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弥之所以要去东莱,固然是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的,但也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他王弥乃虽然现在世家不显,但最起码祖辈也是做过太守的,在东莱一地,他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这是其一。
其二,王弥在东莱郡有不少志同道合之辈,现在他显达了,跟了广元侯,这世道渐乱,自然是想着带着他们一起来享福了。
这两个,都是他自身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确实促成王弥去东莱的原因。
那便是王生的吩咐。
现在天下愈乱,广元侯手上希望有更多可以来做事的人,充盈影楼。
广元侯对他有知遇之恩,于公于私,这东莱,王弥都要走一趟的。
只是没想到之前一直在并州的匈奴人,现在居然敢到司隶来了。
莫非真的是要变天了不成?
王弥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找了一匹快马,朝东莱国的方向去了。
....
相比于邺城的动乱,许昌这一边就显得要安静不少了。
但那也只是相对安静而已。
譬如如今的镇守豫州都督府中,就很不平静。
东莱王司马蕤是新来的豫州都督,原本是带着壮志满怀而来的,但是到了这许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横竖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上至都督府的僚属,下到小吏士卒,丝毫没有把他这个豫州都督放在眼里。
而正当他要发怒的时候,见到那些阴恻恻的将军们的眼神,这个怒气便也就消散出去了。
毕竟他虽然是豫州都督,但如今许昌的士卒,可都是原来齐王司马冏的人。
现在齐王司马冏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新齐王司马超才是他们的效忠对象。
对于他东莱王司马蕤,自然是不打招呼的。
虽然司马蕤是齐王司马冏的长兄,按道理说是自家人,但不管是司马蕤还是此地的官绅士卒,都丝毫不将他当做是自家人。
隐忍!
对于皇帝给自己的这个新任务,司马蕤只得隐忍。
若是他连这个差事都做不好,恐怕就只得回封国了。
现在的皇帝对封国中的诸王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
甚至已经下发了外封宗王不的出国的命令。
对于这个命令,各地诸王自然是群情激愤,但奈何洛阳之中已无多少宗王,便是有,也大多是皇帝身边的人,那几个不是皇帝身边的人,见到了齐王的下场,那还敢有什么想法。
强势如齐王司马冏都成为了一具尸体,更逞论他们?
皇帝让宗王归国,也是为了在洛阳好发布施令。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各地的宗王了。
各地对宗王的怨气,亦是与日俱增。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能在皇帝手上做事,那就可太难受了。
司马蕤决定了,今日就去找那些颍川士族好好说道说道。
只要自己能够将这些颍川士族说服,这豫州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是搞好了。
只是他刚想要出这豫州都督府,人却是被守门的士卒给拦住了。
见到这种架势,司马蕤还受得了?
他来这豫州做这个豫州都督,可是来风光的,现如今来了这豫州都督府,这风光是没风光到,上到将军僚属,下至百姓士卒,都没一个对他如何恭敬的。
这些,他都忍了。
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我在豫州都督府,是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
那我这个豫州都督做的是什么?
监狱?
我是牢犯?
简直岂有此理?
“你们安敢拦本王,去让陈匡,陈规过来!”
司马蕤是气急了。
“大王,这个郡守与司马,大王恐怕是见不到的,他们此时正在商议要事,要不然,大王等郡守与司马回来之后,再出府可好?”
呼喝呼喝~
司马蕤简直是被面前这个守门得士卒给气坏了。
“你可知本王是谁?”
那守门士卒弯腰低头,笑呵呵说道:“东莱王殿下,属下自然知晓。”
“本王不仅是东莱王,还是豫州都督,这豫州大小事情,都归本王管束,如今本王到这豫州,到你这颍川也快一个月了,你们颍川还敢说是天下世家,如今却如野蛮人一般,我身为堂堂豫州都督,岂能如监犯一般?连出府都不得自由,都要过问这颍川郡守司马,本王位高于此两人,你可知晓?”
守门士卒连忙点头。
“这,我等自然知晓,但是郡守在离开之前,已经有了吩咐,小人也知道大王位高,但还请大王通融通融,我等小人物,也不容易啊!”
你不容易?
本王就容易了?
再者说,你不容易,关我什么事情?
司马蕤是怒气冲天!
“今日你不将那陈匡陈规唤来,本王今天就拿你祭旗!”
说着,司马蕤将腰剑宝剑拔出,看他几欲噬人的模样,这不是一句假话。
“大王,便今日你将在下杀了也没用,这颍川可不想大王想的这般简单,大王还是先回去吧。”
“威胁本王?”
司马蕤眼睛瞪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小小守门士卒,居然敢威胁本王?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东莱王一剑刺过去,面前的守门士卒居然向后一退。
司马蕤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守门士卒居然敢躲这一剑,他用力过猛,当即来了一个狗吃屎!
“你....”
东莱王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狗胆!”
“大王还是歇歇罢。”
那守门士卒见到司马蕤还要刺过来,连忙将他手上的宝剑一把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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