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副手怎么哀求,刘一薄根本不理会他。
副手被赶出去之后,陈汉宾问他:“他不过没把文书给执政官看,值当这样?”
“今天敢不给我文书,明天就不知道敢做出什么事情。”刘一薄问:“陈将军难道没看出来,朝廷下发这份文书,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就是通报辽东太守纵容司机,闯出大祸?”陈汉宾问:“还能有什么目的?”
“朝廷是在告诉我们,凡是属下犯了过错,作为主官,即便没有参与,责任也推卸不了。”刘一薄说道:“难怪朝廷成立监察衙门,原来是为了这个。”
“执政官的意思……”陈汉宾恍然。
“整饬官场,从主官身边的人开始。”刘一薄说道:“连身边的人都约束不了,我们怎么能把地方搞好?”
“军队难道也需要?”陈汉宾有点担忧。
“你觉得呢?”刘一薄笑了:“军队要比地方衙门更麻烦,毕竟穿上军装,做出的一举一动,都与大梁军人整体形象有关。”
陈汉宾点头:“看来我回去也得好好查一些事情了。”
“我没看到的文书,你能看到,说明你身边的人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刘一薄说道:“你那边好办,毕竟单纯。我这里可就复杂的多。”
“那是当然。”陈汉宾笑着说道:“军人毕竟就是军人,没有那么多余外界的往来。即便有些军人需要与外界往来,也不会像你们地方衙门这样复杂。”
刘一薄撇嘴一笑:“可不要这么说,别回头说嘴打嘴。你做主官没有问题,别人有没有问题,难道你敢保证?”
陈汉宾没吭声。
他还真不敢保证手下每一个人都没问题。
刘一薄站起来:“我要去个个衙门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你是回军营,还是跟我一道?”
陈汉宾回道:“当然回军营,我那里的事情还没办,总不能帮着你把事情办了,却不顾自己。”
刘一薄没有挽留他。
俩人一道走出办公室。
监察衙门成立后,各地纷纷开展自查,清查有没有衙门人员做出危害地方的事情。
没有哪个衙门蠢到以此来向孟昶邀功。
青羽社和紫玉阁的人,却很快把消息传给孟昶。
走在御花园,陪在孟昶身边的是德妃。
“最近这些日子,朕与智妃接触最多。”孟昶问她:“你有没有埋怨?”
德妃低着头:“陛下与谁接触,臣妾绝不敢埋怨。”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孟昶笑着说。
德妃赶紧低下头,没敢再接话。
“罗公公。”孟昶吩咐罗玉翔:“今儿晚上,朕翻德妃的牌子。”
罗玉翔答应了。
德妃连忙谢恩。
有个小宦官匆匆跑了过来。
他在罗玉翔耳边耳语了几句。
罗玉翔对孟昶说道:“陛下,紫玉阁统领求见。”
紫玉阁都是女子,统领伍秋也是女儿身。
她时常出入皇宫后院,并不会有太多忌讳。
孟昶吩咐罗玉翔:“把她召到这里。”
罗玉翔向报讯的宦官点了点头。
宦官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