,十岁的福临忽的问他道:“叔王,为何不见我兄长豪格?”
“豪格正为大清率军南征。”多尔衮不动声色道。
福临却道:“朕怎么听说叔王先前夺了我兄长的和硕亲王爵位,将他贬为庶人了?“
多尔衮一怔。
旁边的福临生母布木布泰忙道:“皇帝,豪格犯了错,夺去他的爵位是议政王公大臣会议的决定,但是你叔王又给了豪格领军出征戴罪立功的机会。”
“噢。”
小福临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皇位是眼前的叔叔多尔衮极力拥戴得来的,但不知为何,他总是对这位叔叔有些畏惧之心。
”叔王,那你要多给我兄长一些兵,让他在前方多立战功,等他回来后,朕要见他,为他庆功。“
小福临倒是真心亲近自己的长兄,先前在路上听说兄长被夺爵时可是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皇帝放心,肃王战事顺利,很快就能回京了。”
多尔衮说完看向布木布泰,二人目光交汇那刻,同他年龄一样的布木布泰脸泛微红,心头更是情动,看着多尔衮当真是春意流露。
一边的太宗皇后、也是布木布泰姑母的哲哲轻咳一声,这位太宗嫡皇后对于侄女同小叔子之间的事很清楚,不过并没什么意见。
满洲人的习俗若兄长去世,弟弟可以续娶嫂子,不过因为大清现在多用汉制的原因,叔婶之间最好不要弄得人尽皆知才好。
“我先带皇帝歇了,累的很。”
45岁的哲哲身段不比侄女差,拉着小福临的手就在宫人的带领下去往自己的宫中。
小福临还想同额娘在一起,却被姑奶奶直接拉走了。
哲哲在离开的时候还朝多尔衮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多尔衮心中突了一下,等哲哲走后,再看布木布泰的眼神越发炽热。
“你们先下去吧,我同摄政王有事要说。”
布木布泰向身边的宫女苏麻喇姑使了个眼色,后者忙领着殿中其他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多尔衮再是忍受不住,箭步上前抱住布木布泰将她直接按倒在铺有毯子的地上。
“不要,不要,”
布木布泰一边任由多尔衮搓揉于她,一边却连声说着不要。
“怎么了?”
多尔衮粗气直喘。
“我身子不方便。”
布木布泰也想要,可她的月事还没走。
多尔衮眉头顿时微皱,继而却猛的将嘴亲在了布木布泰唇上。
“不可以,”布木布泰吃了一惊,拼命扭动,不让多尔衮得逞。
“我轻些。”
多尔衮有力的大手“镇”住了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便没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静下来的布木布泰抱怨。
“这里从前可是明国人的重地,今日却成了我和玉儿的欢乐之地。”多尔衮一脸满足的躺在地上,看着朝思梦想的玉儿,这半年可把他想的很。
“以后不能这样,你是大清的摄政王,我是大清的太后,咱们现在又坐了汉人的江山,汉人的风俗礼节可须注意些。”布木布泰嗔道。
多尔衮根本不在乎道:“我是摄政王,你是太后,我们想干什么,汉人管得了?”
“史官会乱写。”
“有我在,他们谁敢乱写?”
多尔衮笑了起来,忽的面色一凝,问道:“是谁将豪格的事告诉福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