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萧言,青州黄巾贼的乱局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日,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都没了,焦和对他的请求也不好拒绝,只好咬着牙从州府抽了一笔款项,派专人给萧言送到了东莱。
除此之外,萧言还专门在东莱郡各大豪门中登门拜访,请他们支持自己讨伐管承,这些豪门对于百姓的死活自然懒得搭理,不过碍于萧言的面子和威势,倒也纷纷“慷慨解囊”,都送给萧言一些钱财。
而萧言同时向整个青州招募精通水战的壮士。
就在同时,兖州东郡,发干县。
东郡毗邻青州,乃是兖州腹心,州治濮阳便位于东郡。
“老板娘,再打二角酒来!”
酒馆外,一名嬉皮笑脸的年轻人摸出十余枚五铢钱,笑嘻嘻道。
酒馆中的妇人却没有接,沉着脸道:“潘大,汝在我这儿欠下的那些酒钱,却怎么说?”
潘大依旧笑嘻嘻道:“哎呀,过些时日某自会还你,今日却是现钱,且打二角酒来,快快快。”
这妇人哼了一声,在潘大的连声催促下,只好收起了散落的五铢钱,给他打满了二角酒,递了过去。
“嘿嘿,谢啦,老板娘。”
潘大接过酒器,鼻子闻了闻散发出来的酒香,不由得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啧啧,老板娘酿的这酒真是越来越香了,可馋死我了。”
说罢,潘大迫不及待的仰头便喝,喉头一阵耸动。
“好好好,真是好酒...”
潘大边喝边走,回到自己家中,他的府上面积不小,但是看上去很空旷,因为大部分家具都被他卖掉了。
“文珪!”
背后传来一道大喝声,潘大闻言转过身来,只见得一名老人住着拐杖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不是张伯伯么,唤我何事?”潘大依旧笑嘻嘻道。
“你还在这儿喝,整日里游手好闲,今日怕是又变卖了什么事物吧?”
潘大笑笑,没有否认。
“汝整日里没有正经营生,叫我如何向汝死去的老爹交代?”
张老人怒气冲冲,毕竟年纪大了,说话急了不免咳嗽起来,咳嗽完了这才又道:“如今青州的萧君侯招募勇士讨伐水贼,汝不是平素自夸在水上如履平地么?何不去萧君侯麾下博一个功名富贵,也好重振家业?”
潘大笑嘻嘻道:“张伯伯,且容我考虑考虑。”
“你不必考虑了!”
张老人挥挥手,只见得十余名庄丁手执火把走了上来,当着潘璋的面儿把火把扔到了宅院中。
轰!大火冲天而起。
“哎呀,张伯伯,汝,汝怎生把我家宅院给烧了!”
潘璋笑嘻嘻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见,酒也醒了,屋都被烧了,谁还醒不过来?
“张伯伯,你,你!”
张老人住了住拐杖,语重心长道:“文珪,这处宅院已经破落,虽然烧掉了,但是这块儿地基张伯伯会派人给你看好,等着你回来重振家业,修建新的宅院。”
姜还是老的辣,张老人知道潘璋平素懒散,干脆釜底抽薪,直接把房子给他烧掉了,这下子潘璋就连家都没有了,想不去都不行了。
张老人又摆摆手,庄丁捧着一点五铢钱递给了潘璋:“文珪,去萧君侯麾下征战,这处地基老夫会替你看好,这些钱你拿去赶路。”
“汝好自为之吧。”
说罢,张老人转身离去,潘璋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一时之间欲哭无泪。
而且...
“潘大,张老爷已经把你欠下的酒债还清了,但是他有一个要求,便是不许我们卖酒给汝,汝还是走吧。”
潘璋这下算是走投无路了,张老爷把一切都给他算好了。
“大破徐和的萧侯么?也好,出去见识见识!”
没了退路,潘璋倒也痛快,当天便打点行装,朝东莱郡而去。
兖州属于中原,黄河中下游自古以来便人口稠密,所以黄巾之乱时同样受影响严重,不过随着朱隽、皇甫嵩两大中郎将东出,黄巾贼便云集在豫州,兖州的黄巾贼倒是少了很多。
潘璋自幼耍刀弄棒,倒也是艺高人胆大,提着一柄环首刀,单枪匹马朝东莱郡而去。
在东郡时不时的还能碰到一些零散的黄巾贼,而进入青州之后却是局面大变,几乎难以看到黄巾贼的踪影,能够在野外看到百姓。
而进入东莱郡之后,潘璋更是啧啧称奇,其余州郡的百姓,脸上仿佛写着麻木二字,但是这里的百姓,虽然也是整日里干农活,可是脸上却洋溢着一种热情。
听说东莱郡守乃是孔夫子之后,唤作孔融,圣人之后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道那位萧君侯又是何等人物呢?
“汝便是前来应征的壮士?”
萧家坞堡外,一名管事看着潘璋,总感觉这家伙不太正经的样子。
“正是,听说萧君侯招募精通水性的勇士,某有一策,可助君侯剿灭管承。”潘璋直言道。
“汝有这等本事?我可不信,君侯岂是谁能见就能见的?”管事撇了撇嘴:“好了,汝且住下,过几日自然有人前来检验你的本事。”
潘璋闻言却是面色一变,脸沉了下来:“怎么?君侯欲平贼寇,就如此对待壮士么?”
“既然如此,潘璋便不逗留了,告辞!”
说罢,潘璋转身便要走,而一道声音却叫住了他。
“壮士且慢!”
潘璋回过头来,只见一员大将跨步而来,此人身高七尺七寸,颌下美须髯,气度颇为不凡,一望便知道并非寻常人等。
“壮士既然自诩有能够助君侯平定贼寇的良策,想必身手定然不凡,太史慈不才,想要与壮士较量一番,如何?”
潘璋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太史慈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青州人都知道太史慈乃是萧言麾下头号猛将,自己若是能够显露一番本领,说不定能够得到他的器重,倒也是一条进身之阶。
“好,太史子义的勇名,我潘大闻名久矣,如此便讨教了!”潘璋随手把包袱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