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鲜卑军马那边,魁头听到这哨声后,原本紧张的神情当即一松,对着前方一挥手,鲜卑兵马便纵马而来。
田豫和见面后,交谈几句,田豫便引着魁头前去拜见了萧言。
萧言听到鲜卑单于而来,先是一呆,随后也联想到了自己所知的一些鲜卑历史,当时明白过来。
看来,魁头这一世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具备和骞曼分庭抗礼的实力,反而被骞曼从鲜卑中逐了出来。
当机立断,萧言即刻下令,亲自接见魁头。
而就在田豫引着魁头拜见萧言的时候,突然,有几骑幽州骑前来,伏在田豫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伸耳听完,田豫便脸色一变。
心绪流转,田豫强行稳住心态,仍然又说有笑地带着魁头拜见萧言。
一至萧言军府,便看到正端坐于大座上的萧言。
“魁头单于,萧某久闻大名,今番一见,有昔日檀石槐之威啊。”
魁头有求而来,看到萧言表情和善,心中不禁松了一大口气,也是顺势而下,对萧言恭敬无比地奉承了几句。
随后,众人就坐。
田豫瞅准时机,对着萧言耳闻几句。
萧言听着田豫的禀告,面色也是一变。
根据幽州传来的消息,幽州的张家、田家、柳家的辖地,突然多出了不少军甲之士。
这些,要不是田豫早就在幽州建立了比较广的关系网,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得知!
而现在回想起来,田豫也觉得,好像最近这段时间,幽州的世家,确实表现得有些奇怪,乃至于有些诡异了。
“有没有查清这些军马的来源?”萧言小声问道。
田豫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却有自己的猜测。
“可能是东吴的兵马。”
最近,周瑜和孙策的发展甚为迅速,也显露出了极大的野心,他们要是打算挥师北上,那么,趁着现在袁曹收手,乌桓被灭,幽州还没有确立明主的时候,扶持世家上位,也不失为在北方立得住脚的一个办法。
但是对此,萧言只是想了想,便否定了这个看法。
“我看这件事八成不是东吴的主意。田豫,我着你现在迅速回归幽州,与阎柔交接权力,处理此事,另外,若是遇到麻烦,不必上报,你有先斩后奏之权。”
“遵命!在下必不辱使命!”看到萧言为自己放了这么大的权力,田豫当即心中一凛,郑重答应道。
随后,田豫便瞅准个机会,带着幽州骑离席而去。
..................
幽州,刺史府。
田豫与阎柔对坐,气氛凝重。
阎柔的表情也有些犹豫。
幽州世家最近的动向,他一直被瞒在鼓里。
听田豫的意思。
他才刚刚来到幽州交接权力,下一步好像就要打算对幽州的势力进行一个大清算。
看着田豫一副跃跃欲试的欣喜样子。
很显然,这种事,他之前在幽州,也干过不少。
起码就田豫的传闻来看,应该是很常干。
不过出于对幽州这些官员的了解,阎柔还是善意地提醒道:“国让啊,你初领州牧,要是手段太过于粗暴,只怕不好吧。”
毕竟,这些世家只是最近的动向有些不对,但是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且,对于幽州这种边境之州,向来就是动乱之地,世家大族也都存有兵马,这并不是怪事。
田豫听到阎柔的话,抬起头来,用眼皮打量了一下阎柔,随后,却是肩膀耸动,呵呵笑起来。
“阎校尉啊,你就是手段太过于柔和了,我等为天子效命,在地方,就理当斩清奸佞,还百姓太平。只要朝廷的官员为官清平,莫论功绩,百姓们也会感恩戴德。”
“如今我既领幽州刺史,当尽臣职,贼人若是凶狠,我正好借机铲除,一味绥靖,岂能安治一州?”
“我倒要看看这些贪官污吏们,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
田豫此次前来,带来了数万幽州骑,全部都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部队。
哪怕真是幽州势力不服,引起动乱,田豫也很有底气在数日之内就平定了他们。
不服?
那就先给你扣一个造反的帽子,然后诛了你九族,看你还服不服。
在幽州和异族和世家打了那么久交道,明争暗斗之后,田豫的心中清楚地很,对于这种顽固势力,就是不能退让。
他狠辣,你就越要狠辣!
不然,八成都会蹬鼻子上脸,到时候总会让你难受!
“如此,国让你心中有数便可。”
看到田豫心意已决,非自己所能说动,阎柔也不再坚持。
只叹了一口气后,不再言语。
他本来就是个佛系人物,没有什么大志向。
在历史中,就是一个到处转投大哥,抓住大腿就不撒手的人,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
所以,在政治上,这种性格的人,也多是采用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怀柔政策。
可以说,幽州的豪绅、世家和官员势力之所以这么尾大不掉,阎柔在其中要负有不少的责任。
二人谈不多时,几个侍卫便抱着数十卷竹简和几本账本来了。
阎柔见到,当即拱手对田豫说道:
“国让,这上面便是你要的,关于幽州之内,一些人的罪证和把柄。其中,还有不少家族贪污受贿,搜刮百姓的账本。”
“嗯。”田豫闻言微微点头,看着这一卷卷竹简和一本本账本,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自从萧言大力推行纸张后,不过数年时间,竹简就已经在大汉境内几乎淘汰了。
而这里,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竹简,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罪证,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阎柔有心地保存下来了。
这保存的时间,甚至于要在造纸术推广之前!
而那些账本,毫无疑问,就是后来阎柔的记录,或者命人抄录上去的了。
想到这里,田豫看向阎柔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看来,这个前任的幽州刺史,心中的算盘也是打了不少啊。
起码,没有表面那么柔弱不堪嘛。
仿佛是察觉到了田豫的眼光,察觉到了田豫的想法,阎柔对着田豫温和地笑了起来:“此些有不少确实是我在早前就在留意准备的,做一方刺史嘛,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留个后手,也是必须的嘛。”
田豫抚掌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