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主,这件东西太过贵重,请恕本王不能收!”李世民连忙出言拒绝,回递给宁玄智。
宁玄智摇头笑道:“在贫僧眼中,石头和黄金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所以此物也谈不上贵重,秦王殿下将来会对佛门有大功业,区区一瓶自制风油精实在算不得什么。”
从杜如晦和李丽质口中,李世民知道这小和尚不贪钱不爱权,否者也不会拒绝自己和李建成购买人参果之事。
此际听到这样的解释,略加思忖倒是应承了下来,于是乎他拱手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寺主好意了。”
宁玄智笑着点头,暗忖:一瓶价值人民币2.5元、5灵力的风油精就收买了未来的帝王,这笔买卖实在划算。
虽然哥一直都很谦虚,然不得不承认哥的确是一个天才!
李世民将风油精放在掌心左右端详半响,好奇问道:“对了,不知这种名为风油精的草药当如何使用?”
宁玄智微笑道:“可将瓶盖拧开,然后将药汁涂抹于食指,其后擦在太阳穴等位置,就可以收到奇效。”
念及这小和尚可是连传说中人人参果都能种出来的高人,李世民情不自禁对风油精有些期待了,含笑点头依言而行。
他拇指食指协同用力,将琉璃瓶上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的瓶盖拧了下来,然后仔细一看却见瓶口有许多呈螺旋形排列的凸出线条,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大师,为何此瓶口要这般设计?”
面对这样的问题,宁玄智有些无语,然也有些好笑李二殿下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秦王殿下,此物名为螺纹,乃是一种旋转的密封装置,瓶盖和瓶口均有这种螺纹形状的纹路,待两者相互扭动契合,就能达到很好的密封作用。”
李世民似懂非懂,问道:“难道比火漆封口还好?”
宁玄智点头道:“就拿这瓶风油精来说吧,只要拧紧了螺纹,五年之内包管其内风油精一滴不少。”
“咝!”
闻言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琉璃瓶的目光如获珍宝,倘若将这样的螺纹技术运用至军中,必定可以改良不少的军械装置。
想到这里,李二殿下心内止不住火热一片。
稍事冷静下来,他将风油精轻倒于食指之上,一股摄人心扉的味道顿时弥漫鼻腔。
此味不能算作是香,非常的刺鼻耐闻,然决然不是那种臭味。
李世民更觉好奇,连忙将食指上的风油精涂抹于太阳穴。
霎那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涂抹处腾升而起,好似陡然压上了一块冰块。
紧接着,强烈的凉爽感如同万根铁针刺激着李世民的双目,使得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免得掉下泪来。
与此同时,李世民更是觉得整个人精神一振,竟是觉得眼清目明,头脑清晰,整个人说不出的爽快。
“呼!”他沉沉的吐了一口蕴含在胸口良久的浊气,镇重其事的开口道,“寺主,你所制的风油精真乃神仙之物,本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具有强烈提神醒脑作用的草药,对于你刚才所言的心魔,似乎也颇具作用,也不知道寺主可还有这种风油精,本王想再买上一瓶,还请寺主成全。”
按道理来说人家李二殿下拳拳之心,宁玄智本不应该拒绝才是。
然他现在有心放长线钓大鱼,想要钓钓李世民的胃口,故而也不心急,只得轻叹一声言道:“此物炼制麻烦,目前贫僧也只有一瓶而已,今日权当因果之由送给了殿下,所以也没有多的了,还请殿下节约使用。”
无可奈何之下,李世民只得暗叹了一声可惜,小心翼翼的将风油精放入金鱼袋中细心收藏,深怕弄坏或弄丢了。
经过这一瓶小小的风油精,宁玄智算是和李世民建立了初步的关系。
李世民向来礼贤下士,且特别看重如宁玄智这样的山野逸士,有心攀谈之下自是话题不断。
而宁玄智暗藏抱天可汗大腿的目的,言语虽然故作云淡风轻,然实则暗含无数马屁,故此两人相谈实乃其乐融融。
便在这时,殿口又想起了宣呼之声:“太子殿下到!齐王殿下到!”
话音刚落,李世民面上表情微变,话语也是嘎然而止。
宁玄智也忍不住好奇望去,想看看李建成和李元吉这两个命不久矣的倒霉鬼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
太子李建成三十有余,面容白皙英俊风流,一撇小胡子更显其儒雅之风,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
而齐王李元吉身量较矮,然生得却是极为的敦实,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威,给人一种刚猛雄健之感。
待两人入内,原本正在殿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大臣们纷纷涌上前去拜见。
李建成和李元吉更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了中间,与李世民时才前来的冷清有着天壤之别。
“看来,李世民在朝堂中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啊!”
宁玄智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句,瞧见旁边李二的神情隐隐有着几分落寞,于是忍不住开口道:“阿弥陀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闻言,李世民一愣,紧接着目光一闪,望向宁玄智的目光充满了止不住的惊奇,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立场了,忍不住问道:“大师,你,你这是……”
宁玄智微微一笑,语出禅机:“佛曰:不可说!”言罢,又开始闭目念经。
李世民若有所思,继而微微一笑潇洒走开,心内不由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起了强烈的了解兴趣。
片刻之后,殿外又是响起了一声高亢悠长的宣呼:“圣人驾到。”
话音落点,文武百官包括宁玄智在内,全都躬身迎接:“恭请圣安。”
来者并非文圣人孔丘,也非武圣人关羽,乃是大唐皇帝李渊。
唐时对皇帝的称呼并非如后世那样叫做皇上陛下之类的,臣僚一般唤天子为“圣人”,而亲近内侍则呼之为“大家”。
李渊龙行阔步而入,从容不迫的穿过了居中甬道,待坐在北面御座上之后,立在旁边的老内侍方才一甩佛尘,尖声言道:“圣躬安,众卿家平身。”
众人依言而起,各自落坐在案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