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响起的一刹那,阿济格只感觉眼前一花,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在瞳孔中剧烈升腾。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仿佛要把整个人都烤熟。
本能的恐惧让他心头一紧,身体不由自主的作出反应,向后一仰。
而与此同此,胯下的战马也受到了惊吓,猛的一跳,直接将他掀了下来。
阿济格嗵的一声砸在地上,他不由闷哼一声,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额头一痛,发出一声惨叫。
他本能的伸手去摸,好似抓到了一块燃烧的木炭一般,手指被灼烧得钻心的疼痛,又是一阵惨叫连连。
可是,额头上的疼痛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继续加剧。
一个亲兵跳下来,跑到他身边惊恐的大喊道:“殿下,你额头上着火了。”
原来是有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火球掉在了他额头上绑着的白布上,阿济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疯狂的扇向自己的额头,想将火拍熄。
“殿下,还没灭,用袖子捂住……”
阿济格有些慌乱,听到这话之后连忙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额头,他咆哮一声,并使劲的搓了搓。
感觉应该将火扑灭之后,他将头上的白布直接扯了下来,却发现白布被烧焦了一大块。
白布上除了沾着血迹,还残留着一块头皮,好像快熟了。
阿济格的左额本就被划了一道伤口,所以才用白布包着。
现在倒好,右额上又烧出一块,刚好对称,看起来倒像是两个龙角被掰掉后留下的痕迹。
他不用去看自己那张原本就长了不少麻子的脸,此刻肯定更加难看。
是的,确实很难看,冲过来的很多亲兵都看到了,英亲王圆滚的大额头上一左一右两个血洞,虽然不深,但奇丑无比。
而且整张脸都熏得乌漆麻黑,和他们中的很多人一样。
可有一点不同,英亲王额头上还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那是因为这里之前绑着白布,现在看起来却是更加搞笑。
很好笑,但没人笑得出来,更没人敢笑英亲王殿下。
阿济格甩开扶他起来的几个亲兵的手臂,气喘如牛,眼睛里仿佛能够喷出火来一般。
可他只要稍微一皱眉头,额头一左一右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很愤怒,但又要努力的控制住不能瞪眼和皱眉,很是难受。
可旁边的人不了解他的痛楚,只知道他的性格,在他们看来,殿下此刻怎么好像并不那么生气似的,面容和善多了。
这都不气,看来殿下是已经习惯了。
嗯,应该是的,这阵子受了多少窝囊气,气撒完了也正常。
阿济格没有心情去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他扫视了一下前方,汹涌的火焰还在剧烈燃烧,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火墙。
在火墙这边可以看到的一侧,最前方几乎没看到几个能好好站着的人,很多士兵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发出已经完全变形的惨叫。
可即便如此,他们身上燃烧的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猛。
一些人渐渐的支撑不住,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迅速的被大火吞噬。
在如此大火面前,战马也扛不住,身上着火的战马完全失控,肆意冲撞。
以防这些战马造成更大的破坏,士兵们不得不努力的将这些失控的战马斩杀。
真是满目疮痍,一片混乱。
不用想,火墙的另一侧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
阿济格怔怔的望着这一切,脾气火爆的英亲王在这一刻似乎真的温顺了不少,没有发狂的嚎叫,也没有要拔刀杀人的凶恶。
没人知道英亲王殿下此刻心中所想,周围的亲兵将他死死的护住,不让周围的动乱伤到殿下。
相比于英亲王殿下的狼狈,阿巴泰则要稍好一些,因为他在前面的指挥作战中吃了太多的亏,也见识到了明军太多的无耻招数,很多甚至闻所未闻。
所以在看到这些木桶之后,他心中本能的谨慎了很多。
即便前面的人轻松的通过,但心底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事情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他原本想将自己的担忧和阿济格说一声,但他和阿济格已经不在一起,甚至知道说出来被嘲讽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他有些踌躇,并本能的放缓了速度,甚至不想跨过这些诡异的木桶。
果然,吃亏不完全是坏处,有时候真的是吃亏是福。
正因为前面吃了太多的亏,让他更加小心而放缓了速度,正是这个决定,让他远离了爆炸中心,只感受到了一股吹过来的热气。
虽然逃过一劫,但阿巴泰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眼神中反而流露出无尽的悲凉,又中了明军的圈套。
今天一整天,大清精锐就像傻子一般,一次次的吃亏上当,又一次次的不长记性再次中招,损失一次比一次的大。
难道大清的气运真的随着先帝的离去而耗尽了吗?前后两次南略明国,时间相隔不到半年,怎会相差如此之大,简直是天差地别。
虽然上次主将是他阿巴泰,这次的主将是英亲王阿济格,但阿巴泰却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比阿济格强很多。
如果这次的主将还是自己,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只是这木桶里面装的是什么,真的只是火油吗?火油怎会如此可怕?
明军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在相隔如此远的距离让这些木桶同时爆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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