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环首刀和长矛碰撞在一起,从矛杆上传来的巨力,几乎使得萧言手中的长矛要脱手而出,被萧言紧紧握住,要是这长矛真的飞出去,他就要被黄巾贼抓住,那可不妙了。
“萧仲怎么还没把援军喊来,再这么下去,今天真得全军覆没了。”
萧言心中暗暗叫苦,他意识到黄巾贼半路伏击,便命令萧仲悄悄地走小路去求援军。
保护许慎和萧言的数名健仆在数倍之敌的围攻之下,死的死,伤的伤,只有萧石仗着血勇,依托马车奋力死战,刀柄被鲜血渗透,身上多出了七八道狰狞的伤口,萧石更是一脸峥嵘,好勇斗狠。
领头的那黄巾贼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嘿嘿,本来只想救回被俘虏的同伴,要是能抓到这两条大鱼,拿了他们的资财,日后起事定然声势浩大。”
眼看着萧言一行人等几乎要被一网打尽,东边道路上一阵烟尘忽然升腾而起。
踏踏踏!
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路上出现了一群黑影,乃是大队人马涌来,有数百人。
“子义大哥,就在那里!”萧仲大喊道。
“好!”
太史慈骑在马上,穿着萧言从武库中要来的袖筒甲,护住周身要害,背后交叉着两只短戟,背着一副弓箭,手持一杆长枪,威风抖擞。
“跟我来,击溃贼人,救出君侯!”
太史慈大喝一声,两腿一夹马腹,好似一阵风一般持向前去,而他带来的两百人一路急行军而来,不由得气喘吁吁。
毕竟这群人都是农民出身,虽然经过了太史慈的一段时间操练,但不可能马上就蜕变为精兵。
但是见到敌军不过几十个人,萧家私兵鼓起勇气,毕竟人多,周围都是操练多日的同伴,自然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
“东莱太史慈在此,贼人安敢猖狂!”
太史慈骑在马上,一声怒吼好似舌绽春雷,数十名贼人浑身一震,这厮好大的嗓门。
“看箭!”
太史慈目光一凝,手抓弓箭,从背后箭囊中拔出一根箭矢,张弓搭箭,瞄准敌人,动作娴熟至极,快如闪电。
他吐气开声,松开弓弦,当真是弓开如满月,箭出如流星,狼牙箭携带着坚不可摧的气劲射击而出。
“啊!”
一名贼人尖叫一声,这一箭十分精准,毫厘不差的射中了他的咽喉要害,从中穿过,锋利的箭头从他脖颈后钻了出来。
被射中的贼人抓住箭尾,想要拔出来,手上却没力气,口中发出“嗬嗬”之声,徒劳的倒在地上。
咽喉乃是人体要害,一箭射穿软骨,那就是华佗亲临,扁鹊复生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能够在运动之中射箭,却如此准确的命中要害,由此可见太史慈箭术之精准。
太史慈箭不虚发,奔驰在马背之上,手上却是不停,接连从小腿箭囊中捏出箭矢,嗖嗖两箭射出,一瞬之间便是三人倒毙于地。
而且每一箭都是命中咽喉要害,这等箭术的确非同凡响。
而连环三箭射出之后,太史慈距离敌军不过十步,他随手把长弓挂住,捞起长枪,目中精芒暴涨。
“杀!”
踏!
跨下战马一路驰进贼中,太史慈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出手如电,瞬息之间刺入了一名贼人的胸膛,枪锋染血。
而等到战马奔驰而过的一瞬间,太史慈握紧长枪,借着马力从贼人胸膛中抽出长枪,不浪费一丝力气,显示出了精准的控制力。
“子义!”
萧言见到太史慈策马冲阵,冲杀于战阵之中好似闲庭信步的模样,不由得大声呼唤。
“君侯放心,我来救你!”
太史慈听到喊声,见到萧言面前一名贼人咄咄相逼,心中不由大怒,抓住缰绳调转马头便冲了过去。
太史慈箭毙三人,临阵又冲杀数人,自己却是毫发无损,威风凛凛,这些黄巾贼平常哪里见过这样的猛将,一个个都吓懵了。
逼迫萧言的那贼见到太史慈竟然是冲着他来的,吓得三魂七魄没了一魂一魄,一时之间只想掉头便走,根本不敢抗衡太史慈,就连与其对阵的勇气都没有。
“哪里走!”
太史慈厉喝一声,催马飞驰上前,长枪顺势探出,猿臂长伸,长枪从这贼的后心插了进去,暗红色的枪尖从前胸探了出来,又被染成了鲜红色。
太史慈看也不看,长枪顺势抽出,这贼失去了支撑,噗通一声趴在地上,面容僵住。
临阵冲杀,要的就是一股士气,一股血勇,如果没了这股士气,被杀好似砍瓜切菜。
“子义兄来的太及时了!”萧言大笑道:“若非子义兄赶到,只怕某便要为阶下之囚了。”
萧言羡慕的看着太史慈,对他的一身武艺十分仰慕,男儿谁不想策马持枪,威震沙场呢?
“子义兄...”萧言想要开口跟太史慈学习武艺,忽然间神色大变:“小心!”
嗖!
却是之前那持箭的黄巾贼首,见到太史慈如此凶威,临阵冲杀没有敌手,不由得心中大为忌惮。
于是乎在萧言眼中便见到他趁着太史慈背对于他,拈弓搭箭,对准了太史慈的后心,打算暗箭伤人!
“小心!”
太史慈却是耳朵微微一动,就在弓弦声响的那一刻就判断有箭矢袭来。
“嘿!”
太史慈没有回头,只是长枪一抖,那袭来的雁翎箭竟然被枪锋挑中,啪的一声插在了地上,箭杆微微晃动。
萧家私兵和黄巾贼人见到这一幕无不是大吃一惊,对太史慈十分敬畏,他就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不然怎么能如此精准的挑飞箭矢呢?
太史慈背后当然不可能长眼睛,只不过他本人就是万里挑一的神箭手,一名神箭手对于射箭自然十分敏感,太史慈耳聪目明,听风辨位,靠着一手精妙绝伦的枪法,总算是拦下了这一箭,也算是神乎其神了。
太史慈面色一沉,用力拉扯缰绳,马头调转过来。
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黄巾贼首,射出冷冽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