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诸侯,不过草芥耳,在国相眼中,只有孙将军一人可称英雄!”
李傕侃侃而谈道:“孙将军在此孤军奋战,而这些草包只知道吃吃喝喝,等到孙将军打了胜仗再与他们平分战功,难道将军甘心与如此一群小人为伍么?”
“听闻孙将军膝下长子名策,而国相也有一孙女名白,年方十四,正当妙龄,与孙公子正是佳配啊。”李傕自信道:“孙将军若能与国相结成秦晋之好,国相便可以南方之事委任,到时国相位居中枢,将军雄据一方,攻灭群丑,岂不妙哉?”
李傕自问这份条件不算差,袁术为了拉拢孙坚,也不过是表奏他为豫州刺史,董卓则是委以南方之事——荆扬交三州,只要你能打下来,就是你的,董卓对于南方也是鞭长莫及,干脆就送给孙坚做个顺水人情。
你看,我董卓够给你孙坚面子了吧?几乎不需要孙坚付出什么代价,李傕自信的认为孙坚肯定会答应,他没有理由拒绝。
孙坚眼睛一眯:“哦?董卓许诺下这么大的好处,孙某倒真有些动心了。”
李傕大喜:“是啊,国相诚意满满,只要孙将军答应,在下立刻返回,尽快将渭阳君还有大批嫁妆送来。”
孙坚笑笑,转头看向萧言:“仲策,董卓颇有诚意,你看某是否应该答应呢?”
李傕的目光注视向萧言,相比于孙坚,萧言声名不显,许多人都把孙坚看做袁术的部将,而萧言又是孙坚的部将,孙坚这个当口向萧言征询意见,想要做何?
萧言毫不客气的与李傕对视,目光碰撞好似刀剑相击,毫不退让。
萧言挺身而起,哈哈大笑,惹得李傕眉头一皱:“汝有什么好笑的?”
“某与文台兄起兵,难道是为了一己私欲么?”萧言大声道:“董卓,国贼也!欺君罔上,废立天子,社稷蒙尘,但凡天下志士,无不欲杀之而后快,孙将军恨不得剥董贼之皮,食董贼之肉,饮董贼之血,岂能与国贼结亲,你把孙将军看成什么人?”
“说得好!”
孙坚拍案而起,目露欣赏之色,对李傕大喊道:“李雉然!汝助纣为虐,本应当斩了汝这厮的首级用来祭旗!只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天便饶了汝这条狗命,还不快滚!”
李傕一愣,急道:“孙将军请在考虑考虑,若是嫌弃国相给出的条件不够,某回去后会向国相说明。”
“送客!”
孙坚断喝一声,辕门处的韩当手一摆,对李傕冷冷道:“请吧。”
见到孙坚一脸决然,看样子难以劝说,李傕面色一沉,哼了一声,在韩当的看管下走了出去。
韩当一路将李傕等人送出营外,抱拳道:“诸位请速速离去,不要在附近逗留,一旦被斥候抓住,下一次可就不留情了。”
李傕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
“国相,孙坚这厮不识好歹,不肯答应。”
“哦?孙坚拒绝了?”
董卓闻言不由得面色一沉,既然孙坚不肯答应联姻,那也只有一战了。
“国相,孙文台着实目中无人,末将请命与孙坚一战!”
刚回来的李傕开口请战,一来他对孙坚、萧言等人的态度极为不满,二来就连胡轸这等宿将都败在孙坚手下,也是他出马的时候了。
“不。”董卓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另一边:“奉先何在?”
“末将在!”
吕布高大的身影上前一步,气势十足。
“加封汝为羽林中郎将,即刻带兵与孙坚交战,某引兵做后援。”
吕布眉头一挑,答应道:“喏,末将这便去整顿军马,与孙坚决一雌雄!”
说罢,吕布转身而去,等到吕布走出一段距离,李傕不满道:“国相难道是对我没了信心,还比不过一个降将么?”
“唉,本相怎么会冷落了雉然?”董卓解释道:“几番激战,我西凉军已经损失不少,而吕布则是休养生息,长此以往未免尾大不掉,也是时候让吕布亏损些兵马了?”
西凉诸将释然,李傕又皱起眉头,担心道:“可是国相...万一被吕布这厮击败了孙坚,岂不是大大涨了他的威风?”
李傕虽然看不起吕布这个外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吕布的军略的确是不俗,否则董卓也犯不着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去拉拢他。
“呵呵,若能击败孙坚自然是再好不过,吕布便是有熊虎之勇,只要并州军的粮草拿捏在本相手中,又有何为?”
说罢,董卓摆了摆手:“好了,退下吧!”
“喏!”
得了董卓将令之后,吕布当下去召集人马,并州军有接近四千人,虽然人数并不多,但是都是骁勇之师。本来并州军就是边军,常年与乌桓、鲜卑等异族骑兵作战,战斗经验丰富,而且吕布、张辽、成廉等人都是一时骁将,将为兵之胆,并州军的战斗力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
“全军南下,准备与孙坚军交战!”
吕布凭借出色的个人勇武,在并州军中的威望极高,因此并州军得到命令之后,迅速调兵南下,然而这一晚吕布却到了高顺的营盘中。
“温侯,深夜到我营中可有要事?”
高顺巡视完营盘回到帐中,刚准备解甲休息,却发现吕布已经在帐中等候,急忙抱拳施礼。
“循义,坐。”吕布一伸手,高顺点头坐了下来。
吕布看着高顺,道:“循义,等到本侯与孙坚交战,循义可领陷阵营断后。”
高顺一愣,断后?未虑胜先虑败,温侯这是什么意思,还没交战就知道我军不是孙坚的对手了?
见到高顺一脸茫然,吕布冷笑道:“本侯知道你在想什么,孙坚虽然号称江东猛虎,麾下多为南人,岂能与我并州狼骑相提并论?只不过人称孙坚悍勇,若是与之拼死力战,只怕我军也会伤亡不少。”
“国相之所以派我出兵,而不允李傕之请,恐怕也正是此意,要削弱我并州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