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发明了造纸术后,虽然不能大规模印刷,但是因为书写介质的改变,使得抄书变得简单了许多,书籍传播倒是容易了不少。
但也使得一些世家大族对萧言深为不满,谁让萧言打破了他们对教育的垄断权呢。
“多谢君侯!”
郭淮也算是小富之家,不过平素也难以得到如此之多的书籍,激动的将这些书册抱起,随后对萧言告退,显然是迫不及待想回去浏览这些难以得到的兵书了。
萧言派去了一名资历深厚的陴将,名为索孟,作为副将,辅佐郭淮搭建关西营。
关西营从数万流民当中,抽取了两千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的青壮年,这批人的体力正是最旺盛的时候。郭淮和索孟对两千关西营日夜操练,他们也都对李傕郭汜仇深似海,因此平常训练十分刻苦。
而李傕听说萧言将数万流民收拢之后,不由得冷笑一声。
“好啊,他萧言不是仁义么?既然如此,李某便成全他仁义的名声。”
“传令下去,把郑县、频阳县、新丰县的人,全部都赶到东面去!”李傕冷冷道:“他萧言不是充大头么,李某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粮食,十万人能不能把他给吃垮!”
西凉铁骑率兵劫掠郑县等三县,三县百姓的口粮均被掠夺,而且被西凉骑兵驱赶、引导着向东而去。
“不成不成,太多了!”
太史慈皱眉道:“根据哨骑情报,西迁而来的百姓有六七万人,加上我军之前收拢的几万人,那便是十万口百姓!”
“君侯,这可是整整十万人啊,十万人每天要消耗多少口粮?怕是一座山都给吃空了。”
性格沉稳的徐晃,也忧虑道:“君侯,弘农传来的情报您看过了吧?为了接济这数万百姓,河南囤积的粮草已经消耗大半,若是再行接纳这六七万人,只怕支撑不到秋收,便要断粮了!”
“到时候,咱们治下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甚至要重复易子而食的惨剧啊。”
听着麾下重臣大将的劝谏,萧言也沉默了。于心而言,他是很想要收留这批百姓的,而且从现实利益上来讲,这么多百姓,能够提供多少兵源,能够开垦多少土地?
但是粮食问题却是一个大难题,并州和河南本就遭遇兵灾,残坡不堪。虽然经过萧言努力,恢复了几分元气,但是毕竟时日尚短,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接受这么多百姓。
“君侯!”
正在萧言皱眉沉思之际,营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得郭淮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对萧言请求道:“君侯!李郭倒行逆施,这些百姓是因为没有活路了,这才来投奔君侯,因为他们觉得,君侯不会抛下他们不管,投奔君侯是有希望的!”
“若是君侯舍下他们不管不顾,奈天下何?”郭淮苦苦哀求道:“下官的全部俸禄都可以不要,请君侯想想办法,接纳了这批百姓吧。”
这时,司马懿向萧言投来一个眼神,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答应。
司马懿对郭淮劝道:“郭司马,我等也明白你的苦衷,可是并非是君侯不愿救,而是有心无力。若是我军有百万石军粮,便是再来十万百姓也不在话下,可是如今河南、并州几乎已经没有余粮...”
“好了,仲达!”
却不成想,萧言忽然打断司马懿之言,面容肃然道:“本侯决定,接纳这批百姓。”
“多谢君侯!”郭淮大喜,跪倒在地,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要为萧言效死力。
“诸位请想想,若是你们的家乡父老遭受罹难,前来投奔,本侯加以拒绝,又当如何?”
萧言沉声道:“这批百姓,就连最后的口粮都被李郭二贼夺走了,若是本侯不收留他们,他们就会饿死,这让本侯于心何忍!”
“从今日起,本侯的俸禄全部捐贡,用以救济灾民。以后你们若是身处险境,缺衣少粮,本侯也会尽全力加以解救。”
听了这话,营中的文武沉默一阵。
太史慈道:“某的俸禄全部捐出来。”
徐晃也道:“某也一样。”
“俺也一样!”
有了萧言带头,并州军文武人人不甘落后,争相奉献。司马懿也长叹一声:“在下的俸禄也全部捐献,不过这点俸禄也是杯水车薪,还望君侯早想办法。”
萧言眼神坚定道:“请陛下布告四方诸侯,让他们进献贡奉,或可稍解燃眉之急。”
...
河南,洛阳。
虽然洛阳城大半都被人烧毁,但是萧言还是尽量动员人力,修建了一座小型的行宫,以供天子刘协居住。
“陛下,这是萧并州从前线发来的亲笔书信。”
尚书令,老臣杨彪走上前去,将信件递给了刘协。
刘协展开观看一阵之后,不由得大为感叹。
“杨爱卿,萧并州信中说,要接纳被李傕、郭汜赶出来的关中百姓,可是军需粮草已经不足,希望朕布告四方诸侯,让他们进献贡奉。”
杨彪乃是数朝元老,为官多年,洞彻人心,不由道:“陛下,请恕老臣直言。如今四方诸侯互相征战,急需军粮,恐怕不肯轻易送来。”
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乱世之中,粮草是最重要的物资,曹操和吕布就是因为缺粮这才罢兵休战。四方诸侯都在征兵打仗,粮草都是越多越好,怎么肯白白送给献帝呢?
“嗯...景升皇叔治下的荆州却是并无战事。”刘协沉思一阵,忽然兴奋道:“朕亲笔书信,景升皇叔肯定能分一些粮草北上,解除萧并州的燃眉之急。”
杨彪稍加思索,对刘协进言道:“陛下,刘景升偏安一隅,恐怕不会白白分出粮草。不如陛下在信中言明,愿以军马交易粮草。”
“萧并州治下有产马地,而荆州却不能产马,若是能够以物易物,用战马来交换粮米,相信刘景升绝无拒绝的道理。”
刘协闻言大喜:“杨尚书果然老成谋国,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