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于夫罗要杀了我们?”
“于夫罗当真是如此说的?”
“不可能吧,于夫罗想回来继续做单于,怎么会对我们大开杀戒呢?”
听了博罗之言,几十名匈奴贵人反应不小,不过态度不一,有的人感到恐惧,有的人则是并不相信博罗之言。
“于夫罗的父亲羌渠死于意外,于夫罗回来后肯定会以为父报仇之名大开杀戒,到时候死的指不定是哪位。”博罗大声道:“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击退萧言和于夫罗的联军,诸位觉得如何?”
几十名匈奴贵人有的认同博罗的说法,有的则是摇了摇头。
“单于说得有道理,于夫罗回来肯定会排除异己。”
“我倒觉得没必要,咱们的兵力不比他们少,何必畏惧。”
这些匈奴贵人说着说着,竟然在县衙里吵了起来,甚至动起了手。
“好了,都住口!”
博罗忽然怒吼一声,其他匈奴贵人一愣,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博罗,继续争吵。
本单于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要...
博罗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县衙外忽然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数百名匈奴兵就把县衙包围了起来,这些匈奴贵人大吃一惊,也不吵架了,而是聚在一处,看看外面的匈奴兵,又看向博罗。
资历最深、年纪最大的克耳罗怒道:“博罗,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把我们都杀了?你疯了吗?”
“我疯了?对,我是疯了,被尔等这群老家伙逼疯的。”博罗阴测测道:“于夫罗回来是要争夺单于之位的,他一定会杀我,如果你们不能帮助我,我当然要自救!”
“单于,你不就是想要我们支援你么?何必如此,某麾下八百骑兵借给单于便是了。”
“是啊,我麾下一千铁骑,也可以暂时由单于指挥。”
这些匈奴贵人见到博罗竟然暗中埋伏了兵马,不由得大为惊惧,纷纷向博罗服软。
“太晚了,而且何必那么麻烦?我只要杀了你们,你们的兵马不也就是本单于的了么?”博罗摇头道。
这些匈奴贵人因为生命威胁,一时屈服于他,肯定会变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部诛杀,然后趁乱将其部众收归麾下。
想到此处,博罗喝令道:“山里胡,把他们全部砍杀!”
“是,单于!”山里胡冷冷道:“杀进去,一个不留。”
门外埋伏的匈奴兵自然都是博罗心腹中的心腹,听到命令后,手持弯刀杀了进来。
噗嗤!
“啊!”
这些匈奴贵人,当年也是挽强弓、骑烈马的勇士,不过随着岁月的侵蚀,他们很长时间都不征战了,哪里能够抵抗这些匈奴兵,各自为战之下,纷纷被匈奴人杀害。
克耳罗明白过来,这完全就是博罗设下的骗局,引诱他们来此。
“博罗,你不要得意,我儿会为我报仇的,于夫罗和萧言一定会杀了你!”
几十名匈奴贵人毫无防备,悉数都被冲进来的匈奴兵给砍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笼罩住了整个县衙。
博罗若无其事的呼吸了一口血腥气,开口道:“山里胡,立刻安排下去,将这些人的部众全部控制住。”
“是,单于!”
翰乎在城外本部之中,忽然有人来报,博罗的部下带人前来接管部众。
翰乎大怒:“岂有此理!这是我们家的部众,博罗这个家伙有什么权力接管?”
“来人啊,把博罗派来的人都给我打出去!”
翰乎的部众是匈奴人里面比较强盛的一个,精锐的战士有接近三千人,而博罗派来接管的部众不过几百人,自然被翰乎打的抱头鼠窜。
翰乎余怒未消,甚至打算带着部众杀进晋阳县,问问博罗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翰乎转念一想:博罗为什么要派人来这儿,难不成...
“来人啊,快去城中打探,我父亲怎么样了!”
博罗一直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无能、软弱,这一次忽然下狠手,将几十名匈奴贵人全部捕杀、一网打尽,实在是大大出乎了其他匈奴人的意料之外。
因此博罗封锁消息,随后将麾下战士分为十数部前往其他匈奴贵人麾下,将他们的部众收为己用,竟然进行的十分顺利,一时间竟然有大半部众被博罗的人马控制住了。
不过也有诸如翰乎这样的人在内主持,将博罗派来的人马赶跑了。
“什么,你说我父亲被杀了?”
翰乎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博罗怎么如此胆大妄为,把自家老爹都给杀了?
“不成,不成,这里呆不下去了,必须得走!”
博罗在营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
“翰乎兄长,翰乎兄长!”
帐外传来喊叫声,紧接着一名壮年匈奴贵人冲入帐中,慌张的对翰乎道:“博罗要对我们下手,怎么办?”
翰乎沉默一阵,道:“走,咱们必须走,现在其他部众几乎都被博罗控制,我们不足以击败博罗,如果再不走,就是坐以待毙。”
“可是去哪,难不成回大漠去,那可太荒凉了。”羗克面色难看道。
匈奴人南迁内附大汉后,在汉地耕种、放牧,早就习惯了汉地安定的生活,自然不想再回到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
“我们南下,投奔于夫罗单于!”翰乎忽然道。
“投奔于夫罗单于?他会收容我们么?”羗克犹疑道。
翰乎冷静分析道:“于夫罗是老单于羌渠之子,念念不想想要重得单于之位,他肯定要和博罗一战,他们两人是水火不容。”
“现在博罗收容了许多部众,于夫罗虽然实力不如博罗,但是他有萧仲策的支持,极有可能击败博罗,夺回单于之位,我们主动投奔于夫罗,将来于夫罗胜利后,肯定有天大的好处。”
翰乎认真的看着羗克:“羗克,这看上去是一场危机,实际上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羗克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咬了咬牙:“我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