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不去我削你啊!”
“那凭啥让我去啊,那么多弟兄,咋就选了我呢?”
“因为你瞧着聪明啊,真他妈磨叽,去不去?”
“那我去了听谁的?”
“听王少爷的,人是钱三老爷的弟子,你可给我长点儿心!”
“我还是不去了吧,就我这模样,去了那不是……”
“去!去尼玛的,再尼玛磨磨唧唧的,老子真削你了啊!”
东港码头,一艘客船上,有个打赤膊的中年壮汉,直接一脚把一个年轻小哥踹下了船:“你他妈记住喽,王少爷掉一根毛,你就自个儿给自个儿来一盘花生米炒豆腐,听到没有?”
“哎呀听到了!”
将行囊往背上一甩,年轻小哥一脸的郁闷,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你磨磨唧唧个啥呢?走!支棱起来!走啊你倒是?!尼玛的还磨叽,你站住!你个老子站住,老子削不死你个狗入的……”
中年人抄起一根哨棒,就是要从甲板上跳下来。
还好左右冲出来两拨人把他给拦住。
“别别别别冲动,大爷别冲动,还是孩子,还是孩子呢,人也去办事儿了不是?大爷饶他一回,饶他一回。”
“这倒霉孩子一天天的,看了就来气知道吗?”
“是是是,大爷说的是,可这孩子不是也争气嘛。要不然钱三爷能看中?”
“那是钱三爷看中?那是我给钱三爷提的!”
“啊?!”
左右顿时愣住了,连忙道,“大爷,可不能坏事儿啊。咱们都是知道的,这孩子有脾气的,万一王少爷把他给弄毛了,这要是……”
“你们知道个屁。别看他二十多了成天吊儿郎当,那是平时,正事儿这孩子掉过链子吗?有吗?办正事儿,就得指着他。”
说着,刚才还火急火燎的大爷,陡然一愣,瞪了左右一眼,“嘿……你们几个给老子留着扣儿呢。捣着我给他说好话?”
“嘿嘿……大爷,哪能呢,这不是大爷眼光……这个嘛。”
左右比划着大拇指,一脸谄媚地笑道。
“行了行了行了,别来这套,别跟我来这套。”
说着,这中年汉子拍着肚子道:“这趟要是做得好,那咱们也算是结下善缘了。钱三爷又要起来了啊,现在已经是本地第一中学的校长,就这身份,这就地位,往后起码是教育局局长!”
“之前征税那案子,算是过去了?”
“那是个事儿吗?但凡跟税有关的,跟钱家一碰,那算是个事儿吗?”
挠了挠头,中年汉子有些感慨地说道,“也就是我李存勖见识浅了点,当年要是把大妹送过来,给钱三爷端茶倒水的,哪儿还用今天这么一出。”
“大爷,大小姐眼光高嘛,再说了,老爷也喜欢大小姐不是?心疼不是?得留着多守几年呢。”
“那老东西懂个蛋,大姑娘不拿来换个有钱有势,顶屁用?”
“……”
“……”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
几个跟班心中默念之后,继续堆着笑道:“大爷,那现在说什么也不好使不是?大小姐现在都二十多了,要我说,小郭那也是讲究人。在咱们老弟兄里头,就没有说他不好的,这脾气是混了一些,可能干啊,为人也仗义,多好啊……”
“你他娘的想放啥屁赶紧的。”
“大爷,我寻思着,这不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小郭也二十多,大小姐,也二十多。老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郭一身本事,大小姐……也挺好的。”
“你给说明一下,什么叫作也挺好的?那是老妹儿,你说道说道,这什么叫作也挺好的?什么他妈的叫作!也!挺好!的!”
“大爷,您要是这么说,那……那我就直说了啊。”
“你说!”
“就大小姐那岁数那脾气那性子,能嫁出去就不错了,也就是小郭能打,换成别人,洞房当天残废,别人新婚燕尔,到大小姐这儿,那指定就是准备二婚……”
“我艹你大爷的!”
李存勖顿时暴怒,正要抽呢,就听对方提高了声量,“大爷,是您让我说的啊!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啊!我这可是实话实说!”
“老子啐你一脸狗屎!”
骂骂咧咧的李存勖忽地叹了口气,“要不是老头子瞎鸡儿折腾,大妹早他娘的嫁了,心疼、宝贝、舍不得,这下好了,都二十多了。这年头,哪家公子哥儿找个二十多的啊?晦气!”
“哎!大爷,这可不一定啊。我可是听说了,就小郭要去伺候的王少爷,他就不一样,口味独特。那什么,成都路忠武军的,有个老姑娘,听说就给王少爷做小妾,还挺受宠的。”
“你他娘的放什么罗圈屁,成都路忠武军有几只母狗你能不知道?哪有什么老姑娘?”
“大爷,我这可是从长沙路忠武军那里打听来的。他们可都说了,在王少爷那里,的的确确,真的就见着一个成都路忠武军的老姑娘!二十多了,都快三十了,天天跟王少爷腻歪着……”
“我日,这啥口味啊?”
李存勖一脸懵逼,“这钱三爷找的啥学生啊,快三十的也要?”
“就是那么一说,是不是快三十咱也不好说,但肯定二十多了。王少爷今年十八,那长沙来的兄弟就说了,说是这位成都路忠武军的老姑娘,得让王少爷抱两块金砖。那女大三抱金砖,对不对?两块金砖,可不是得女大六?那起码也得二十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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