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家上。”
王生轻轻跪伏下去,脸上全是激动之情。
“无妨。”
司马遹身前将王生搀扶起来。
“此官职不大,只是太子庶子罢了。”
《百官志》“太子庶子,四百石。本注日:无员,如三署中郎。”
意思就是,太子庶子,是俸禄为四百石的官员,没有具体的人员数目,就像是朝廷中的三署中郎一般。
三署中郎指光禄勋(郎中令)属官五宵中郎将,左、右中郎将三署所属的郎官。
《初学记》:“邮中令属官有五官中郎将,左、右中郎将,曰三署。署中各有中郎、议郎、侍郎、郎中,皆无员,多至千人,主执戟卫宫陡,及诸虎责、羽林郎,皆属焉。”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一下太子宫的官僚系统了。
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下,朕即国家,家国不分。
皇帝是国家的根本,国家是皇帝的私有财产,皇帝的仆从是国家的官吏,皇帝的亲属自然也是国家的官吏。
作为皇帝至亲的皇太子更是国家的储君,皇位的继承人。
为了保证皇位牢牢掌握在一家一姓手中,统治者特别注重皇位继承问题,而这一问题也最容易造成统治阶级内部的纷争。
秦始皇对此问题处理不力,结一果让秦二世及赵高之流钻了空子。
秦二世上台后,又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总感到已得到的皇位有被人抢夺的危险,于是不但谋杀了长公子扶苏,而且将秦始皇的其他近四十余名公子、公主也全部诛杀,造成“胡亥诈立,自使灭祀”的结局。
有鉴于此,汉高祖二年,还在戎马佼惚之际,就预立了太子,同时“令太子守栋阳,诸侯子在关中者,皆集栋阳为卫”,以此来防止皇位的争夺。
从此,皇位父子相传,立嫡立书,为太子设官建职,藩卫储君,以固国本的制度,就成为我国封建社会的一项基本政治制玲,一直沿用了近两千多年.
西晋继承魏统,魏即汉,太子制度是没变的。
太子作为国家的储君,为了保证其能继承大统,不但为他摸拟皇帝少府和皇后后宫设置了一套先由詹事统领后由大长秋统领的侍从服务官吏,而且特设了师傅之官。
“汉西京则太子门大夫、庶子、洗马、舍人属二傅,率更令、家令仆、卫率属詹事,皆秦官也。后汉省借事,太子官悉属少傅,而太傅不领官属。”
由此可知,秦代太子的高级属官是詹事,西汉太子的高级属官有太傅、少傅、詹事三官,东汉太子的高级属官有太傅、少傅,而太傅又不领属官,不主具体事务。
得领太子庶子,王生马上表态。
“臣下白身,得殿下看重,不胜受恩感激,定然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好!”
司马遹从身后的内监手上拿出太子庶子的印信。
“太子庶子,与郎君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值一提,若此风波过后,孤定然与你官爵。”
王生对着司马遹再行了一礼,说道:“臣下如千里马,而殿下为伯乐,伯乐知千里马,千里马自然也知伯乐。”
“好好好。”
司马遹笑了笑,而王生也接过了太子庶子的印信。
庶子官,是在詹事属的,也就是王生的顶头上司是太子中庶子,再上一头,便是太子詹事了。
“这两件事情既然办完了,接下来,便是要办大事了。”
司马遹回到主位之上,当即便有宫女将酒水呈上来。
“元简,你来说说具体的情况罢。”
司马略点了点头,他上前一步,先是对着司马遹行了一礼,之后转身面向王生等人。
“最近皇宫发生了不少事情,第一件事,便是中护军赵俊已经被贾南风革职了。”
一般来说,中护军的交接是需要时间的,但是贾南风这般快的让赵俊卸任,那就证明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赵俊不该这般快便给中宫革职了罢?再者说,中护军,接任者是何人?”
司马略看着王导,笑着说道:“王家郎君莫要激动,这还只是第一件事,中护军的接任者我等尚不知晓,但这个接任者,无疑便是中宫的人。”
王导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了。
“第二件事,南营与北营的禁卫,近来调动频繁,便是太子卫率,似乎也不平静。”
南营北营,都是宿卫洛阳的禁卫。
其中太子卫率,就在南营。
听到这个消息,王生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了。
军权,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而现在这最重要的东西,很显然有些不稳了。
“元简,昨夜我便与你看了那小郎君的计策,你觉得如何?”
司马略看了王生一眼,说道:“此计甚好,不过,我等好像也没有如此之多的卫士可以替换。”
杜锡也在一边点头。
“况且,换将虽然能够保持军队的忠诚,但是,也得那替换的人手腕够强,不然,一下子替换如此多的将军,恐怕会有哗变。”
军中哗变,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
要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是兵祸了。
“诸位有什么看法?”
杜锡的想法,很显然就是司马遹的想法。
“殿下。”
王敦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
“换将,不可循序渐进,必须得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将领控制起来,不然的话,若是中宫那边反应及时,恐怕这太子卫率,也非殿下能够掌握的了。”
司马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养精蓄锐,卧薪尝胆,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把太子卫率牢牢的握在手心,这样是他现在如此被动的原因。
“有理,只是,这其中要有一个度。”
司马遹脸上还是有些担忧。
“殿下。”
王敦上前一步,说道:“南营之事,交于臣下,臣定然为殿下解决此事。”
“交给你?”
司马遹眼睛看向王敦。
“便是如此。”
王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照说此事应当是交由世子与舍人的,但臣下虽然非是军旅出身,却饱读兵书,定然能给殿下一个好的交代。”
“只是...”
司马遹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之色。
“还请殿下信任。”
“好!”
司马遹也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茂弘,舍人,既然处仲如此有信心,你二人便辅佐他罢,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诺。”
王导杜锡马上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