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对峙少顷,辨空忍不住提醒道:“师叔,小僧可要进攻了,你且当心为上。”
宁玄智依旧是那幅云淡风轻的表情,淡淡笑道:“尽管攻来便是,贫僧只需要五招,就能击败你。”
听到此话,辨空神情微变,怒喝一声双手成拳,已是带着怒风疾涛般的攻势,朝着宁玄智攻来,所使的便是少林长拳中的招式—— 窜步偷心。
宁玄智冷眼相望,待辨空快要冲到身前的时候,这才启动“一分钟武林高手”。
他左手画圆,右手开圈,待到两手游走一周归于胸前,一掌已是平推而出,正是少林掌法绝技——大慈大悲千叶手。
此功法属于三阶武学,每使用一招需消耗灵力值10点,就目前拥有五百多灵力值的宁玄智来说,也不算太过昂贵。
只见宁玄智之掌轻而易举的挡住辨空袭来之拳,手掌微微一屈顺势下压,瞬间就卸掉了辨空拳头所蕴含的惊人力量。
辨空大是惊讶,还未没有来得及作出反映,宁玄智手腕再是一旋一展,手掌瞬间就爆发出了一种惊人强悍之力,逼得辨空连连后退四五步方才收住了势子,竟是一招就将其击退。
霎那间,辨空眼眸中闪烁出了不敢相信之色,而旁观的众人也都是呆如木鸡。
一招?就一招!
师叔居然只用了单单一招,就将武功不错的辨空击退。
辨空惊讶过后,紧接着又是深深的羞怒,暴喝一声猛攻上前,所使的乃是少林长拳中的“双龙探爪”。
可见他使用提纵术一个纵跃,整个人凌空飞跃足足两三丈之远,电光石火间就逼到了宁玄智身前, 紧接着全身微向下坐,产生后拉之势,右腿向后大步撤回,顺势拖回左脚,成弓箭步站定。
同时,双掌先右后左,连续向前直击而出,目标直击宁玄智胸口。
招式虽则凌厉,然他担心宁玄智不敌,还是有所手下留情。
面对此招,宁玄智却是一笑,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不下百来种破解此招并乘胜追击的招式,当然,所消耗的灵力值有所区别。
本着节约的原则,宁玄智自然不会铺张浪费,而是选择了灵力消耗较低的招数,使出了大力金刚掌中的“凤凰展翅” 这一招。
可见宁玄智猛然深深吸了一口粗气,双手小臂肘尖向下,分别向左右两侧抬起,沉肩挺胸,双掌高与肩平齐,掌心分向左右,手掌稍下坠,然后十趾抓地,双手如推千斤重物用力向外推去。
不过眨眼功夫,辨空凌厉之拳已经被宁玄智双掌架在了身体左右两侧。
突见这一幕,围观众人又是一阵惊讶。
宁玄智乘胜追击,手掌外翻捏住了辨空的两条胳膊,将他向着自己身前一带。
辨空大是惊慌,然想要逃脱双臂也是挣脱不得,只得一头向着宁玄智身上扎去。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宁玄智却是一笑,右脚向着右前方一个大跨步,身体侧滑正巧躲过了辨空。
辨空守不住势子,脚下一个跄踉,如同大山垮塌般轰然栽倒在地。
辨能、辨静看的是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唯有辩机兴奋拍掌,高兴欢呼:“师叔厉害,师叔赢了!”
宁玄智悠然一笑,走上前来将辨空从地上拉起,顺便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笑道:“如何,辨空你可服气?”
辨空已经对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然武功却如斯厉害的师叔敬佩不已,连忙深深一礼道:“师叔武艺高强,小僧不能力敌!”
宁玄智点点头,这才道出了自己与辨空对战的真正目的,朗声言道:“这段时间贫僧观诸位习武,虽然大家每日均是勤练不辍,精进不止,然却缺乏实际对战,就拿刚才贫僧与辨空一战来说,辨空武艺精湛的确不假,只可惜缺乏实战经验,致使对战之中破绽百出,从而被贫僧所乘。”
“武学之道如同读书,当理论与实际并重,偏重任何一方而忽略另一方,必定会有所缺陷。”
“辨空,贫僧观你最近痴迷武学,且成绩远远领先几位师弟之后,时常面有倨傲之色,总觉得自己武功已经很是了不起了,孰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任何时候都需切记虚怀若谷,保持平常之心,这样才能在武学上一日千里,精进不修。”
一番话说得辨空脸上火辣辣一片,仔细想来,自己的确如玄智所言,习得武功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而且也不屑与师弟们对战,觉得他们都比不上自己,待到今日与玄智一战,才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
心念及此,辨空心悦诚服的作礼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叔提醒,小僧必定会引以为鉴。”
宁玄智点点头,对着其余僧人道:“此话不仅是对辨空说的,同样也是对你们所有人而言,切记不要坐井观天。”
“小僧谨记师叔教诲!”
待到众僧各有所思的离开,马周这才微笑言道:“寺主似乎对他们要求颇为严格啊,不仅要钻习学问,更要锻炼武艺,与其他寺庙有些不一样呢!”
宁玄智点头笑道:“贫僧认为身为出家人,不仅要精通学问之道,更要习武强健身体,方能成为国之栋梁之才。”
听到最后那一句话,马周惊讶的挑了挑眉头,笑道:“还国之栋梁之才?呵呵,寺主莫不知僧人之要务,只要精通佛法普渡众生便可?其他能有何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宁玄智不同意的摇头道,“大唐初定江山,虽国泰民安,初见繁荣之景,然而周边四夷并不稳定,就拿北边的东~突厥来说,可谓是觊觎我中原山河久矣,难保将来不会饮马南下侵略中原,当此时,吾辈男儿当自强不息,枕戈旦待,方能确保山河无恙。”
“常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便是为出家之人,也要以国势兴衰,百姓安康为己任,倘若只懂得吃斋念佛,又如何能够普渡众生呢?”
一席话说罢,宁玄智沉沉一叹,满腔郁结却不能对马周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