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汉军将士用强弩消除了匈奴骑兵的气势,萧言立刻挥动手中令旗。
“儿郎们,一汉当五胡,全军出击!”
近七千将士之前一直被动挨打,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怒火,听到萧言这一命令后,当即群起而出,对匈奴骑兵发动了反冲锋。
“杀胡!”
“一汉当五胡!”
七千汉军将士热血沸腾,狂吼着发起攻击。匈奴骑兵被一轮强弩射击吓得锐气全无,由于冲击之时挨的太近,甚至于一箭洞穿两人,随着汉军发起了反冲锋,自然就此消彼长了。
“杀!”
长矛手怒吼着向前刺击,锋锐的长矛插进战马体内,随后狠狠地贯穿而出,热腾腾的马血随之溅射出来。剧烈的疼痛使得战马昂首长嘶,直接就将马背上的匈奴人给掀了下来。
匈奴人啃了一嘴泥,爬起来握住马刀,只觉旁边劲风一闪,一柄环首刀劈面砍来,声势惊人。匈奴人下意识的举刀相抗。
“胡儿,受死罢!”
这刀盾手满面怒容,长刀一振,直指匈奴人心口,连环进逼声势不绝,而匈奴人则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被杀得连连后退,心中也越来越惊惧。
“嘿!”
刀盾手大吼一声,吓得匈奴人一哆嗦,长刀劈在他脖颈上,利刃切割脖颈,鲜血飘洒,碗大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匈奴人长于控马、骑射,当舍弃自己的优势与汉军短兵交接,立刻就显现出了颓势,伤亡不少。
山里胡这时也清醒过来,心道:若是继续打下去,只怕我匈奴健儿们全数都要交代在此处。
“健儿们,撤退,撤退!”
山里胡数声长啸,示意匈奴人撤退,匈奴人早无战意,听到长啸声后立刻调转马头,向北方逃遁而去。
“追击!”
汉军将士则是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主动出击,不依不饶的追在匈奴人背后冲杀,而萧言随身带来的百余骑腿脚最快,一溜烟的窜了出去,衔尾追击,冲进匈奴铁骑阵中大肆冲杀。
匈奴骑兵丧失了锐气,仓皇向北逃窜而去,在汉军将士的追击下又死伤数百人,死伤将近一半,最终山里胡带着约莫半数匈奴铁骑脱离战阵,逃了出去。
司马懿望着逃走的匈奴铁骑,喟然叹道:“唉,若是我军有一支骑兵与步卒互相配合,或是在前方设下伏兵,定能全歼这支匈奴人。”
“等到骑兵赶过来,匈奴人早就抢的心满意足回去了,世上安得两全法。”萧言倒显得洒脱:“立刻诊治受伤士卒,打扫战场。”
先前有数百士卒中了匈奴人的毒箭,军医为其诊治,用小刀割下腐肉,疼得这帮汉子嗷嗷叫。匈奴人虽然有将近半数铁骑逃遁而去,但是却遗留了大量战马,将近两千七百匹,又可以扩充一千多骑兵。
而这时涅县城门缓缓打开,城中民众数千人朝着萧言军涌来。
涅县县令亲自带头,身后则是无数百姓捧着酒坛、米面等酒食,是来犒军的。
“君侯和儿郎们都辛苦了,快来吃些酒饭。”
“谢谢军爷为我们赶跑了匈奴人。”
“孩儿,你以后也要学这些军爷,打匈奴人。”
涅县县令走上前来,对萧言施了一礼,微笑道:“君侯兵贵神速,火速北上为我等赶走了匈奴人。城中的父老乡亲对君侯和儿郎们十分感激,因此自发的出来组织,要犒赏儿郎们。”
萧言军见到百姓前来犒军,带了酒饭,一个个馋的望眼欲穿,可是军中严肃,没有萧言的命令,他们一个也不敢动,只是可怜巴巴的看向萧言。
萧言微微一笑:“押粮官,将百姓们送上的酒饭收下了,再以相应的银钱偿还。”
“喏!”
押粮官站了出来,大声道:“父老乡亲们,请把酒饭送到这里,并领取相应的银钱。”
前来犒军的父老将酒饭放下,一旁的军中文书则是以相应的五铢钱加以补偿。
一名老农手里提着五铢钱啧啧称奇,不敢相信的道:“以前那些军爷们,打仗外行,这抢劫是内行,如今这批军爷们非但不抢,反倒给钱,这是哪门子道理?”
反正是君侯出钱,用不着自己掏腰包,士卒们倒也没什么,不过听到城中父老交口称赞,心里还是不由得暖融融的。
岳家军、戚家军这种饿死不掳掠、冻死不拆屋的军队,并非不能训练出来。当初戚继光的军队,底子都是义务征召的矿工,好凶斗狠,萧言征召的好歹都是良家子弟,只要让他们感受到被百姓拥戴的感觉,相信他们的军纪自然而然就会严肃起来。
当初刘裕为什么能气吞万里如虎,扫平中原和关中?就是因为刘裕的军纪好,当时东晋刚刚爆发了三吴之乱,司马元显调拨刘牢之的精锐北府军前去平乱,结果北府军趁势烧杀掠抢,所以军纪良好的刘裕一来,立刻就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目前萧言军占据的地盘不过区区三郡,四面都有诸侯窥伺,只有得到百姓的拥护才能不断扩大,向外扩张。
“全军驻扎,斥候散出五十里,侦查匈奴人的动向!”
“命令太史慈率领骑兵速速北上,越快越好。”
此番匈奴人吃了大亏,搞不好要报复回来,所以萧言还不能回去,必须驻扎在涅县继续保卫边境。这一次匈奴人吃了亏,下一次必定会有所防备,所以必须尽快调拨骑兵北上,才能应对匈奴人的下一步动作。
而让萧言想不到的是,最先迎来的既不是匈奴人复仇的军队,也不是太史慈率领的骑兵,而是几个匈奴人。
“在下呼厨泉,奉兄长之命,前来拜见萧君侯。”
萧言看着眼前的这个匈奴贵人,说出了一串流利的汉语,听上去就像个土生土长的汉人,若不是看他的打扮,只听声音还真以为是个汉人。
“请坐。”萧言示意赐坐,随后开口问道:“令兄派遣阁下此来,不知道找本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