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雍闿勾结孟获发起叛乱,该死!”
绵竹关上,张任听到这一消息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猛然一锤砸下去,差点儿把桌案给砸断了。
见到张任如此生气,邓贤却是出言道:“张将军且先不必生气,我看这倒并非是坏事。”
泠苞奇道:“这还不是坏事?”
“当然了。”邓贤冷笑道:“雍闿起兵,萧言自诩朝廷正统,必定会南下平乱,届时两虎相争,便是我军的机会啊。”
“邓校尉,你说到倒是不无道理。”刘循不由得欣喜道。
本来益州军面对关中军的攻势,可谓节节败退,但是随着雍闿忽然造反,这便生出了变数。
刘璋虽然名为益州刺史,但是对于南中的掌控力并不强,要不然也不至于不调动南中兵力北上。
关内诸将听到邓贤的话之后,不由得纷纷点头称是,如此看来这反倒是个好机会啊。
“哼!你这话说得有三分道理,但是你却忘了一点。”张任忽然冷冷道。
邓贤摸了摸脑袋,向张任询问道:“将军,忘了哪一点?”
“主公生性仁慈爱民,雍闿作乱必定使得百姓遭殃,主公心软之下,说不定便要向敌军投降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心头一震,刘璋的性格他们也都知道,极有这一可能,若是如此一来,那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奋战,将毫无意义。
一时间,周围顿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任忽然起身,冷冷道:“绝不能让主公投降,我要回去亲自劝谏主公。”
“稍后本将率领五千士卒缒城而下,突袭太史慈军营然后撤离。”
张任忽然看向泠苞:“泠苞,给你留下三千士卒,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坚守两日时间,为本将率军撤离争取时间,知道么?”
泠苞一抱拳:“放心吧将军,末将誓死也要为将军争取时间!”
张任点了点头,刘循忽然对他道:“张将军我也和你一起回去,劝劝父亲,好么?”
张任看了刘循一眼,点了点头:“好。”
一夜无话,等到半夜三更,所有人都沉沉入睡之际,张任却是率领着七千余士卒,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城头之上。
只见得一道道的绳索,从城头之上垂了下来,随后一个个的蜀兵从绳索之上吊了下来,掉在地上之后,便在原地站好,不发一声。
等到七千余士卒全部都从城头之上吊下来之后,张任大手一挥:“杀!”
“杀啊!”
张任率领七千余士卒,猛然向太史慈军营发动了进攻,太史慈虽然安排了士卒守夜,可是这个点儿,大部分士卒早已入睡,没想到忽然遭遇了敌军的猛攻,因此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陷入慌乱之中。
无数的火箭射入营中,太史慈也被惊醒过来。
“敌军出城偷袭?”
太史慈心中一想,断言道:“敌军肯定是想要先行击破我军,打通与成都之间的通道,传令下去,命令士卒坚守营寨,只要坚守一夜,等到天明,敌军要应对车骑攻城,自然会退去。”
“喏!将军有令,全军坚守营寨。”
太史慈的判断不能说有错,而这却是张任给他制造的一个假象,张任并非是打算攻破太史慈的营寨,与成都取得联系,而是打算直接杀回成都。
喊杀声和金鼓声一直不绝于耳,关中军将士始终坚守硬盘。随着时间进展,益州军虽然声势依旧不减,可是真正的攻势却是变得越来越小,营中将士无不佩服太史慈。
“太史将军说的没错,等到天明之后,敌军自然会退兵的。”
“哼,我军营盘固若金汤,敌军想要攻进来,那是白日做梦!”
等到天明之后,敌军的声势果然完全消失,营中将士立刻将益州军退兵的消息,禀报给了太史慈。
“哼哼,这个张任号称蜀中名将,怎么会如此糊涂?难不成还真的以为我军硬盘,如此轻易就能攻破?”太史慈冷笑道。
嗯?不对!
太史慈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以张任的智略,应该也知道不可能攻破他的营盘,既然如此,张任为什么会如此做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史慈眼睛一眯,仔细的思考了起来,忽然之间面色大变。
“不好,立刻派出哨骑前往南面侦查,查探有没有敌军行军的踪迹!”
太史慈传令下去,十余骑顿时一路南下,在路边果然发现了大量脚印,以及行军坑,显然是大批敌军南下的踪迹。
斥候不敢耽搁,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太史慈。
“该死,上当了!”太史慈怒道。
这一来一回,两军之间起码累计起来了一天的时间差,张任长途奔袭之下,先一举击破杨昂所部疑兵,与刘璋会合之后,成都方面就能聚集起将近两万人的兵力。
太史慈左思右想之下,终于做出了决定。
“先不管杨昂那边了,拿下绵竹关再说!”
这一天的时间差,是很难抹平的,张任为了尽早赶到成都,一定会加快速度急行军,太史慈很难赶得上,即便赶上之后,说不定杨昂所部早就被击破,那他率军赶过去,也不过是送菜而已。
张任既然率领主力南下成都...也就意味着绵竹关内的蜀军主力,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
因此,倒不如集结兵力,两面夹攻,先把防御力量大大减少的绵竹关给拿下来,随后关中军主力集结,一路长驱直入,率军南下。
“把这个消息告诉萧车骑,请他与我军策应,先攻破绵竹关。”太史慈道。
亲兵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将军,咱们与车骑将军之间,可是隔着一道绵竹关呢,怎么把消息告诉萧车骑?”
“呵呵。”
太史慈微微一笑,策马出阵,来到距离绵竹关五十步的地方,绵竹关城头之上的守军,见到敌军大将竟然站了出来,不由得纷纷涌上了城头,手持弓箭瞄准了太史慈,准备把他射成一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