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率军全力冲击的阿济格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锋军崩溃了,崩溃了,就这样崩溃了。
勇卫营更是策马从阵地冲了出来,战意高昂,喊杀声震天。
阿济格口中喃喃低语,犹自不敢相信:“他们不是没有弹药了吗?不是没弹药了吗?这是为何?为何?为何……啊……”
巨大的心里落差让阿济格彻底的癫狂,他一把拔出佩刀,疯狂拍打战马,还要继续发起进攻。
几个亲卫冲上来将他截住,悲声道:“殿下,快撤吧,溃军会冲散阵形,后军也在溃逃,不可再战了。”
阿济格双目圆瞪,喘息如牛,他转身回望,看到后方的步兵也已经混乱,不少人直接返身而逃,从而引发更大的混乱。
乱了,崩了,逃了,输了……
他阿济格精心准备这么长时间的战术,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居然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到半天时间就彻底失败了。
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吃了猪脑,变成了猪,所以才会败得如此凄惨。
“啊……”阿济格仰天咆哮,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那是风雪迷了眼,还是无尽委屈的结晶……
“呜……”巴克山的嘴巴再次被堵住,只能发出悲痛的呜咽声,为何不信我呀?为何不信我?
可此时此刻,谁还能想到他?
“轰轰轰……”勇卫营的线膛炮终于开火了。
不过此时已经不只六门,而是八门了,这段时间又产出了两门。
汹涌的锥形弹撕碎楯车,穿透溃军,又汹涌的向着阿济格这边冲来,几个亲兵的身体瞬间暴碎。
阿济格只感觉一巴掌狠狠的呼在了自己的脸上,生冷的痛,那是一个亲卫的断臂。
“殿下,快撤,咱们被发现了。”
阿济格早就是普通士兵的打扮,这个时候被针对,显然是暴露了。
这一巴掌,似乎也将他扇醒了一些,他倒希望刚才一炮将自己给轰碎了了事,也不至于这般屈辱的活着。
清醒之后,决死的勇气也渐渐消散。
“撤,撤,撤……”阿济格失魂落魄的下令。
可以说,这一刻,他的脊梁似乎都被打断了,彻底的失去了战斗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在亲兵的护卫下,连忙转身就逃,至于已经崩溃的大军,以及回去需要承担的罪责,他都管不了了,只想尽快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杀……”勇卫营主力迅速的冲出阵地。
在冲到建虏遗弃的车阵前方时,最前面的士兵迅速下马,将楯车推开,从缺口中一涌而出,快速的追击而去。
不少士兵的战马上还绑着大喇叭,大喇叭开启之后,发出各种呼喊声,有汉话、满洲语,还有蒙古语。
“勇卫营不杀俘虏,不管是汉人,满洲人还是蒙古人,放下兵器投降可免死,否则格杀勿论。”
“助勇卫营剿灭顽抗贼寇,可戴罪立功。”
“投降的人放下兵器,让开大路,等待后面的人来接收你们。”
“挡路者死。”
勇卫营士兵人人骑马,四条腿的自然比两条腿的跑得快,以步兵为主的溃军很快被撵上。
除了少部分顽抗的,很多人都选择了投降,因为恐惧早已经将他们彻底击溃。
虽然他们不敢完全相信勇卫营不杀俘虏的话语,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宁愿麻醉自己,选择相信。
德胜门城楼上,沈浪看了看在一旁亲自端着摄像机拍摄的王承恩,无奈的道:“老王,别拍了,快派京营去抓人吧。”
京营打仗不行,抓现成的俘虏应该没问题吧。
王承恩连忙将手里的摄像机丢给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笑呵呵的道:“那本公公就托沈大人的福,去抓建虏俘虏了。”
说罢,从城楼下去,亲自率领京营万余人打开德胜门出去,还带了大量的绳索,专门去绑人的。
这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因为沈浪知道己方必胜。
眼下没有哪支军队,能够在近距离承受超过三百门燧发虎蹲炮的几十轮射击而不崩溃,建虏自然也不行。
在勇卫营将全部六百余门燧发虎蹲炮全部亮出来,并按三百余门进行齐射时,建虏仅仅承受五六轮就崩了。
没办法,他们本就是被勇卫营弹药不足,攻入城内可以大肆抢掠三天的谎言给诓骗来的。
如果是打顺风仗,他们的士气会越来越强。
但若是逆风仗,之前在勇卫营手下惨败的恐惧就会慢慢的显现出来。
李天龙的那些话语也会在他们心中无限的放大。
随着每前进一步的伤亡积累,被谎言诓骗来的信心渐渐的变得脆弱不堪,对阿济格也越发的不信任。
在勇卫营突然使出杀手锏,心里的落差瞬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崩溃,是他们最终的宿命,不然沈浪也不会心安理得的在城楼上观战。
当然,被当成杀手锏的六百多门燧发虎蹲炮,自然不是大明造的,大明也没有这个产能,材料也达不到沈浪想要的要求。
这玩意儿其实结构很简单,主体结构就是一个壁厚厚一些的空心粗铁管,尾部封闭,然后在管身上钻几个孔。
因为只是作为近战的防御火炮,最远射程也只有五百米左右,所以重量轻,只有四五十斤,炮管也相对短小。
再加上没有将脚钉焊上去,也没有膛线和瞄准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根本不会往火炮上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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