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散人”一脸的不信,怎么看都是对生身父亲的怨念,所以不愿意认爹,顺带不愿意认他这个二伯。
不过王角也不信“安陵散人”,一个煤矿的老板,这么会是这副怂样?
哪个煤老板不是豪爽就是暴躁?
温吞水的煤老板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这是行业的特殊性,自然而然筛选出来的领导者性格或者说风格。
穿越前那么多年金牌保安经验,这光景也算是用上了。
这逼有诈!
王角心中断定的同时,又琢磨着刚才“安陵散人”提到的几个关键词。
一个是黑水“斧头帮”,另外一个则是“安东农工旅”。
他陡然想起来,当初刘哥也好,老婆的姑姑萧平也罢,貌似都提到过跟石城钢铁厂有关的“斧头帮”,不过都指向了伐木工人,主要涉及到林业和木材加工业、运输业。
当时他忙着写小黄文,根本没有消化过这种信息,毕竟,“斧头帮”关他屁事?曾经的他,关于“斧头帮”的记忆,无非就是那一句“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这句台词。
仅此而已。
但现在的“斧头帮”,这个贞观三百零一年的“斧头帮”,怎么随便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都是身怀绝技啊。
黑水“斧头帮”就是个造反的,搞不好这个什么“安东农工旅”还是个反政府武装。
至于南昌“斧头帮”就更不用说了,领导者之一,那条疯狗冯延鲁,俨然就是无政府主义恐怖分子的架势。
尤其是冯延鲁这条疯狗的个人能力,还真是强,且骚,且背景不小。
亲爹冯令頵外号“大头狗”,李公馆的经理,现在又成了什么狗屁保境安民委员会的什么狗屁副主任。
干爹转正后的正式“亲爹”张雪岩,撸铁光头老汉牛逼不解释。
王角怎么看这个“斧头帮”都是不简单,再加上闻名江河的大歌星秦蒻兰,居然是帮主之一……这就离谱好吗?!
换个太平时代,就“斧头帮”这个架构,完全可以改造一下成为牛逼ngo,完事儿了还能弄个基金会啥的洗钱,一条龙服务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至于说不太平的年代,更是如鱼得水,敲诈勒索各种大小老板完全没压力。
遇上有背景的,讲数就完事儿了。
现在多多少少,还把自己也拉下水,说拉下水也不太好,总之就是权衡利弊、各取所需。
但总体而言,用上帝视角来看,这尼玛南昌“斧头帮”的的确确就是蒸蒸日上且前途一片光明。
淦!
“你不知道那颗信物,其实是有个小机关的?”
“你是说里面的字条?写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那个?”
“贤侄!认祖归宗吧!凭你现在的能力,有我们的支持,你会……”
“等等等等等等,我真的只是恰好跟宝珠姐都姓王,我这个王跟宝珠姐的那个王,不是一个王。艹,我现在连王字怎么写都快忘了。”
王角也是无语了,“那个字条呢,我是跟‘黑窝仔’在街上无意中发现的。”
“正常人发现不了!”
“那我是正常人吗?我看过不少珠宝的,觉得这玩意儿不简单,结果发现……不对,是‘黑窝仔’自己发现的,妈的,都被你搞懵了。”
王角懒得再解释,“我是真的跟姓张的没关系,我真的姓王。”
“你可以姓张的。”
“……”
搁着玩蛇呢大叔!
王角寻思着这家伙简直是轴,没好气道,“我要真有这么厉害的祖宗,我能不去吹牛逼?还至于在杀龙港天天杀鱼吗?大叔,行行好,行个方便,我真不是什么张家人。你是矿老板,拍个电报去杀龙港,然后调查一下,不就行了?”
“这……”
“安陵散人”眉头微皱,虽然还是怀疑,但眼见着王角这副态度,也只好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天意。如果你认祖归宗,你姓张,又名角,岂不是正好暗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对我们张家的事业,也是……”
“等等等等等等!行行好,真的行行好。”
王角双手合什,脸都快垮成驴脸了,他真是没想到啊,这群家伙的想象力居然这么的丰富。
他娘的,他咋就想不到这一茬呢?
他要是成了张角,可不真是成了反贼头子?
还是邪教教主的那种。
“我看你们啊,也算是有理想有目标的,既然是搞革命工作,我这么说吧,神神叨叨的呢,还是不要搞。”
“革命?”
“安陵散人”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们这一脉,没打算革命,只想锄奸。‘朝宗堂’的才想着革命,‘湖南三张’之一的……”
“等等!‘朝宗堂’又是几个意思?”
“张公讳沔,以‘沔流入海’为号,取其‘万流朝宗’之意,故称‘朝宗堂’。这一脉,鼎革的意念极为坚定,门徒甚广。”
“……”
陡然间,王角有一种感觉,穿越者老前辈肯定很闷骚。
“安陵散人”见王角沉默不语,便是想岔了,以为王角在震撼,于是便道:“我们这一脉,虽说多有合作,但主旨还是‘锄奸’。先祖曾言,天下革命,犹如草木生发,不可无土无水。农为土,工为水,待有茁壮之日,便可革……”
“行行好。”
王角拱了拱手,“大叔你还是拍个电报去杀龙港吧,我这呢,就想着做咸鱼,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完这辈子就拉倒。我胸无大志,且卑微,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机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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