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面召见河间王回洛,另外一方面,则是在督促王生整军备战。
而王生心中明白,这个督促整军备战,得要北营的士卒归来,如果没有北营的士卒,王生手底下能够用的士卒的战斗力就十分堪忧了。
不过...
即便是堪忧,也得上的。
而且...
如果没有北营士卒的话,那么王生势必的扩军,这吸纳进来的士卒,那就不是完完全全忠心于皇帝的了。
既然是要动手脚,那这个手脚不妨动的大一些。
...
此刻,在长安城中,河间王在受到皇帝召见的诏书的时候,马上将他手下的幕僚都召集过来了。
说是问策,但其实河间王是不可能去雒阳了。
现在去雒阳,跟找死没有区别。
他将众人召集过来,也是询问整军备战的事情。
而且...
他要亲自过问,之前被石勒率领的仆从军几乎是将秦雍之地肆虐了一个遍,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一旦他拒绝的消息传到雒阳,皇帝必然派兵前来,到时候领兵的将领不知道是谁,如果是广元侯的话...
河间王心里面就有些发憷了。
“大王,不妨与雒阳的皇帝虚与委蛇,先拖上一拖,属下前去集结人手,另外,大王也可以争取鲜卑人的支持,若是有鲜卑人从旁协助,大王也就不怕雒阳的皇帝了,即便是广元侯来了,那又能如何?”
张方这番话,明显是说到河间王的心里面去了。
“你说得不错,必须要联合鲜卑人,以我在秦雍之地的人手,恐怕不是广元侯的对手。”
河间王看向长史,说道:“此事,便交由长史去做了。”
河间王府长史撸了撸自己发白的胡须,轻轻点头。
“属下定然竭尽全力,不过,此去草原,一来一回,恐怕需要数月光景,大王最好是能够拖到来年开春再表态,毕竟现在草原上面的情况也非常复杂,要想说动那些异族人,需要时间,说动了他们,再让他们出兵,这又需要时间。”
“你放心,不就是与皇帝小儿虚以为蛇吗?我便犹豫几日,之后再传信答应,再驱车离开长安,假装朝着雒阳的方向去罢。”
到时候,这王辇之中的人不是他河间王不就行了?
这一来二去,就能拖个几个月的功夫了。
他中途还可以诈病什么的,又可以拖时间了。
“此行去,多带些金银珠宝,美人美姬,一定要说动那些鲜卑人,本王的生死,便托付于长史手中了。”
对此,河间王府的长史只是对河间王行了一礼,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张将军。”
河间王看着大将张方,说道:“长安城内外的军卒,你要多加训练,另外,将秦雍之地满十六岁的男丁全部征召过来,稍作训练,即便是充充门面也行。”
他在秦雍之地多年,囤积了不少的粮草,现在征召个几十万人,这粮草吃上几年,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相比较将财宝带到地下,河间王还是想要多活几年。
现在,自然不是计较这些财宝的时候了。
战争的准备,得要准备充分了!
....
另外一边,张弘在收到王生以及他信使的信件之后,马上就淡定不起来了。
同时,他心中愤恨非常。
“好他个琅琊王氏,好他个王衍,当真是不识好歹!”
他都对琅琊王氏可谓是卑躬屈膝了,没想到居然还没琅琊王氏记恨。
居然在陛下面前发难!
好家伙!
当真以为他张弘出身平平,便就是泥人一般,可以1任由得他人揉捏?
“不想现在我回不去雒阳了。”
“大帅,好消息是,大帅的家室,都已经被主公送到豫州去安置了。”
“哼!”
张弘冷哼一声,在这个时候,却是不敢说王生的坏话了。
之前他还有皇帝可以依仗,但是现在看来,皇帝恨不得是要把他杀了,这个依仗自然就消失了。
原以为自己天生聪慧,还想成为第二个广元侯,在朝堂中呼风唤雨,不想自己的能力确实不足,现在还要变成叛贼了。
“替我向主公问好,他既然要我在益州自立,我自然愿意,只要主公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张弘都是去得的。”
“大帅要想在益州自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手下的士卒大多是北营的,他们的家眷可都是在雒阳的,大帅的家眷已经被主公安置到豫州了,他们的家眷呢?他们劫掠无数,为的还不是封妻荫子,大帅想要在益州自立,恐怕留不了太多人。”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张弘的眉头仅仅的皱了起来。
“可有办法将这些人留住?”
“或许大帅可以哄骗他们,短时间内让他们替大帅打下益州的其他州郡,而大帅可以在益州原地募兵,或者是招收那些山匪,扩充军队。”
信使所言的话语,只是让张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管是招收山匪,还是原地募兵。
对他张弘来说,都太过于困难了。
毕竟...
他之前劫掠了涪城,之后又劫掠了成都。
原本就是想要速战速决,没有想要在益州久留的意思。
现在要留在益州,他手底下的士卒,人手就不够了。
要想原地募兵?
当地百姓没恨死他就算不错了,如何还会被他招募过来?
至于收编山匪,那是李雄的族人,李雄被他所杀,他的那些族人岂会给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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