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作坊在一个大院里,蔡鞗自己的小院太小,前来的蔡府妇孺都暂时安排在学堂里居住,巨大声响引起了蔡翛的注意,来到后院时,正见黄文功围着蔡鞗打转,刚来到近前便听到没了耐性的五弟恼怒。
“你怎么这么烦人?给了宋国……你个混账是准备让官家用火枪来打小爷吗?”
“越老越混蛋……你知道这玩意有多贵吗?你知道一个人制造这么一杆枪需要多久吗?小爷自己的兄弟还没有呢!”
蔡鞗恼怒,拉着俩小媳妇冷脸离去,也不理会呆愣不明所以的蔡翛。就在蔡翛准备询问发生了何事时,耶律速敢一把抢过黄文功手里的火绳枪。
“你个混账蛮子竟敢惹怒了驸马爷?驸马爷的火绳枪也是你们宋人拿的?”
“哼!”
耶律速敢冷哼,黄文功顿时大怒,正待抢回火药枪,却被耶律速敢大手一摆甩开。
“想动手打架?老子让你双手双脚!”
耶律速敢也怕黄文功将火绳枪抢了去,抱着枪支怒视,黄文功刚要大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提着衣摆就走,他的异样让高大汉子一愣,随即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慌忙跟着奔向作坊。
蔡翛尽管不明所以,但听到“火绳枪”三字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跟着两人背后就是一阵追赶,不一会,作坊内传出一阵激烈争吵……
蔡鞗不理会作坊内的争吵,知道无论他们如何争吵,姚仲教、苏十三一干老人都不会允许他们拿走木架上样品。
镇南岛是一座天然流放之地,没有大船万里航行,任谁也不可能逃离出去,当然了,火绳枪的事情可以隐瞒了黄文功、耶律速敢一时,绝对隐瞒不了太久,自也谈不上保密与否。
赵福金、余里衍再如何是公主,也还是十岁出头的少女,蔡鞗不憨不傻的,知道两女前来南洋时,赵佶、耶律延禧必然是嘱咐了又嘱咐,在他面前也较为听话乖巧。
或许是赵福金的娘亲早逝,也或许是赵佶的子女太多,又或许是宋国礼教规矩较多,相比娇憨的余里衍,个头稍高的她也显得“成熟”一些。
蔡鞗如同个小大人,一手牵着一个来到自己小院,刚踏入小院就见到绿桃抱着床被子走出房屋,看样子是准备送去学堂。
“少爷不在学堂里吃饭么?”
蔡家老小前来,绿侬、顾琴娘、绿桃忙的脚不沾地,并不知道蔡鞗当堂与杨氏恼怒,还以为他要与家人一同饭食呢。
蔡鞗白了他一眼,说道:“本少爷更愿意与你一桌饭食不行吗?”
绿桃整日晕头晕脑,听了这话也是小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看向看过来的赵福金、余里衍。
见她如此,蔡鞗心下一阵好笑,面上却无一丝变化,毫不在意说道:“咱们的被子够用吗?一会还要给娘亲和福金、妞妞准备呢!”
绿桃忙点头道:“少爷放心,库里还有好些棉套,若是不够,绿桃一会去寻张婶婶缝补些罩面。”
蔡鞗知道老寨在登岛的那一刻就种植了些棉花,被褥什么的并不缺少,在绿桃离去后,领着赵福金、余里衍开始打扫房舍。
小院不大,与杭州时小院差不多,正房堂屋就寝、待客,东屋书房,西屋库房,院后另有牲口房、菜园,几乎与普通农家没有任何区别。
老娘来了,原本居住的正房堂屋就要腾了出来,东屋书房、西屋库房都要腾了出来,正当蔡鞗饿着肚子,准备先将书房南北两厢房内书籍装入木箱中呢,三兄蔡翛急匆匆寻了过来。
蔡翛面红耳赤道:“火……火绳枪绝不能送给辽国!”
蔡翛话语刚说完,还未等正在收拾书册的蔡鞗起身,苏眉阿娘、杨氏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苏眉在麻逸国时就从苏老大嘴里知道了火绳枪的事情,有些担忧看了眼不明所以的余里衍,颇有些后悔将辽人带来了镇南岛,当着“儿媳”的面,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蔡鞗见蔡家老幼全跑了过来,看了眼赵福金、余里衍后,叹气道:“估计两位老岳父正想着如何抓我呢,火器是咱家的保命之物,又怎能轻易送与他人?再说了,火绳枪制造困难,即使熟练匠人铸造,一年也只能做出十余杆。”
说到此处时,黄文功、耶律速敢也跑了过来,蔡鞗只看了两人一眼。
“因为技术缘故,因工匠较少缘故,至今也才弄出一百来杆枪,也只够十七他们使用,培养合格工匠需要时间,装备三千人使用,至少需要三年时间,而且火枪射速较慢,无法在阴雨天使用,相比宋辽弓弩其实并不占据太多优势,你们没必要这么紧张,再说了,火药也并不是这么容易得到。”
苏眉阿娘、杨氏、蔡翛以及黄文功、耶律速敢皆是一脸的怪异,并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语,一日破开江宁城,倭国短时间内投降,期间都用到了火药,如此威力下,又如何相信这番话语?
见他们一脸的不信,蔡鞗小脸上满是郁闷,说道:“火绳枪因射速较低,因阴雨天无法使用,若单单只是火枪兵与精锐弓弩兵厮杀,同等数量的两军,在开阔地带,即使不是阴雨天气,获胜的也一定会是弓弩兵。”
“相比弓箭,火枪也不是没有优点,因为火枪枪管平直缘故,在安装照门、准星后,即使是训练三五日的枪手也照样可以精准射杀敌人,弓、弩就要差了许多,弓弩手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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