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于夫罗策马立在一座小丘之上,观望着汉、匈联军对晋阳城发起攻势。
“单于,若是你守卫城池,当如何做?”萧言转身问向于夫罗,想听听匈奴人是怎么守城的。
于夫罗沉吟一阵:“若是某带兵守城,第一步便是将四面城门彻底堵死,一来可激励斗志;二来可防止冲车撞破城门。”
“某久在汉地,倒也有过一些攻城、守城的经验,不过城中的敌军从未守过城池,这一仗打起来应该不难。”
于夫罗和手下在汉地流浪数年,手下虽然都是匈奴骑兵,但是也有一些攻城、守城的经历,而南匈奴人几乎完全没有守城经验,所以他对能否拿下城池很是乐观。
就在萧言和于夫罗交谈之际,联军已经开始对晋阳发动猛攻。
“射击!”
嗖嗖嗖!
城外联军的箭矢密集如雨,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城头,露脸的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箭雨当头罩下,几乎把他们给射成了刺猬。
“汉人箭雨厉害,快退!”
匈奴守兵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吓得心惊胆战,急忙一个矮身躲在女墙之下,连头都不敢露,生怕被射死。
山里胡见状大怒:“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平常不是都自诩弓马过人么,怎么在马背上会射箭,下了马就不会射箭了?”
在山里胡的厉声呵斥下,躲在女墙后的匈奴人只好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拿出骑弓对城外的汉军还手,可是见效甚微。
本来城头上射箭,居高临下是有优势的,可是汉军用的都是射程远的步弓,甚至是精密的大黄弩,射程往往在百步甚至二百步以上。
而匈奴人还击,用的还是马背上的骑弓,哪怕是居高临下,也不过射出七八十步而已。
可别小看这二三十步的距离,这意味着汉军可以高枕无忧的开弓射击,而匈奴人则是被动挨打,一旦露头就会被射成刺猬。
在汉军弓弩手的暴风压制下,城头匈奴兵顷刻之间死伤了数百人,敢露头的都被射死射伤,残余的匈奴兵完全无法对冲锋的步卒起到压制作用。
汉军步卒抓着云梯、推着冲车向前挺进,在己方弓箭手的火力压制下,几乎完全没有阻碍,一个个兴奋的向前飞奔而去,用不了片刻便抵达了城头之下,将云梯竖起,开始向上攀爬。
“汉军攻城了,快扔滚木礌石!”
见到密密麻麻的汉军顺着云梯开始攀援城墙,山里胡大急,亲自搬起一块礌石,用力扔了下去,将一名汉军步卒砸的头破血流,栽倒在地。
然而就是这么一露头,这可不得了了,密密麻麻的箭雨笼罩住了山里胡的四周,无数的箭矢插在了山里胡的身上,吓得山里胡仰面栽倒。
“我中箭否?”
山里胡模样看上去极其狼狈,正面插满了箭矢,然而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山里胡作为博罗重将,身上穿的铠甲自然十分坚固,因此这些箭矢都插在了铠甲表面,未能破甲,只有一箭射入了他的左臂。
“将军无恙,只是手臂中了一箭。”身旁的百夫长回道。
山里胡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眼见得无数的汉兵出现在城头,不由得大急:“快,把敌军从城头赶下去!”
随着汉军士卒登上城头,密集如雨的箭矢也跟着停了下来,万一误伤了自家袍泽便不好了。
随着汉军停止射击,匈奴兵总算是放下心来,纷纷鼓起勇气,举起马刀向汉兵杀去。
“杀啊!”
两军短兵交接,正面厮杀起来,这些匈奴人平日里虽然习惯了骑战,不过厮杀多日,离了马匹步战,倒也不弱,与汉兵捉对厮杀,打的不可开交。
“上,都给我上!”
没了汉军的箭矢压制后,匈奴兵总算是鼓起了勇气,和登上城头的汉兵战了个旗鼓相当。
而在不远处的山林里,数千匈奴骑兵隐藏在其中,马儿低下头啃食地面上的青草。
一名匈奴千夫长对博罗请示道:“单于,汉军正在攻打晋阳城,是否要出兵突袭敌军?”
博罗双眼盯着鏖战中的晋阳城,又把目光移向了敌军的营盘,轻轻摇了摇头。
“不成,汉军虽然在攻城,但是出动的只有步卒,数千汉人、还有于夫罗的骑兵游弋在外,我军若是此刻发起突袭,除了暴露我军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山里胡好像抵挡的很辛苦的样子,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那千夫长挠头道。
“城中有三千人,山里胡也征战多年,晋阳乃是郡治所在,就算再不济,抵挡敌军三五日应该没问题。”博罗缓缓道:“再等等看吧。”
嗖!
“啊!”
太史慈拉弓瞄准,对准了一名正在和汉兵鏖战的匈奴人,一箭射出,只听得弓弦劲响,箭矢从他目中射入,贯穿头颅,从后脑勺中钻了出来。
这匈奴兵惨叫一声,疼得他一脚踩空,直接从城头上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汉军弓箭手虽然停止射箭,但是太史慈却仗着他一手精妙的箭术,对城头上的匈奴人进行点射。太史慈的箭术百步穿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七八名匈奴兵死在他的手下,不少匈奴人甚至被太史慈看的心慌意乱,结果被对面的汉兵抓住破绽,数刀斩杀。
“此人便是博罗手下的匈奴大将吧?若是将他射杀,敌军必定士气大减。”
太史慈盯准了浴血奋战的山里胡,伸手从箭囊中捻出一支箭羽,搭在了麻背弓上,足足瞄准了半分钟,这才松开弓弦。
嗡!
弓弦劲响,一箭犹如惊雷炸响,嗖的一下射向了山里胡。
山里胡平白感到一阵危机,旁边一名忠心耿耿的百夫长大急,朝着山里胡直接扑了过去。
“将军当心!”
百夫长将山里胡扑倒在地,只听得噗嗤一道箭矢入肉声,山里胡回头一看,那忠心保护他的百夫长,被一箭贯穿了身躯,血流不止。
“将军...俺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