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听着好像很威严,却也奇怪,偏偏如此皇家宅院,偏偏还就与潘家、杨家比邻而居,或许是为了彰显与潘家亲近和善待投降了的杨家。
潘府与皇宫仅一墙之隔,生活在皇宫内的皇子皇孙们憋的久了,也喜欢往潘家跑,官家对此也不是太过严厉,毕竟官家小时候也做过同样事情。
小丫头赵福金噘着小嘴跳下马车,结果却听说潘富贵去了樊楼会友,心下更是不喜,与姑姑、姑父见了礼,没两刻钟就又出了潘府。
站在街道上,细长眉毛都成了团杂乱疙瘩,很像是在做了什么艰难决定一般。
“小板凳,去樊楼!”
“啊?公主……”
“去樊楼!”
赵福金重重点头,很是一脸坚决,小板凳宦官却是额头冷汗直冒,一边擦拭汗珠,一边急切劝解。
“公主,可……可不能啊~”
“官家……官家会生生打死了小板凳的~”
“公主……”
小板凳正要磕头求饶,却被狠狠甩动的手臂打断。
“潘大不喜欢福金,福金才不要他喜欢呢,跑去樊楼躲避……福金就去寻他,回去好与娘亲说!”
“啊?”
“啊什么啊?樊楼难道就不许女人进去吗?福金又不是没听父皇说过……你的衣服脱了!”
小公主发了脾气,小板凳、赶车的金宝、大内随从护卫,全一脸苦笑。
赵福金可不管这些,多日来的怨气终于爆发了,硬生生要扒掉小板凳的衣物,小宦官还不敢太过反抗,唯恐伤到了她,官家砍了自己脑袋。
豪华马车转道向樊楼,也不知是悍妇捉奸,还是痴情女寻情郎……
另一边,蔡鞗正一肚子火冷脸踢马,一路狂奔来到开封府监牢,依照包道乙说辞,方金芝不过是打架斗殴,顶多也就将人打了个鼻青脸肿,如同他那个时代,赔点钱,关两天教育教育也就完事了,算不得多大的事情,若非方金芝装扮成了小乞儿,是个普通百姓装扮,打架后掏钱自认倒霉,兴许都不会被关了进来,所以蔡鞗也没将这等小事当回事,让人拿着蔡家牌子,提了人就算完事了。
可是……
“少主,他们说没有收监方姑娘,昨日也没有收监了打架乞儿。”
听着十七话语,蔡鞗眉头不由皱起。
“没有?”
阿侬同样皱眉,说道:“会不会弄错了?”
蔡鞗一阵沉默,摇头道:“不大可能,老神棍不可能说谎,大宋朝官吏也不可能不记录收监之人。”
皱眉思索一番也未能弄明白,大宋朝文官远不如蔡鞗所知的大明朝文人,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区别,大宋朝文人是北方政治,这与北方的西夏、辽国有关,更为在意国家利益,大明朝却是江南政治,更为重视自身利益,更愿意用百姓来绑架国家,也因此两朝文人表现的完全不同,一者把所有暴利行当全都禁榷,一者恨不得朝廷无法收取到一丁点赋税。
大宋朝每年耗费超过一亿两千万贯,这给大宋朝带来了很大负担,想要保证如此之多赋税顺利入库,最为重要的就是律法,不仅律法严厉,还有严苛的审查、审计制度,也因此,蔡鞗并不认为官吏敢收监而不记录,小乞儿也不是普通人家子女,记录之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蔡鞗心下不解,将要踏入开封府官衙时,脚步猛然顿住,心下没由来又是一阵无奈哀叹,不愿与蔡家,不愿与蔡京有一丝联系,却每每需要借助蔡家的权势。
“唉……”
一脚踏入官衙,嘴里无奈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开封府尹与知州、知州差不多,因为管理着京城,地位要高的多,也因此,开封府尹必须是官家极为信任之人,或是皇族宗室担任,蔡鞗知道开封府尹地位特殊,进了院子后,见人就点头,看的进进出出官吏一阵诧异。
“你是何人?”
怀抱着公文的孟真正要前往前衙,看到蔡鞗带着人闯入,皱眉询问,蔡鞗抱拳深深一礼,显的甚是恭敬。
“小生是蔡太师五子,听闻表姐因与人不合,争吵之时被官衙人锁了,这才前来看看。”
听着蔡鞗自报家门,孟真一愣,不敢稍有轻视,郑重还了一礼。
“公子若要寻人,可以自行前往监牢处所,不过国有国法,触法犯律终是要处罚一二的。”
蔡鞗微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天子触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小生又怎敢置国法于不顾?”
“只是……”
“这位大人也知,姨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宠爱的紧了些,这才发生了与人争吵殴斗之事,事情发生了,姨母也觉得被官衙抓了起来也不算是个坏事,省的将来惹出更大的麻烦,小生过来也只是看看,需不需要送些被褥之类的。”
蔡鞗个矮人小,话语间并不像是个稚子孩童,孟真心下暗自诧异,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笑意
“既然如此,本官就不打扰了衙内,衙内还请自便。”
眼看着孟真就要抱着公文离去,蔡鞗忙上前一步伸手阻拦。
“大人且慢!”
孟真皱眉说道:“衙内可还有他事?”
蔡鞗依然笑意盈盈道:“敢问这位大人,我家表姐一旦被官府捕头、衙役锁拿,一旦入了监牢,官府是不是有记录在案什么的?”
孟真点头道:“那是自然,自是要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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