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山求见陈四海的时候,带来了皇帝和阮东换的人头。
陈四海并没有见他,而是交给上将处置。
上将把他安排在营帐,也就不再理会。
在营帐里住了几天,每天听到将士们操练的号子声,阮明山都感到胆战心惊。
坐在营帐里,他正愣愣的发呆,帐帘掀开,上将走了进来。
阮明山赶紧站起。
“副首辅请你过去。”上将说道:“他在帐内等着。”
“有没有说什么?”阮明山满心忐忑。
他很担心,陈四海会再次拒绝安南投降。
皇帝已经死了,却是死在宫乱,并非被处死。
陈四海会不会拿这个做借口,不允许安南臣服?
“我只是带兵的将军,并不清楚副首辅怎么打算。”上将回道:“你还是见到他,自己去问。”
上将什么都不肯说,阮明山也不敢再问。
跟着上将,他往陈四海的帐篷走去。
阮明山走进帐篷的时候,陈四海正在看书。
“叩见大梁副首辅。”阮明山躬身一个大礼。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陈四海头也没抬。
“以安南人的身份来的。”阮明山回道。
“我记得你应该是安南的外务大臣。”陈四海放下书:“怎么突然变成寻常的安南人了?”
“安南朝廷已经没了。”阮明山神色颓丧:“已经没有安南外务大臣。”
“安南皇帝,是被处死的?”陈四海问。
“不是。”阮明山回道:“安南朝廷发生宫乱,皇帝是被大臣活活打死。”
“大臣把皇帝打死。”陈四海笑了:“除了你们安南,还有哪个国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梁军队就在附近,大臣们也是慌了。”阮明山说道:“皇帝已经没了,还请副首辅饶安南臣民一条活路。”
“我饶过安南人一条活路,等到以后你们翻了身,会不会还和大梁捣乱?”陈四海说道:“虽然安南再如何上蹿下跳,对于大梁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可时常有人闹事,也是烦心。”
“绝对不会。”阮明山低着头回道:“大梁的国力,安南人已经知道了。”
陈四海被他说的一愣,看向上将:“他说大梁的国力,安南人知道了。”
上将嘿嘿一笑:“大梁根本没把这场战争看在眼里,出战的仅仅只是我们云西州驻军。”
阮明山错愕的看着俩人:“云西州才多少兵马,竟然能在短短几天内,就灭了安南?”
“安南连兵马都不再有,我也不想瞒你。”陈四海说道:“云西州总计驻军只有三万,正是这三万人,灭了你们安南的三十万大军。”
阮东换为了推卸战败的责任,曾对安南皇帝和大臣们说,大梁动用的大军足有百万。
与陈四海见了几次,也曾到梁军军营,阮明山早就发现,这里的驻军其实没有多少。可他却没想到,梁军真正投入到战场的,只有三万将士。
三万人灭掉三十万大军,甚至没有多少损失。
阮明山这才明白,凭安南的国力,和大梁抗衡,就犹如蚂蚁撼大象,不仅不是一个量级,甚至连比较的必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