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能满脸黑线,哭笑不得,暗忖:这师叔真乃神棍,居然连这样骗人的话都想得出来,上次那佛祖不就是你假冒的吗?没想到今番又用此招!
辨空非常虔诚,对于佛祖救人倒是深信不疑,毕竟除了如来佛祖施手救治,寻常郎中何有这般非凡的才能?能够使将死之人痊愈?
看来宁隐寺以及玄智师叔已经得到了佛祖眷顾,心念及此,辨空大是激动。
孟三娘对着宁玄智一个大拜,哽咽言道:“奴与大郎铭感寺主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们母子没齿难忘。”
宁玄智虚手相扶,笑道:“女施主不必多礼,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便在此刻,器灵之声响彻宁玄智耳畔:
“恭喜灵主赢得辨空的敬佩,灵力+32。”
“恭喜灵主赢得辩机的敬佩,灵力+21。”
“恭喜灵主赢得孟三娘的尊敬,灵力+55”
闻言,宁玄智一怔,随即大喜过望。
没想到一下就获得了辨空辨机的认可,且孟三娘还直接从认可上升为尊敬,灵力值直接加了足足55点。
如此一来,他的总灵力值达到了史无前例的108点,这让宁玄智突然有了一种一朝暴富的感觉。
夤夜已深,宁隐寺内不便留宿女客,宁玄智吩咐辨空将孟三娘送下山去,而陈大郎则留在寺内继续观察病情。
翌日一早,宁玄智再去探望陈大郎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能离塌下床,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弱之外,其他已经了无大碍。
辩机与陈大郎关系要好,将昨日舍不得吃的巧克力拿出来与陈大郎分食,两孩童顿时一阵欢声笑语,倒为向来冷清的宁隐寺带来一丝难得的喜庆。
几日后,陈大郎痊愈下山,立即在平安村掀起不小的波澜。
平安村位于落霞山山脚,人数不多只有五百户之数,满打满算不过两三千人,世代以耕耘为生。
陈大郎重病将毙之事早就在村中传得是沸沸扬扬,许多见到陈大郎长大的人更是止不住摇头大叹可惜,可怜这一对孤儿寡母。
然没想到过得没几天,奄奄待毙的陈大郎居然痊愈了,而且生龙活虎更胜往昔。
如何不令村民们又惊又奇,纷纷究其原因。
心善质朴的孟三娘也不隐瞒,将宁隐寺寺主玄智请来佛祖为陈大郎医治的事情原原本本相告,更是激起了村人们一片惊叹之声。
平安村一间青砖青砖瓦房内,王朗中暴跳如雷:“荒谬!简直荒谬!老夫都医不好得病,怎会这么容易痊愈!”
他今年刚过五十,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因年老腿脚不便的关系,手中拄着一根碧绿竹杖。
作为平安村内唯一的郎中,王朗中平日备受村人的尊敬,也习惯了治病救人所带来的满足之感,这让他不免有些自骄自傲起来。
特别是近几年关中安定略现繁荣之景,村民们日子渐好,钱财日丰,王朗中自持乃村中唯一郎中,诊病抓药的价格自然贵上了一些。
毕竟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在长安城内开上一间医馆传家,为儿子以及后人谋上一个好的生计,提高诊金多赚些钱财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和尚郎中,竟颇得村民们拥护,自然而然让他满是嫉妒以及深深不服气,深怕将来被这和尚抢了生意。
站在王朗中对面的是他长子王大成,尽管生的是面容敦厚,然那双细眼中闪烁的眼神却止不住的阴狠,低着嗓音言道:“阿爷,那玄智和尚孩儿曾经见过,也不过是一黄口小儿而已,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没什么特点,且从未钻习过医术,陈大郎的病断然不会是他治愈的。”
王朗中脸色阴沉的点点头,点着竹杖在房内来回走得数圈,冷声发问:“既然不是玄智小和尚医治,那莫非真是佛祖显灵?”
闻言,王大成嗤笑了一声,言道:“世间郎中千千万万,若佛祖当真管用,那还要那么多郎中作甚?”
“嗯,说得有理。”王朗中认同点头,微微捋须思忖半响,开口道,“看来是这个陈大郎身体异禀的缘故,倒是让玄智这竖子成名,是乃可恨!”
王大成双目一转,轻笑言道:“孩儿倒是觉得,阿爷完全可以将陈大郎痊愈之功算在你自己的头上,毕竟前期为陈大郎治病的人是你,这样也说得过去。”
王朗中皱着白眉道:“可是……当时老夫已经说了陈大郎无可医治,那孟三娘绝望之下才抱着陈大郎离开,许多村民都是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惹来麻烦。”
“阿爷毋须忧虑,孩儿倒有一计,一来可以为爹爹揽取救人之功,二来嘛也可以破坏那玄智小和尚的名声……”
随即,房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之声,几乎微不可闻。
到得傍晚,又一则消息旋风般的席卷了整个平安村。
痊愈而归的陈大郎,突然又病了,且还病的不轻,上吐下泻不止。
闻讯而来的村民们也将陈家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议论指点不止。
如此一来,原本已经安下心来的孟三娘又是急得团团转,望着暮霭沉沉的天色,抹着眼泪道:“大郎如此重病,看来也只有宁隐寺的玄智寺主能够诊治,还请诸位乡亲助奴将大郎背上落霞山。”
同村不乏乐于助人的村民,几个强壮的青年男子闻讯立即上前,便要背着陈大郎再上落霞山。
“等等……”便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坚决有力之声。
众人愕然回望,却见乃是王朗中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来。
王朗中显然是匆匆而至,头发未梳头,衣衫凌厉,就连那根须臾不肯离身的竹杖也忘了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然即便如此,更显王朗中焦急之色,走近便皱眉关切询问:“陈大郎如何了?快让老夫看看。”
孟三娘茫然的看了王朗中一眼,显然未料到这位平日有些倨傲的郎中为何会大驾亲自。
王朗中却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在了榻前胡床上,伸出手来已是搭在了陈大郎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