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显阳殿。
显阳殿正当之中,此时熙熙攘攘的,坐了不少的人。
能得到皇后召见,并且在显阳殿与皇后见面的,自然都是洛阳有名的命妇。
当然,也有不是命妇的。
广平公主与张氏,皆不是命妇。
不过广平公主是未嫁公主,张氏,则是当朝宠臣广元侯的母亲。
两者身份加持,加之皇后应允,倒也是能到显阳殿来。
但是比之其他贵妇,广平公主倒是尚可,不过张氏的格调当然是要低上不少。
在邀请洛阳贵妇时,皇后王惠风特意邀请同辈之人过来。
若是邀请了赵王妃或者是平原王妃过来,这都是高在场好几辈的人物,这般辈分高,便是聊天,恐怕都有些许顾忌,而且还有礼节什么的。
太烦了。
王惠风身为皇后,手腕虽然不错,但是其他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但即便如此,同辈之人,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我听说是广元侯之父,原来是商贾,不知可是?”
说话的,却是荣阳长公主。
荣阳长公主此时接近三十岁,身着一身浅粉色的素锦百褶裙,袖口边际绣了几朵娇艳的金盏花、领口是乳白色的,用粉线镶边。下摆用白色的丝线勾出了几朵玉兰花,外披一层白色薄纱。
荣阳长公主为武帝长女,身上便是自带威仪的。
在场中,年纪最大的,便是她了,辈分最高的,也可以说是他了。
王惠风之所以邀请她到场,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华恒了。
华恒与王生等人算是同辈人。
当然,实际上来看,只能算半个同辈人。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洛阳命妇之中,荣阳长公主算是人脉最广的了。
不管是第一个原因还是第二个原因,王惠风都觉得应该把她邀请过来。
不想把这些人邀请过来之后,却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更何况此时显阳殿中的女人不止三个。
王惠风眉头微促,心中有些烦腻。
“确..确实如此。”
张氏面对这这种大场面,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原本他就是一村妇,当然,一般的村妇是不认字的。
她识字,并且也学过女戒。
但是气质比之荣阳长公主这些人来说,自然是比不了的。
这是出生到现在,便蕴养着的贵气。
“显阳殿中,聊一些红女之事就行了,不必连扯上男人们的事情。”
王惠风开口了,荣阳长公主连忙对着王惠风露出笑容来。
“皇后殿下,我明白了,我不说便是了。”
张氏在一边低着头,倒是让坐在皇后身侧的广平公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看广元侯母亲也不擅长在此处待人接物,便是家长里短,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如让她先回家中去罢了。”
在荣阳长公主侧畔,却还有一个宫装女子款款道来。
乐王妃身着一袭水蓝色宫服,裙裾边用粉色丝线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勾上一层金丝,仿佛给这樱花镀上了一层金边,在众人之中,她的美艳可是不输皇后王惠风的。
“此言不妥。”
广平公主马上站出来了。
“广元侯母亲既然是皇后邀请过来的,岂有回去的道理?”
乐王妃是成都王妃,是大儒乐广之女,在洛阳,也是有些名气的。
在诗书之家长大,乐王妃胸中也有有些许文韬的。
“可我等讨论之事,恐怕她也听不懂,这听不懂,对广元侯的母亲而言,难道不是一个折磨吗?”
“乐姐姐这句话就不对了。”
襄城公主轻轻开口。
她夫君是寻阳侯王敦,在明面上,王敦与王生关系是不错的。
加之从某方面来讲,琅琊王氏与王生的关系是不错的,利益上面,还是有共同点的。
既然是关系不错,那她自然是要帮王生说话的了。
加之她平时最是喜欢文赋,而广元侯又是这洛阳最有文才的俊才,她自然也很是倾慕的。
望岳之诗,她可有通读过的。
“不会的东西,可以学,况且能够教出广元侯这般文气的孩儿出来,张姐姐如何是那种粗鄙之人?”
“这可不一定。”
在乐王妃身侧,也有一个宫装女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也可能是那广元侯是文曲星转世呢,既然是文曲星,那还用人教?”
言外之意就是张氏什么都不是了。
“茂王妃也不必阴阳怪气,不就是茂王的人得不到西征的名额罢了,何至于此。”
方才太极殿中的消息,已经是传到了显阳殿中命妇的耳朵里面来了。
这也是乐王妃茂王妃针对张氏的原因。
至于荣阳长公主,则是觉得王生的锋芒盖过了华恒,让她的夫君得不到皇帝的重用,是故也把怨气撒在了张氏身上。
在这个时代,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即便是王惠风要她们不谈男人的事情,但是男人的事情就是她们的事情,这些命妇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呢?
见到显阳殿中的火气越来越盛,王惠风眉头微皱,只好说道:“既然诸位无意聊家长里短,女红事宜,不如便来弹棋罢了。”
所谓之弹棋,是一种棋类游戏。
这种游戏是西汉末年开始流行,最初主要在宫廷和士大夫中间盛行。
弹棋源于汉代。
弹棋初创时,仅流行于宫中,社会上还鲜有所见。
王莽新政末年,南方大饥,绿林发难于南,赤眉造反于东,农民起义推翻了王莽政权。而后,刘秀乘机而起,杀赤眉军,建立起东汉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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