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想了小五哥哥,小五哥哥也不陪着妞妞玩……”
“福金姐姐,明日去寻小五哥哥吧……”
……
两千多宋人成了挖矿的矿奴,初时还不满,但看押着他们的皮室军可不是什么心善好鸟,一通鞭子下去,所有人也只能老老实实敲砸石头,老老实实推着独轮车运送炭石。
形势比人强,尽管黄文功嘴里满是口疮也无法阻拦耶律速敢的热情,天不亮就跑到矿山,鞭打着任何一个偷懒宋人,要说福金小媳妇确实不错,当两三千宋人心中满是怨念时,小丫头也成了矿山中一员,推不动独轮车,那就满脸黑灰为他人烧水做饭……
苏眉站在房门外,静静听着余里衍小嘴叭叭说着不满,说着小手上的水泡……
“梆梆……格……”
余里衍躺在床上玩着小脚丫,见是苏眉阿娘推门走入,慌忙拉上被子盖住身体,眨眼间又成了个乖巧瓷娃娃,与此同时,赵福金慌忙将小手藏在背后。
“呵呵……”
苏眉理了理乱了的床被坐下,伸手向赵福金,赵福金犹豫了下,还是将小手拿了出来。
“福金很是不错呢。”
苏眉翻看着赵福金小手,从头上木钗中拿出一根铁针,温和说道:“水泡要刺破了才能好的快一些。”
“阿娘,听绿桃姐姐说,小五哥哥跑去了硝石场子,妞妞能不能去看看小五哥哥啊?妞妞都好些天没见到了小五哥哥呢!”余里衍见苏眉阿娘没有训斥她玩脚趾,又凑到近前,看着铁针挑破水泡。
苏眉心下一阵好笑,知道耶律速敢、黄文功,甚至蔡翛都想知道镇南岛硝石场是什么样子,想知道硝石场子可以产出多少硝石,只不过硝石场子看守较严,即使他们跑到了地方也很难进入其中。
心下知道一些人想通过两个小丫头了解镇南岛的根底,苏眉伸手捏了捏余里衍的婴儿肥脸颊,笑道:“硝石场子臭烘烘的,可不敢熏到我儿呢!”
余里衍一脸好奇道:“阿娘,听绿桃姐姐说硝石场子都是用的牛羊粪便,难道小五哥哥的掌心雷真的是用牛羊粪便做成的吗?”
赵福金低声道:“才不是呢,掌心雷是用烟花做成的,而烟花需要有硝石。”
余里衍忙问道:“那福金姐姐知道硝石怎么弄出来的吗?”
赵福金微微摇头,轻声说道:“黄公公说……硝石是从硝土中熬制出来的,宋国有人会熬制,而硝土是从老房子和厕所墙土中所得,只是……五郎好像用的法子不同,想来与宋国取硝土法子差不多吧。”
苏眉抬头看了眼低头小丫头,笑道:“福金想的也没错,天下间熬制硝石的法子都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宋国人丁较多,能够得到更多硝石。”
见苏眉阿娘收起铁针,余里衍忙抱住她手臂一阵摇晃。
“阿娘,妞妞很想了小五哥哥,能不能去寻小五哥哥玩啊?”
“呵呵……”苏眉一阵轻笑,点着余里衍小额头笑道:“草原上虽也放养牛羊,硝石场子却不同,臭的紧呢!鞗儿用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
“真的吗阿娘?”
余里衍大喜,赵福金也终于不再是低着头颅,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苏眉起身将性子更欢实的余里衍塞入被中,为赵福金拉好被子,笑道:“自然是真的,鞗儿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前往养殖场子看一看,等矿石足够开炉时便会回来炼铁,而且麦子也要收割了。”
说到粮食,躲在被窝中的余里衍若无所觉,苏眉心下却是一阵无奈感慨。
政和八年即将过去,镇南岛与宋辽本土的气候几乎是颠倒了个,镇南岛即将迎来丰收季节,而辽国却处于水生火热中。
早春时,女直人大举攻掠辽东京,短短一年内夺取了整个辽东京,辽国一再战败,精锐主力大半丢在了鸭子河、黄龙府,不得已只能在营州布防退出东京的怨军,在上京、中京边界布防。
大军囤聚,最先倒霉的一定是边界百姓,而辽国特殊军制下,没有补给的辽军想要长时间囤聚边界,唯一的法子就是抢掠,抢掠不了女直人,紧张局势下,耶律延禧又不能在草原打草谷激怒了草原各部族,剩下的唯一法子就是抢掠自己百姓。
乾州、显州、锦州、兴中府等地,在中京与东京交界各州府在二三月时便发生了旱灾,五月时,张高儿、安生儿、霉六哥先后反叛,短短时间内便聚起二十万流民,耶律延禧令大将耶律马哥征讨,周小七传回消息时,安生儿已死,张高儿领十万流民退入懿州。
辽国连连战败,兵卒只能依靠抢掠补足辎重,再加上辽东大旱,二十余万饥民再次重创风雨漂泊中的辽国。
周小七将消息传回后,蔡鞗与苏眉商议了下后,数十艘大船满载稻谷北上,期望可以用粮食购买耶律延禧手里辽东汉民奴隶,保存一些战乱中绝望百姓。
余里衍、赵福金都还太过年幼,即使有些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了苏眉?
就在蔡鞗已经重新更改了硝石生产工序后,将三十五个坊间重新整顿了一遍,剩下的就是一边等待实验的结果,一边训练兵卒三段射击,日复一日的站队,日复一日的装填火药操作,日子还算清闲,直至十七送来了苏眉阿娘传话,这才不得不返回寨子,主持开炉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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