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落叶松、云杉、红松等组成的西伯利亚针叶林郁郁葱葱,苍翠挺拔。
正白旗甲喇章京乌勒格善率领近五百名由各旗组成的八旗兵分散开来,开始在这密林中穿梭。
看到粗壮的大树,就会有几个士兵停下来开始砍伐,这些都是制作攻城器械的好材料。
须不知,在距离他们不到两里远的地方,正有两百多个身影埋伏在那里,正是以哈巴罗夫为首的罗刹人。
他们原本是为了来支援基廉斯克城的,但哈巴罗夫知道,自己兵力处在很大的劣势,正面与博格达人交战很可能会吃大亏。
所以,他是准备等博格达人攻城的关键时刻再发起突袭。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博格达人为了制造攻城器械,进入了自己躲藏的这片森林中。
哈巴罗夫没有轻举妄动,他一边等待,一边认真的倾听着前方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前方砍伐树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他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因为这个时候,博格达人必然已经分散开来,而且消耗了不小的体能。
现在悄悄靠近过去,再发起突然袭击,一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砍树声为罗刹人提供了很好的掩护,他们行动的动静全部被掩盖了,他们寻着声音而去,目标很明确。
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左侧,有一双如凶兽般的眼睛隐藏在松叶后面时刻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用手在左肩处的一个方形黑盒子上面敲击了几下。
没一会儿,黑盒子中传来回应,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缓缓起身的跟了上去,步履比罗刹人还要轻缓。
这一幕也在罗刹人的右侧发生着,他们没有丝毫察觉。
乌勒格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杀意沸腾。
他向左右挥挥手,身后的近三百士兵迅速的分成两队,皆是猫着身子小心的向前摸索而去。
他们前进了大概一百丈,便迅速的各自找位置隐匿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一阵沙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个个拿着火枪、马刀和长枪,满脸络腮胡子,戴着皮帽的罗刹人出现了。
哈巴罗夫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但他又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一向喜欢冒险的他也没有多想,继续前进。
直到嗖的一声响起,一支冷箭将最前面的一个哥萨克士兵的脖子射穿。
哈巴罗夫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周围突然站起一个个身影,不少人手中还拿着弓箭。
“嗖嗖嗖……”
重箭划过不到六丈的距离,刺破空气,发出阵阵尖啸。
“啊……”
在如此近距离下,八旗兵的重箭非常凶狠,而且他们也习惯对着敌人的脖子和脑袋射击。
一个个凶狠的哥萨克士兵被爆头,脖子被洞穿,血腥异常,一些未死的伤员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这支由不少哥萨克骑兵组成的罗刹人,本就是残暴的屠夫,对别人凶狠,对自己一样凶狠。
所以,即便遭遇眼前这种偷袭不成,反被偷袭的巨大落差,他们也没有迅速崩溃。
哈巴罗夫大声咆哮着:“稳住阵脚,不要乱。”
剩下的罗刹人没有急着反击,大多自主的就近找地方躲避。
终于,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后,罗刹人顶住了突袭,稳住了阵脚,开始发起了反击。
“砰砰砰……”一声声激烈的枪响从密林中传出,八旗军也出现了伤亡。
但是,这不但没有让他们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不少士兵紧握战刀,借助周围树木的遮挡,飞快的向着罗刹人扑来。
罗刹人中的哥萨克骑兵,也热衷于使用冷兵器,他们常用的兵器是马刀和长矛。
但现在是在密林中,他们的战马被放在了另一处位置隐藏了起来,所以只能在地面上战斗。
凶狠对凶残,双方迅速近距离的碰撞在了一起,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正白旗的一个八旗兵凶狠的一刀直奔对面哥萨克人的脖子,女真人杀人不喜欢用第二刀,想直接一刀将脑袋削下来。
被称为“沙皇马鞭”的哥萨克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就是最凶残的恶狗,其本身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强悍,不然也不会成就其赫赫凶名。
哥萨克人也飞快的一刀挥出,两刀相撞,这个八旗兵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手中的战刀差一点脱手而出。
倒不是八旗兵的力量相差太大,而是哥萨克人手中的马刀要厚重得多,在重量上更占优势。
这种勇士刀,外面包铜,里面灌铅,十分沉重,战刀轻得多的八旗兵正面硬抗,肯定要吃亏。
但是,这种刀有优点,缺点也很明显,如果是在马背上,借助战马的冲势,就比较占优势。
可是在地面上,挥舞起来就要吃力多了,而且动作也不那么灵活。
近战能力极强的八旗兵迅速的发现了这一点,不再与对方硬碰硬,而是通过灵活的动作找出空档直击对方的身体。
一道刀光闪过,这个哥萨克人握刀的手臂直接飞离身体,鲜血从断口处飙射而出,滋了这个正白旗八旗兵一脸,让他看起来越发狰狞。
他舔了一下流进嘴里的鲜血,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将对手的脖颈切开,鲜血更是像喷泉一般冲出来。
另一个八旗兵身体灵活的绕过一棵红松,避开对手反击的同时,绕到他的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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