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和与太史慈谈论一阵,发现太史慈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思,不禁有些纳闷:此人不是已经送完信了么,怎么还不主动告辞,难不成还要本府设宴招待他?
焦和干脆道:“太史司马,汝讯息已经送到,如今趁着夜色赶快回去,否则等到天明想要突围可就不易了。”
太史慈却是笑道:“我家君侯临行之前吩咐过,让某留在城中协助府君守城,城中想必还出的起慈这份口粮吧?”
焦和皱皱眉头:“既然萧言这么吩咐了,汝便留下吧。”
留下他协助守城,要是有个几百上千人,焦和自然是乐意,可是就太史慈这么两三个人,能有什么用?
算了,他愿意留下就留下吧。焦和摆了摆手,示意身边人为太史慈安排住所,自己则是回去继续睡觉,明天少不得又是一场血战。
第二日。
东牟城外,四面城墙外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黄巾贼,寒风劲朔,无数黄巾迎风飘扬,好似一片黄色的怒潮。
黄巾贼中军,一杆“徐”字大纛迎风挺立,一骑策马立于大纛之下,被上万黄巾贼簇拥其中,他年纪约莫三十许,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穿着一身袖筒甲,头扎黄巾,手中提着一杆长矛,背后是黄色的披风,正是黄巾贼一方渠帅,徐和之弟,徐当。
徐当注视着印有战火痕迹的东牟城墙,挥了挥手。
“擂鼓。”
中军的鼓手闻言,奋命甩开两条臂膀,这些鼓手都是精选膀大腰圆的壮汉,一个个在寒风中摆动双臂,鼓槌带着重重的力道敲击在牛皮鼓面上,将激昂的音波扩散而出。
咚咚咚!
“攻城!”
经过这半月的进攻,东牟城的护城河早就被黄巾贼用木头和沙子填满,数千黄巾贼推动着云梯、撞车等攻城兵器缓缓向前,要对东牟城发起进攻。
“杀啊!”
城头的守军还没等攻城兵器靠近,弓箭手就率先射击,箭矢如雨一般抛射而下,给推车的黄巾贼造成了不少杀伤,但是经过这半月的磨练,这些黄巾贼也学精了,他们举着一人高的大橹,将自己整个人都隐藏在大橹之后。
砰砰砰!
密集的箭矢钉在大橹上,很难造成有效杀伤,只有一小部分箭矢从大橹头顶越过,射在黄巾贼身上。
而这些攻城兵器多是木制,上面还蒙了熟牛皮,防御力很强,不少箭矢射上去,都被弹开了。
十余辆云梯车终于缓缓的推到了城墙外,随后一节一节的向上递增,啪的搭在了城头上。
“杀!”
在为数不多弓箭手的掩护下,数千黄巾贼便踩着云梯,咬住刀剑,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密密麻麻好似蚂蚁一般。
不断的有黄巾贼被箭矢、滚木和礌石砸中,惨叫一声翻倒在地,不过其后的黄巾贼却是前赴后继,百折不挠的继续向上爬,杀也杀不完。
随着时间流逝,第一批黄巾贼终于出现在了城头上。
“哈哈,都给老爷滚开!”
一名黄巾悍贼一跃而上,环柄刀横扫一圈将守军逼开,步步向前,为身后的黄巾贼争取空间。
几名守军急忙上前围杀,想要把他赶下去,可是他一刀便将长矛的木杆砍断,顺势砍翻了一名守兵。
徐当虽然围攻多日,但是舍不得下血本,把手里的精锐投进去,别看他麾下近三万之众,真正能称得上是精锐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三万人拖家带口,青壮也就三一之数,而精锐那就更少了。
连续派遣老弱杂兵消耗守军士气,今日徐当总算是下定决心投入精兵,一举破城!
登上城头的黄巾贼精兵各个大开杀戒,左劈右砍,不少守兵死伤惨重,哀嚎连连。
“哈哈,看来这先登之功便要落到某名下了。”
一员长髯贼将在城下哈哈大笑道,他是徐当的先登大将吴双,他的部下拿下城池,功劳自然算他的。
“嗯?”
吴双的笑声戛然而止,盯着城头愣住了。
“这家伙...是南宫长万么?”
噗嗤!
一杆长枪如电射出,刺进了一名黄巾贼的胸膛。
太史慈低吼一声,踏步上前,已经刺穿了一名黄巾贼的长枪余威不减,顺势又刺进了一名黄巾贼体内,他这才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把长枪拔了出来,而两名黄巾贼被扎穿了心口,眼看着就不活了。
“好贼,看刀!”
一名悍贼见状大怒,环柄刀朝着太史慈横扫而来,威风凛凛。太史慈却丝毫不惧,长枪当得一下挡住了环柄刀,顺势向前一刺,枪锋便刺进了他的咽喉。
“唔...”
鲜血冒着泡,他不甘的倒了下去。
太史慈神威凛凛,一杆长枪左右挑杀,硬生生在东面城墙上杀了一个对穿,淌出一条血路,倒在他枪下的黄巾贼已经不下二十个,吓得贼人看到太史慈的目光扫过来,竟然吓得从城头上跳了下去。
“怪不得萧言要让太史慈留下,真猛将也。”
焦和也呆住了,他麾下也有不少猛士,能够以一当二、三,不过见到了太史慈,他这才知道什么是猛将。
“嗯?小心!”
焦和忍不住惊呼一声,原来是一名攀上城头的黄巾贼挺起长矛,垫着猫步朝太史慈后心刺去,要袭杀他。
关键时刻,太史慈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以脚后跟为中心,整个人平底旋转半圈,伸手已经抓住了背后短戟。
“死!”
嗖!
短戟抛出,携带劲风,扑哧一声便扎进了黄巾贼的胸口。太史慈这一投何等威猛,怕是一头老虎也被打死了,这黄巾贼哪里承受得住,倒退数步,倒在了地上。
远远观望的焦和松了一口气,要是太史慈这般猛将有什么闪失,那可真的太遗憾了。
徐当虽然派遣精兵,但是见状也不由得一愣。
“城头那汉将是何人,前几日从没见过他,怎么忽然有了这般猛将?”徐当皱眉道。
身边的几个亲信和大帅小帅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双面色一黑,抓着云梯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