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演,你血口喷人。”王之心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可不想一个人背锅。
李若琏适时的道:“王公公,陛下肯定也不会让我等屈打成招,你如实交代一切,本官会给机会让你在陛下面前申诉的。”
听到这话,王之心也不再硬抗了,因为他相信后面一句话是真的。
李若琏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他王之心和陈演两人都秘密处理掉。
否则的话,不但李若琏自己不好交代,陛下也无法向百官交代。
既然如此,只要自己或者陈演有一人出去了,就有机会翻供。
想到这里,硬抗已经没有意义,于是亲口将那天与陈演之间的谈话内容给吐露了出来。
当然,那些针对陛下的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不会承认是自己说的。
至于与陈演商讨要联合打击一些官员的事,毕竟还只是计划,没有付诸于行动,承认也就承认了,这些罪责也罪不至死。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次谈话不知为何居然被人偷听到了,锦衣卫可能并未掌握更早的证据。
如果锦衣卫继续用刑,要什么样的口供自己都给,只求能快些出去,找机会给自己翻供。
可是,李若琏却并没有追问他们两人更早的勾连证据,而是开始询问王之心的各种产业,似乎要为抄家做准备。
原本王之心还想隐匿几处隐密的房产和店铺,但是李若琏拿到了与王之心一起抓来的那个心腹的口供了。
对待那人,手段就要狠辣得多,他也只是个太监,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最终熬不住,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但是,这人的口供,李若琏只对他提供的王之心的产业感兴趣,其他诸如可以证明王之心和陈演确实有勾连的证据,他却不甚在意。
因为没有切实的物证,王之心和陈演一样可以不认。
即便现在王之心自己亲口承认并画押的口供,他出去之后一样可以不认,甚至反咬他李若琏屈打成招都很正常,李若琏自己看得也很明白。
所以,如果没有拿到更确切的物证,想要定这两人的罪还不太容易。
毕竟这两个都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陈演,还是堂堂阁老。
有了王之心心腹的口供作为对照,王之心也无法继续隐瞒自己的几处产业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心腹究竟知道自己哪几处产业。
一个回答不好,又要挨一顿酷刑。
所以王之心便没有再硬抗,几乎交代了自己的所有产业,这也应该是他说得最真的话了,因为那些不动产太容易验证了。
可是,更过分的是,李若琏还拷问他自己的金银财宝都藏在了哪里。
王之心搞不清楚李若琏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刚录好口供就要去抄家吗?
如果不是知道王承恩和他那义子沈浪也是帮凶,王之心都要怀疑是不是李若琏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侵夺自己的财产,然后再把自己给秘密除掉。
可是对于贪财的人来说,有时候钱和命是一样重要的。
所以王之心一开始并不老实,还一未的哭穷,实在熬不过酷刑,才挤牙膏似的一点点的交代了一些。
正史中记载,李自成入京师后,要求捐饷,王之心拿不出三十万两,才被刘宗敏给夹死了。
从这条记载来看,王之心是拿不出三十万两现金的,那究竟有多少就不可考了。
据李若琏现在拷问出来的结果,王之心交代的几处藏匿地点,算下来有十几万两。
接着,李若琏又开始拷问他的房契、地契、钱庄会票等纸质票据放在了哪里。
王之心知道,如果不吐露一些,李若琏是不会对自己留手的,所以又不得不吐露了一些。
看到这老太监有些不太行了,再拷问下去可能会出人命,李若琏便中止了刑讯,找人给他处理下,自己则秘密的离开了监狱。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若琏和沈浪在皇城外王承恩的一处隐密的四合院中见面了,他将自己从王之心那里拷问来的情报给沈浪看了看。
他不知道陛下为何会这般器重这个年轻人,甚至隐隐让自己这个老家伙以沈浪为主的意思。
莫不是陛下又被这人给蒙骗了?就像周延儒还有这陈演一样,靠着能说会道骗取了陛下的信任,从而获得重用。
所以,他现在有心看看这沈浪接下来将会怎么做。
这些证据是按照沈浪的要求拿到的,他李若琏可不认为拿到这些证据就可以将王之心、陈演两人的罪定死。
除非秘密处理,如果公开审问,让他们有开口的机会,很容易被翻供,到时候可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沈浪仔细的看了一下口供,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李大人果然好手段。”
李若琏只是淡笑不语。
沈浪则是拿出一只铅笔,唰唰唰的将几处写明王之心产业的地方给划掉。
李若琏眉头一挑,有些好奇沈浪手中的笔,但没有多问,而是问道:“为何将这几处划掉?”
沈浪解释道:“这几处都是王之心交代出来里面藏有金银的,既然他能交代出来的地方,那肯定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李若琏微点了下头,认可了沈浪的这种说法。
沈浪重点关注了一下房契、地契、钱庄会票等纸质票据的位置。
因为这类东西都是纸质的,占用空间小,存放的位置有很多,与金银等财物存放位置很可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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